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
 
一伙麻雀
在霓虹灯闪烁的街头
觅食
缩头缩脑 左顾右盼
车流如潮
鸣笛如潮
湮没了麻雀的叽叽喳喳
 
城市的烟雾
为它们镀上一层
黑色甲衣
面容憔悴
神情木讷
 
我多想对这些灰头灰脑的家伙说
兄弟 回家吧
城市的屋檐下
没有
温暖的草窝
金黄的麦粒
甘甜的泉水
只有
烂菜 腐肉 残汤 剩酒
 
你们的乡下兄弟
正在枝头
幸福地歌唱
 
小草
一棵小草
在街头一角
穿过混凝土钢筋的夹缝
终于探出了
萎缩的脑袋
 
偶有阳光和雨露
洒上一滴 两滴
营养不良的你
颠覆了我头脑中
绿的内涵
 
我不知道
面对你的时候
应该肃然起敬
赞美你顽强的生命力
还是
怅然若失
悲悯你历尽的磨难
因为我无法看到
厚重的硬壳下
你的身躯
是否被扭曲
 
不管你是被什么风
吹落到这儿
我只想
为你捧来一把
原野的新鲜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