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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年说狗事

散文
时间:2015-02-27 21:32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yg点击:
        

  朋友家的孩子对狗颇有研究,她一口气能说出很多种犬的名称来,大到高贵霸气与人齐腰的萨摩耶,小到娇小可爱能盛进杯子的茶杯犬。还有什么银狐、博美、大白熊、松狮、贵宾、比熊、京巴等我闻所未闻的名字。这些犬的身份高贵,地位显赫,甚至超越了狗族的上限,他们成了人们的宠爱之物,有的还变成了人们追逐膜拜的偶像。在我的心目中,狗就是一低等动物,为主人干着看家护院的活儿,是为人类服务的。虽说现在已贵为人类朋友,但无论怎样,他也不可能凌驾于人类之上。
  
  久居城市中,看到人们对狗的那份情感与态度,我有些不敢恭维。有的自己穿着朴实,却把狗打扮得花枝招展;有的已步履蹒跚,却不忘把狗揽在怀中;有的省吃俭用,却给狗喂着价值不菲的食粮......把狗视为朋友者有之,把狗当作孩子的有之,把狗奉为上宾的也有之。狗作为人类朋友,与之交好本无可厚非,但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忘了自己的主人身份,更不能丧失人格而卑躬屈膝变成了狗奴才。
  
  久居城市中,也常常看到一些狗,那些狗都非同一般。有的霸气冲天,气宇轩昂;有的遇事不惊,神定气若;有的娇小温顺,惹人喜爱......久居城市中我却很少听到狗的叫声。大概是因为这些狗身处闹市,见惯了车水马龙,见惯了世间百态,见惯了灯红酒绿,也见惯了女貌郎才,他们已经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了,所以一般的事物很难引起他们的兴趣,他们缄口不言也就不足为奇了。即使偶尔听到几声叫嚷,那也是事出有因的,或撒娇争宠、或身体有恙、或闷得心慌。那叫声往往有些孱弱,有些懒散,有些漫不经心。
  
  与城里的宠物犬相比,农村中的土狗就要单纯、憨厚、忠实很多。今年回老家过年,我仔细观察了狗的习性,收益颇多,感触很深。
  
  过年了,偏远僻静的小山村一下子热闹起来。外出打工的人们陆续回到村中,他们走东串西,大声吆喝,向人们宣示着自己的衣锦还乡;家家户户的厨房升腾起了袅袅炊烟,腊肉味伴随着炊烟四处扩散;火红的鞭炮响得有些猝不及防,阵阵噼噼啪啪后,院坝中满是浓烈窒息的焇烟;麻将声声从青瓦屋内传出,给村庄增添了些许喜庆祥和的气息;路上停着的几辆小轿车高档大气,在幽静朴实的村落中特别扎眼。这一切对于农舍中孤陋寡闻的土狗来说太过新鲜,他们显得特别的亢奋,这儿瞅瞅,那儿嗅嗅,或者留下身上的体味,或者叫嚷着跑开,简直就像是一个未曾见过世面的孩童。
  
  游子归来,总是拎着大包小袋的,他们有的篷头垢面,有的衣着光鲜。面对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土狗们如临大敌,拼命防御。你看,他们前腿微屈,后腿蹬开,整个身体紧张成了弓形,像是一支即将离弦的箭,随时有可能发出攻击。让人胆怯的是那毛骨悚然的大嘴和震耳发聩的叫声。狗狂吠时,裂开剪形的大嘴,露出锋利的犬齿,长长的舌头在犬齿间抖动,腥红的下颚外翻,分泌物顺着舌尖欲滴还休,看着让人恶心。人进则狗退,人退则狗进,就这么僵持着。主人外出看个究竟,发现自己的亲人近在咫尺,才忙不迭的对狗一阵大吼:“瞎瘟!是自家的人,还在叫啥!滚开!”看到主人生恕的样子,狗才感到自己的失态,这才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跑,边跑边呜呜地叫着,一副无辜的样子。
  
  农村的狗生活艰苦,但对于主人却是不离不弃的。“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便是他们的真实写照。为了看家护院,他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遇到强敌时,他们从不退缩,赤诚之心天地可见。小轿车的出现在狗群中引起了不小轰动,他们从未见过这种东西,铁甲加身,驶过后风尘滚滚,人坐在里面左右摇摆,甚至还做着挑衅的姿势。士可杀不可侮,土狗们一哄而上,摆开阵势,进行厮杀。他们时而在车头堵截,时而在车尾围追,如此这般毫不畏惧。直到主人给出了明确的指示,他们才善罢干休。车住了,他们仍保持着高度的戒备,远远地望着,确认没有危险时才近到车身旁好奇地打量,这儿闻闻,那儿嗅嗅……
  
  城市中的宠物狗与乡村的土狗并不是生来就有贵贱之分的,在一定的条件下也会发生改变。妈妈曾经捡过一条走失的宠物狗,大大的耳朵,圆圆的脸蛋,灰白的卷毛,低矮的身材,走起路来蹦蹦跳跳,可爱得像个小孩。来到乡下,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他一会与小猪磨蹭,一会与鸡鸭嬉戏,一会儿跟在主人身后后乐颠乐颠。一段时间后,他摒弃了娇生惯养的恶习,逐渐养成了艰苦朴素的习惯,引来村民的交口称赞。
  
  仔细想想,我惊奇的发现:有时候人与狗也有着相通的地方。

        2015.2.27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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