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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陆

散文
时间:2014-05-24 08:42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尕黑点击:
        

  北京的天空有雾
  
  关外,雪花已满天了
  
  
  
  李犁说,哥们儿,那书还在教吗
  
  卯上劲儿教,别让学生
  
  跟这位女似的,下了岗
  
  哭哭啼啼,还在
  
  电线杆一侧抺上鼻涕
  
  
  
  李犁说,你顺着我电话里的鼻音
  
  到抚顺来吧
  
  喝点小酒,顺便看盾我的一位叔叔
  
  
  
  东北的烧刀子,够酷
  
  加上翠花的酸菜,再加上
  
  雪村的歌谣,花十块钱存车
  
  二十块钱门票,咱们进了
  
  和平区西段61号
  
  
  
  噢,原来我认识
  
  六三年就认识(那时我还是小屁小孩儿呢)
  
  就是那位又雷又锋的叔叔
  
  
  
  李犁的叔叔就是我的叔叔
  
  谁让咱们是哥们呢——
  
  哇噻,好宽敞的地方
  
  要是把这纪念馆宽成960万平方公里
  
  我们的文明程度起码提高到一千年
  
  
  
  半小时讲解一次,现在不讲
  
  我两小时小解一回,这会儿无解
  
  叔叔的照片可真多
  
  他学习,他帮助人
  
  给你看,给我看,给我们大家看
  
  
  
  动作蛮标准嘛,朴素,大气
  
  假如我只照相不干别的
  
  也照上八个月
  
  
  
  叔叔的字迹已被制成浮雕
  
  叔叔的破祙子也被保存完好
  
  他用过的脸盆已经没有水
  
  牙刷也骄傲地卷了毛
  
  他读过的著作永远闪金光
  
  橱窗里一杆冲锋枪
  
  
  
  一枪能打多远
  
  穿过时间隧道,邂逅一个空间站?
  
  起码美国的西点军校
  
  那个豪华的校长脚边
  
  
  
  毛主席说向他学习
  
  毛主席自己学不学?肯定学
  
  雪村唱东北人都是活雷锋
  
  雪村自己是不是?肯定是
  
  我说李犁你是雷锋,你为我服务吧
  
  李犁说好哇,你是欠打
  
  谁说这话,每个人赏个大嘴巴
  
  
  
  雷锋活到现在他会如何?
  
  李犁问,我结结巴巴
  
  他把皮鞋擦得锃亮
  
  我把分头梳得很辨证法
  
  
  
  雷锋话到今天他会在
  
  纪念馆站着吗?
  
  黑的是煤,白的是雪花
  
  手机短信是香港的赛马
  
  血管里的颜色是否诚实?
  
  我滑勇气砍断自己的手臂
  
  只好不断地修剪指甲
  
  
  
  我想笑,可是李犁的左脸满了
  
  痛苦:我想哭,那是李犁的右脸
  
  带着坏笑,我快要瘫到马路中
  
  不能,会妨碍交通,这个我懂
  
  
  
  我看见三个雷锋
  
  或满面春风或偏头或一声没吭
  
  我准备把其中一个带回北京
  
  带回朋友们的小小人群中
  
  
  
  李犁拿出一张票给我
  
  我说:慢车,李犁说“瞎扯”
  
  因为腿脚不便,我把这趟
  
  快车搭成慢车
  
  
  
  又看一遍,我说“废票”,李犁说:NO,
  
  果然,是我的一双假眼
  
  把这张好票看成了废票
  
  【名作赏析】
  
  在解读这首诗之前有必要介绍一下李犁这个人物,和诗题的地址。李犁也是一位诗人,可以说是陆健的诗友辽宁人。而诗人提到的抚顺市和平区61号(或抚顺市望花区和平东路61号)这是雷锋生前的部队所在地,也是雷锋纪念馆的所在地。
  
  雷锋是六十年代中国道德建设的一枝标杆,也是为人民服务宗旨实现的一个榜样。他的事迹故事可以说家喻户晓,影响几代人的形象。
  
  全诗诗人分了十六小节,第一小节,只有一句话“北京的天空有雾,关外,雪花已满天了”。这一小节诗人交代了时间,北京和关外是两个世界。一个是雾天,一个却是满天雪花。
  
  第二小节,是诗人李犁电话里一段话,讯问诗人是否还在教书,如果还在让这些学生有出息,不要像这些下岗女工一样,只会哭哭啼啼流泪。
  
  第三小节,诗人李犁向诗人陆健发出邀请,到东北去,到抚顺去,顺便去参观一下雷锋纪念馆。
  
  第四小节,诗人陆健去了抚顺,品尝到了李犁为他准备的高粱酒——东北烧刀子。东北的酸菜,还听到雪村的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歌谣,他们花了十元钱存车,花了二十元钱的门票,进入望花区和平东路61号——雷锋纪念馆。
  
  第五小节,他们进去看了,原来这是雷锋生前的部队,六三年“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目词,经毛泽东老人家之手,在《中国青年》杂志上刊登,从此雷锋的大名响彻全国各地。
  
  第六小节,雷锋叔叔不仅是李犁,陆健这一代人的叔叔,也是全国少年儿童的叔叔。如果雷锋纪念馆,雷锋的事迹,雷锋的为人民服务推广到全国,那么中国的文明程度将推后一千年,当然这是诗人调侃的设想,其实质是评击现在社会文明的倒退,而要一种雷锋精神在全国弘扬。
  
  第七小节,叙述参观中途休息,每半小时讲解一次,雷锋的照片很多。
  
  第八小节,这些照片构成了雷锋生平事迹,有他学习的照片,有他帮助别人的照片,这些照片很大气,很朴素,很标准,数目也惊人,假如让诗人拍摄八个月时间也照不完。
  
  第九小节,雷锋生前的字迹,被制成了浮雕,他穿过的祙子,使用过的脸盆,牙刷,他读过的毛选,他挎过的冲锋枪都保存的非常完好。
  
  第十小节,雷锋的事迹,不仅在社会上起着很大的鼓动作用,特别军队中更是起模范作用。他的有些理论,也为美国西点军校所借鉴。
  
  第十一小节,诗人叙述了毛主席提出“向雷锋同志学习”,自己是不是学?雪村唱东北人都是活雷锋自己是不是?而李犁是不是雷锋呢,自然不是。因为李犁不愿为陆健服务。这一小节,带有一定的调侃和讽刺。讽刺我们的宣传只注重表面的轰轰烈烈,而忽视实际起到的效果。
  
  第十二小节,诗人们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假如雷锋活到现在。这个社会是怎样的形式,雷锋还是不是榜样?这些问题诗人们是无法回答的。只能看看自己锃亮的皮鞋,和看看镜子中自己小分头的发形。
  
  第十三小节,假如雷锋活到现在,雷锋还会是大众学习的榜样吗?还会为他建造纪念馆吗?“黑的是煤,白的是雪花”这是现实,是事物的本质。现代社会的现实,自然不能和六十年代相比。
  
  第十四小节,面对现实和理想的对比,诗人们表现出无奈。是笑还是哭,是左脸笑还是右脸哭,是站在马路中,还是瘫倒在马路上,这是一种内心的冲击。
  
  第十五小节,在诗人们的心里,雷锋有三个形象或是不姿态的三幅照片吧。一幅是满面春风,一幅偏着头,一幅默不作声严肃的形象。不知诗人把那一幅带回到北京。
  
  第十六小节,对于一张车票,诗人们发生了争论。是慢车还是快车票。是好票还是废票?最终确认李犁给他的车票是一张好票,而非诗人陆健眼中的废票,只是诗人看走了眼。这一节反映了某些人缺乏信任朋友的心理,朋友好心为他办事,而他们还提出许多疑问。这也是一个社会缺乏信誉的表现,是一种不健康的社会形态,是与提倡雷锋精神背道而驰的,是道的倒退。有待以引起重视。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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