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屋有人住吗?” 不知有多少人问过我这个问题,或者是类似的问题。当然,从第一次见到它时,我也常常在问自己。有时候甚至有一股想去造访的冲动。但慢慢的,我不再思及这些问题,也不再考虑去寻访。 学生们把它称为“空中楼阁”,大约是读过台湾作家李乐微的《我的空中楼阁》,我也觉得这个名字配得上它的存在。李乐微如诗如画地描绘他的小屋,让人感觉到“非人间”的美。但不管他如何包装,其本质还是“精神家园”,因为与人世的“距离”而蒙上神秘的面纱,让人去臆想,去追逐,去回归。 学校后面的那个小屋,没有李乐微笔下那么美。小屋周围没有树的点缀,只有一片田地,一片黄,一块青,也便少有鸟语花香,更不存在朦胧感。但依然可用“山如眉黛,小屋恰似眉梢痣一点”来形容,只不过这是北方女子素颜的眉眼,虽少了江南女子的灵动,却因直白的袒露多了几分神秘。 从教学楼看它,不需要着意去寻觅,一抬眼,就是它的四十五度侧颜,一面房顶,两面土墙,两面窗。没有点缀,没有装饰,只是这恰到好处的距离给人良好的视觉享受,也便让这片最朴素的天地充满了诗意的气韵。 在家乡,我也见过类似于《我的空中楼阁》里的那种小屋,远远望去,只觉得有些安宁,为山增添了些许生气。但我从来没有想要去造访的冲动,因为我知道那是有人住的,而且是农村贫苦人住的,继而想到的是生活的不方便,也便为这份宁静多了声叹息。或许是因为我对它过于熟悉,也或许是它与我没有境遇,所以我看到的只是可触及的普通的小屋,自然少了那份神秘感,自然的不怎么向往。 但学校后面的小屋,就那么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就在眼前,却又像是在天边。或许是因为山里的距离无法准确去估量吧,总感觉是现实的桃花源,可望不可即,求而不得。也或许是我天天在工作的围城里,小屋的出现给了我走出围墙的可能,让我的生活多了些梦幻。也或许是身在他乡,这种真挚的朴素情谊多少值得珍惜。 我最终与小屋的交往是柏拉图式的,因为我知道它是“空中楼阁”,也只能是“空中楼阁”,如果我走近它,它就真的远了,远在天边了。 2016年9月1日 作于竹溪一中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