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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敬超 某君圣明，年过八旬未做荒唐之事，未留荒唐之言，全家大小，左邻右舍，莫不尊为先祖。今逢弥留之际，合家上下，各方吊客呈悲哀之色肃立其前，聆其遗嘱，以戒子孙。 老人目光散乱，四处搜寻，仿佛洞穿人的五脏六腑，儿子儿媳，孙子孙媳。迷目半晌，示意最大儿抱最小孙近其嘴边。幽幽细语，只凭后人转述── “小时最爱听戏，楚剧，梆子，花鼓，京剧，无不喜爱。岳飞出世花果山，孙猴王大闹朱仙镇，杨再兴大战二郎神，人妖混杂，呼风唤雨，驾雾腾云，无不交口称绝。时年渐大，世事分晓，吾异明了不少事体，对戏的记忆只是清晰不爽。 “伍子胥过昭关，叹其英雄气概，不禁神游舞台，仿佛于人亦能振臂一呼应者云集，挥手军万马，气吞河山，感震四海。 “听‘十五贯’意怀疑吾人亦作了小偷，犯下人命，官府追踪吓出冷汗淋漓”。“听‘白娘娘被镇雷锋塔’，‘藩金莲杀夫’，‘梁祝恩怨’，‘杨玉环醉酒……” 话音愈听愈细，愈听愈眩。便见他，目光反照，急急难捱，唯恐后辈不明其意。儿孙转述其言，果然终无结论。请教贤能，各有异同。 吾人言：人生该为一场戏，俊的丑的，高大的矮小的，英雄狗熊，千金婊子各色人等，应有就有。其间任何角色，主角配角，任听尊言。然历史话本，可歌可泣，可笑可叹，皆由后人评说。感慨于此，老者不愧贤达，斟酌再三，不敢续其辞，只好无奈于“孤家寡人”言。谓之“弥留的人生”。终觉不妥，去其哆嗦，名之曰“人生”也罢！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