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遗想三则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李鸿章见孙中山 一张饭桌,这头坐着一位沧桑的老者,另一头坐着一个满腔激情的青年,没有了曹操与刘备青梅煮酒的英雄惜英雄,没有了语藏机锋,干脆利落地亮出的便是明晃晃的刀剑。年轻气盛的孙文侃侃而谈、盛气凌人,李中堂顾左右而言他,多年的沙场摸爬滚打、宦海沉浮让他面对着对面这个陌生的青年的针锋相对显得波澜不惊,他没有过多的辩驳,静静地让他吃完饭让他静悄悄的走。走出李府的那一刻,我能体会到孙先生当年的那种怅然,面对着漫天星斗,何处指引我的征途。一老一少,是时代的风云际会,更代表着两个时代必然走到了一个拐角,那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命运之战,虽只一张方桌,两人却隔着一条天堑,他们之间早已超越了个人情感的好恶,没有什么是正确与错误的,历史的使命把他们安放在属于他们自己的底座上。 法大?权大? 在只有两百多年建国历史的美国,如果我怎么问,美国民众一定会对我投以异样的目光,因为美国思想的大树最早结出的便是宪政之花,《独立宣言》至今仍闪耀人文的光辉。但在有三千余年专制传统的中国,却不得不以历史冷峻的目光来审视这个问题,时间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三千年的历史延绵让民众对权威和皇权的屈从成为了一种习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成为了中国百姓的一种道德的操守。在中国最能表现百姓这种心态的是一种中国特有的礼仪—跪拜,民拜官,臣拜君,下派首先代表的就是心理高度的自我下降,民是官的奴才,臣是君的奴才。不能以今人的思维来定位前人的行为,在受了孔孟几千年“纲常”圣贤之论的那时,假如我们身处那时,我们做何种行为?一切也就容易解释了,在中国人治的社会里,是君大还是法大,法在君王的眼里充其量是一道圣旨,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你只要照做就行了。想想这些,更不得不惊叹孙中山先生在当时那样残酷的思想禁锢下能发出这样的思考“法大?权大?”“宪政共和”的呐喊让每一个当时的中国国民的内心坚守的信仰砥柱轰然倒塌,一个思想的大厦必将化为废墟,因为我们要重新建立一个自由、平等地思想田园。从俯首跪拜到彼此友好的握手,一个站起来的简单动作,却花了几千年,这对于中国来说是一个石破天惊,“天下为公”这不是一种思想的乌托邦,是人类思想的一种精神境界。 一切权力属于人民 每一个共和政体的国家的宪法总纲里都有这句话。法国,从太阳王路易十四建立封建专制到建立宪政体制经历了四五百年;中国,从千古第一帝秦始皇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最终真正实现人民当家作主用了三千多年。我们自豪于我们有光辉灿烂的文化,但文化太重了也会成为一种负担。思想的自由比实体自由更重要,有了自由的权力却不知道行使自由的权力,那再好的制度规定也是一种对封建专制制度的滑稽粉饰,正如清末大清的预备立宪,一出垂死挣扎的闹剧而已。人民早已习惯以封建的礼教和运行规则来作为自己的哲学标准,就像这个国家的马达应经有条不紊地运行了几千年,但有一天突然发现这个马达已经坏了,却又舍不得换。因为换了,必然是天翻地覆。袁世凯废共和复帝制的失败让我们看到了孙中山先生的思想终于在人民心中萌芽,历史会反复,但历史的车轮轰轰隆隆,势不可挡。开民智,立共和,这改天换日,乾坤颠倒是怎样的气壮山河! 从前学习宪法的时候没太在意这句话,在辛亥百年的今天,我终于感觉这句话浓缩了怎样的人文重量和历史的分量。 辛亥百年,回首沧桑,当今我们的青年不应忘记是谁让我们不再为专制的思想所奴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