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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似有似无打湿衣裳，夜晚时断时续淋在心上——这便是秋冬时节的连阴雨! 原本喧闹的金秋时节经过秋雨的洗礼，一切都都变得清净淡雅起来：空气清新，大地湿润，草木油酥，众生安然。然而，时有时无雨水不断，亦是让人叫苦不迭的——尤其是往昔贫困交加的年代。 贫困交加的年代遭遇连阴雨，第一苦便是断了做饭造炊的烧柴。一连数日的连阴雨，把堆垛在屋外的柴草全都弄得湿漉漉的。做饭造炊不仅找不到可燃的烧柴，更糟的是连引火的柴草都很难找到。柴禾填在灶内任你怎样点都燃不着，一顿饭划掉多根火柴是很让人心疼的（因为，那是在邻居家论根儿借到的）。日子久了，床上的稿荐、床笆都会一点一点被抽得不像样子。倘若连阴久了，就会“板凳当柴烧，吓得床儿怕”。 为此，家人总是在每次刚做好饭，便急忙找些湿草青柴送入灶内趁热烘炕。但炕柴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炕晚湿了柴草炕不干，炕早了热灶会将其一烧而光。平日里靠农忙之余在房前屋后、田边地头现烧现捡的人家，遇到连阴雨就会更惨，一连数日饿着肚子望雨兴叹。 贫困交加的年代遭遇连阴雨，第二苦便是怕薯干儿霉烂。以往每年秋季收罢稻谷，各家各户都开始切晒薯干儿。秋冬时节，每个村庄的房前屋后、田间坡头甚或屋顶树杈，到处都有成片成片的薯干晾晒着。天晴的时候很好看，一片片煞白煞白的，远远望去极像飞旋着的群群白鸽。 然而，若是遭遇连阴雨，成片成片的薯干儿就会被浸泡得“血色”全无，一如干底河床上的小鱼。日子一久，便会渐次烂掉。于是，家家户户的住房、牛屋、灶台、桌椅甚或床铺之上，都是晾着的薯片。自然，每个窗户的每根窗棂间都会被薯片插得满满的。虽然，家家户户都在一边想尽办法晾晒，一边一日三顿蒸着煮着当饭吃，淋湿或原本未干的薯片，还是一片片地开始霉烂了。先由每片的中心烂开，之后便成了没有镜片的眼镜圈，再后就是全部坏掉。那境况很是让人，好好心疼和无奈。 贫困交加的年代遭遇连阴雨，还有一苦那就是出行。那时谁家有一柄油布大黄伞或蓑衣，是很叫人羡慕的。多数人外出都是冒雨紧走的，行走雨地较久的大多是披上一条破麻袋（从一角顶起，头身半遮），淋久了湿漉漉沉甸甸的。浑身上下精湿精湿的，几乎和没有遮盖一个样子。出村的小路早已泥泞不堪，常常甩掉鞋子光脚来往。光脚久了，脚齿间沤得稀烂稀烂、奇痒难受。难受了就用熟烫（搓烂）的荆茅填塞，填塞上之后疼痒钻心……… 一场秋雨一场凉，何况旷日持久？绵绵秋雨是否是上苍，在收获季节之后刻意安排给人们的一番悟思？凄楚也好，忧伤也罢，一程风雨之后总要有所思有所虑：那细密如织、绵绵不绝的秋雨，不正是人们对所有激情、荣誉、狂热、失落的总结和反思——失去的已然失去，得到的终将逝去。 秋雨绵长一如我的忧伤。 农行南阳市分行翟传海 丙申秋雨 作者简介 翟传海，男，河南南召县人，法律专科，中共党员，经济师，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在线”签约作家，中国农业银行作家协会会员，南阳民俗会员，南阳市十佳书香个人，全国农行系统优秀人才，南阳网特邀记者，现供职于中国农业银行南阳市分行。先后在地市以上报刊发表论文、散文、小说等600余篇，已出版《银苑小葩》、《守望家园》和《月奶奶黄巴巴》及《曳杖行歌》、《我图尔居莫如南土》五部金融论文和文学作品集。《曳杖行歌》、《我图尔居莫如南土》被评为南阳优秀图书。 电话：18637713098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