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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一根长刺深深的扎在我的心灵深处，它将会永远铭刻在我们的心头。由于造反派讲我爸爸有历史问题,灾难就象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特别是与我父亲共事多年的一位姓张的人，解放前就与我爸爸同在一所商业职业学校工作过。他唯恐过去鸡鸣狗盗吃喝嫖赌见不得人的丑事败露，采取恶人先告状的手段，来封住我父亲的口。让别人对我父亲所说的话失去信任。为此他是使尽浑身解数采取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父亲家几辈都是吃斋念佛之人，他也教导我们要诚诚实实坦坦荡荡做人，认认真真明明白白做事。在工作与生活中，他从不患得患失与人计较，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赚别人的便宜。他把口碑看成是人生的第二个生命。在同事中，他就是一个好好先生乐善好施之人，很受大家的尊敬。 文革期间，在迫害我父亲的过程中，姓张的这人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此人不但坏,还善于心计，是个地地道道的小人，他使用的手段之卑鄙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攻于心计而心狠手辣的人，他钻了文革期间人们法律意识淡薄的空子，胆大妄为肆意捏造事实，给爸爸制造了种种疑点，妄想致爸爸予死地。他能变换手法写了成百上千封所谓的揭发信,晚上偷偷乘车到青岛去投寄,又连夜返回。采取移花接木的手法，使人神不知鬼不觉，造成多人揭发爸爸的假象。 他不但迫害爸爸，对我们下一代也不放过，在我妹妹上山下乡的农村，村干部们收到所谓的人民来信多的数不清。被领导称为成捆上沓不论封。在街道上，他利用小恩小惠挑拨离间等手段封堵我们就业的门路。更为可恨的是弟弟胳膊在一次意外事故中，被小推车车把碰断了。妈妈带他去文登接骨医院接骨，他给医院写人民来信诬蔑说，我弟弟的胳膊是偷东西被人家打断的。由于当时有名的大夫也都成了牛鬼蛇神，在劳动改造。医院没有像样的大夫事故频发，我弟弟胳膊被接错了，又在不打麻药的情况下，生生地拉开重新接上的。弟弟疼的在医院的外面走了一夜。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文革中，如鱼得水掀阴风搅浊浪，连派出所所长开始时也相信，并助纣为虐。所长应该说挺主持正义的。在那偏听偏信的时代，他能够多次深入群众调查走访最后水落石出。后来所长见到我母亲时，竖起大拇指称赞妈妈说全街道几百口子群众当中，只有三四人没讲妈妈的好话，其他所有的人都对妈妈口碑挺好。妈对所长讲，其实个别的人只是受蒙蔽偏听偏信，我并没有得罪她们。 住在一楼一家姓岳的两口仗着自己出身好，也对邻居横行霸道。其人素质极差，为非作歹不可一世，可以讲就是个地痞。文革正是他当跳粱小丑的好舞台，整日欺男霸女弄的整个一条街都鸡飞狗跳的，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他自认为老天爷第一他第二，狂得很。正好被姓张的用小恩小惠挑拨拉拢充当帮凶。那时住户家中没有厕所,院中有公厕。我弟弟在上厕所时，他家孩子使坏，拉开门就朝我弟弟身上尿。那时哪敢与他们讲理。我们出身不好，出现问题是本质不好。人家是红五类有问题也是认识问题。 我们家剁肉包饺子，板底下垫着被子，生怕弄出响声来，招惹一楼的小魔头报复。即使这样楼下的崽子还找事，跑到我们楼上用大石头往下砸，电灯都给砸灭了。街上出现反动标语，姓岳的大女儿与一个小警察好上了，姓岳的他没少讲坏话，制造种种疑点，把矛头指向我家。警察把所有与我弟弟同年龄的孩子都叫到派出所查笔迹，最后就剩下两个怀疑对象，其中有我弟弟，吓的我弟弟留下个后遗症，一着急就要去厕所。 姓张的他老婆是个大夫，按理讲再坏也应守住道德的底线。可她却很龌龊，做人她都没有资格。她有肺结核两根肋骨在多年前就通过手术折断压在肺上,防止病情进一步扩散。这样明显的事实她不但敢诬陷是被我们打断的，还真有些傻瓜领导不调查就相信，被妈妈三言两语就驳的哑口无言。真是可笑!肺结核传染,她妄想通过自身传播达到传染我们的目的。真是恶毒之极!当她走在我们后面时,就用手把痰与唾液弹到我们身上。最初谁也想不到她会这样坏，时间常了才发现。 我妹妹挑着一担水上楼，她能一包脏土洒下来浇的我妹妹头上及水桶中。正被一位青年遇到，才使她欺负人的真相大白。象类似的问题多的说不完。我家被抄过两次，第二次就是姓岳的与姓张的两家老婆在造反派面前使的坏，那帮人穷凶极恶连楼板都起了。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肯定是一无所获。但抄家后，屋内是一片狼籍，物品的损坏算不了什么，精神压力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我们就是在这暗无天日里度过数年。那时，真是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天理何在？真理何在？ 那时为什么栽赃的坏人能逃避法律制裁，老实本份的人身陷囹圄自由得不到保障？我弟弟在学校上学期间，因爸爸有历史问题，姓岳的小崽子与几个坏小子都欺负他，打的我弟弟不敢上学。下学走到社会上后，由于姓张的唆使，姓岳的老婆到居委会说我们的坏话。使居委会某些干部也歧视我们。为了好好表现能找一份可以糊口的工作，我弟弟义务劳动挖了数月的防空洞。居委会才给介绍到水产公司干临时工。 姓张的是无孔不入，多次写信去破坏。为了给领导一个好印象，我弟弟总是捡别人不愿干，最苦最累的活干。冬天穿着胶皮裤子，下池盐鱼涮水池。有时水灌包，棉衣棉裤都湿透了。上来后冻得浑身发抖，落下了一身的病。那时受的苦是一般人难以想象的。 在当时，家里有一个孩子下乡，另一个孩子给安排就业。我妹妹为了让我有活干，毅然决然下了乡。她下去的村庄是文登青口岚是一个坐落在半山腰的小村庄。土地贫脊，水资源匮乏，生活特别艰苦。一个劳动力一天还挣不到两毛钱。下乡的知识青年住的屋子，四面透风躺在床上能看天上的星星，冬天雪花能飘到屋里来。整天吃不见油花的菜，象用北瓜做的菜，仅放点盐进行调味，苦的难以下咽。女青年不但象男的青年一样上山干农活，还负责做饭。偶尔吃一顿饺子，男青年抢着吃，等做饭的女青年再吃时，尽剩下破了皮的一锅饺子汤。 妹妹老实她从不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男青年干活累了，不原去山下挑水，妹妹就想办法治他们。把菜做的很咸，她挑水烧开后灌到女生们的暖瓶中，把缸中的水用光。晚上男生口渴到处找不到水，几次就把他们的懒毛病改过来了。 每天清晨，妹妹早早就起床，匆匆擦把脸草草拢拢头就赶忙上山去干农活。庄稼上的露水把裤子打湿半截，然后又通过身体蒸干了。象下猪圈掏粪等男人都不愿干的活，我妹妹都不怕脏不怕累与他们一样干。在农村，妹妹的表现特别出色，可一批批的出身好的青年招工回了城市，我妹妹却一直留守在广阔的天地里，在那儿大有作为。天理何在?公平何在? 总算老天开眼，最终还是好人有好报，她上了学成为一名教师。那时挣钱很不容易，特别是农村教师，拖家带口把钱看得很重。有一次，三名老师坐在那儿好半天，我妹妹觉的奇怪，走过去才知道剩下二分钱，三个人分不开了，可没有一个人愿放弃这一分钱。正在那儿做难。我妹妹拿出一分钱后才解决了这场尴尬。 七年的农村生活练就了她吃苦耐劳的精神。讲到她受的苦，那真是一般人所无法承受的。当时动员我妹下乡，各方神圣那是口吐莲花，说的天花乱坠。我妹妹下了乡，也没给我就业。妈去找他们讲理时，问为什么说话不算话？领导们打着官腔讲："毛主席说事物是在不断变化的，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我为了帮家里改善生活环境，在家绣过毛线花，还在水产养殖场干过临时工。下海收割海带时，由于海带太沉，打捞时，我几次差点从船上掉到水中。后改为晒海带. 经过数年的努力，后来到程明锁厂铸造车间当了一名翻砂临时工。那时，我才一百一十斤的体重，七十多斤的铁水包一个人两手端着浇铸。受点苦没什么，关键姓张的还写信去捣乱。多亏我们一个邻居认识厂领导说明了情况，厂才没辞退我。那时，由于我精神压力太大，吃不下饭去还干这么重的活，苦啊！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姓岳的欺人太甚，总于招了报应。 他大儿由于偷盗打人，被送去劳动教养。派出所所长了解事情真象，姓张的也待不下去了，急忙搬了家。由于他们作恶多端恶盈满贯，自己惩罚了自己。听别人讲，只要有敲他家门的，姓张的他老婆就吓得魂飞魄散，几乎瘫软在地上。她做贼心虚认为是有人找她来寻仇的，惶惶不可终日。后来听说得病受不了那种痛苦，自杀了。报应！没过几年，姓张的也瘫痪了。 有一次，自己从楼上爬下来求救，整个人成了个泥猴。说句不厚道的话，老天总于惩罚了他。这正应了那句话，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未到，时机一到一切都报。 姓岳的那家人家也没落个好下场，他大儿劳改释放后，找了一个女劳改犯成了家，与姓岳的老两口住在一起。他大儿一不顺心就拿他爹妈出气，打爹骂娘是家常便饭，日子也过得很不开心。 撰稿人：臧琪滢 赞 (散文编辑：可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