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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胡正根 妖妖又换男朋友了，这次是一个叫志的男人。二十好几三十不到，比妖妖还小五岁，人也长得帅，高大魁梧，在IT行业有一分不错的工作。志刚与妖妖交往时他的同事，朋友，不管是男还是女都极力反对，理由很简单，妖妖长得不好看，凭志自身条件完全可以找许多个比妖妖美丽千百倍的女人。志还是义无反顾地同妖妖住到了一起，说句老实话他自己也不知道爱妖妖什么，反正每时每刻就想同她在一起。 妖妖虽然脸长得不怎么样，但身材还是蛮可以的，特别是一双洁白柔嫩的小腿，怎么形容都不为过。当他们走出网络第一次在现实中见面时，志并没有被她沧桑的脸吓到，反对妖妖欣长柔和的小腿一见钟情。阳光下他傻傻地望着她洁白的小腿，只差没象一《天龙八部》里的尤坦之舔阿紫一样扑上去抱着亲了。妖妖也不以为意，对自己的身材她很自信，对自己的双腿更是自豪，直到志欣赏得差不多她才眯着眼将志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就这样他们由刚开始的网友变成了现实中的朋友，那时妖妖刚好把前任男友甩了，志就成了她寂寞空虚时的调味品。 没多久志就和妖妖住到一起打得火热，任谁也阻止不了他义无反顾要娶妖妖为妻的念头。妖妖并没有被志的痴情打动，她以一惯性的思维看待志的这份感情，以为志也和别的男人一样只是想图她的钱，一开始她就怀着一种游戏人生的态度与他周旋。妖妖虽然不是超级富婆，但她有自己的事业，生意，而且她的生意一直顺风顺水。一个有钱的女人就象一个有钱的男人，不管她多丑多老，只要她愿意，随时随意都可以让她中意的男人匍伏在她的长裙短袂之下。 妖妖并不在乎志的爱情是真是假，她也从来没有期待过一个男人真正爱她，视她如手中的宝。因为她长得不好看，从小就没人喜欢，父母不喜欢她，学校的同学也不与她玩。特别是情窦初开的年月，看到别的男女同学出又入对，两情缱绻，她多么希望也有人关心她，就算不是白马王子，只要那个男生爱她，她也会赴汤蹈火跟定他。那时她怀着“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的决绝等待她梦中的伊人携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翩翩而去，直到大学毕业鹂歌散尽也没有一个丑八怪的男人多看过她一眼。妖妖又羞又愤，发誓这辈子非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不嫁。 大学毕业后她坚决拒绝了学校的分配，放弃了人见人爱的铁饭碗一头扎进了商海，开始了她的生意人生。上帝确实不会亏待任何一个人，上帝如在一个地方亏欠了谁，在另一个地方绝对会补上。这话一点也不假，妖妖的聪明才智加上勤奋努力，没几年她的生意就风生水起，由当初的丑小鸭嬗变为一个事业有成的女强人。曾经孤单寂寞的妖妖身边出现越来越多各种各样的男人，刚开始她还是诚心实意爱过她初恋的男人的。当那个男人花了她大把的钱头也不回离开了她，临去时还撂下一句，“想与我结婚，你也不照一下镜子。”妖妖彻底受伤了，不但不相信任何男人，而且开始利用手中雄厚的经济，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下，双腿之间。妖妖的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一个比一个帅。不同的男人来了又去了，妖妖无所谓，她相信这些男人爱的是她的钱，她也乐意花钱去享受一个不同男人的体贴。 不过志确实与她曾经相处过的男人不一样，对她的生意与金钱向来不闻不问，淡漠到近乎麻木的态度。妖妖相信他这都是做的，世界上没有一个好男人，她自始至终都在冷眼傍观志对她的体贴与呵护。有一天她问志到底爱她什么，志很平静地说，“我只想好好地照顾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别的？”志双眼目不转睛看着她笑了笑说：“你是说钱啊，我并不在乎你有钱没钱，我的薪水可以养活我自己，也可以养活你和我们将来的孩子。”妖妖无话可说，有那么一刻她真想马上与他结婚。志并不在乎她的漠然，一如继往地对她好，在她生日的时候他跑遍全城的大小超市为她买了一条他认为世界上最好的红围巾。对于志这种执著的举动她认为是愚昧与浅簿，嗤之以鼻，当志把围巾送给她时她一天也没围就把它收起来了。 与志腻了一段时间后她又见异思迁，爱上了另外一个男人，这次是真的爱上了，妖妖觉得那个男人就是她一直要寻找的。于是她开始冷落志，希望志能知难而去。这让志很痛苦，很痛苦，同她吵过，打过架，妖妖总说她不是他老婆，看不怪可以走，谁也不欠谁。志确实是想一走了知，但每每出门时他又回来了，他真的舍不得她，他并不是爱她的钱，而且他们相识时他也不知道她很有钱。他舍不得她欣长柔嫩的双腿，那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两条腿，他只想好她地爱她，呵护她。他以他博大的胸怀容忍了妖妖的胡来，诚心诚意待她，劝她，希望她能迷途知返，浪女回头。 妖妖并不象志想象的那么容易感动，她痴心实意地爱着那个并不爱她的男人。那个男人与她周旋了一段时间，用了她不少钱后就开始躲避她了。妖妖伤心欲绝，但还是矢志不渝。当有一天她好不容易在街上逮到那个男人后就质问他为什么要躲避自己，男人毫不客气地说他根本不爱她。妖妖又羞又恨，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同我纠缠，说完从包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刀狠狠地向自己的腕上划。她想以自己的鲜血证明她的爱，她以为那个男人会为此感动，但那男人根本不管她的死活掉头走了。 当志闻讯赶来的时候妖妖躺在血泊里差不多淹淹一息了，他将她送到医院，尽心地服侍她。在志精心的呵护下，妖妖终于好了，回家后他们就结婚了。 死里逃生，妖妖对爱情似乎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开始真心实意与志过日子，甚至还计划了未来要生多少个孩子，让孩子上什么学校也都想好了。志虽然每天也要上班，但在家里他几乎包揽了所有的家务，他从不让妖妖出一分力。他最幸福的是当家里什么都做完后与妖妖窝在沙发里看电视，当然妖妖的腿要搁在他腿上，让他抱着，抚着。 日子一天天过着，志对妖妖的小腿依然百看不厌，对她的柔情密意也毫不减弱。在生意场上起落的妖妖对情爱也要跌宕起伏，与志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她开始感觉到乏味，终于有一天她又旧病复发了。志气得要发狂，他可以容忍妖妖婚前胡来，绝不能接受她结婚后还水性杨花。当妖妖第二次为一个男人割腕时志坚决要与她离婚，妖妖又哭又闹，第三次割腕了。前两次是为她爱的男人，这次是为爱她的男人。妖妖出院后想要志陪她去外面散散心，看看雪山，说回来之后再离婚。志不忍拒绝她，夫妻已经做了这么久，决绝也不在于这几天，于是陪她去了雪山。 一路上他们不再争吵，也很少说话。这种安静带给妖妖很好的思索空间，让她重新回想自小到大的一切经历。他们终于来到大雪山脚下，当他们到达山顶，面对那纯洁无瑕的雪山，她蒙浊的双眼终于明亮了，重新发现这世界的纯洁。爱其实是一种淡淡的温存与关怀，与财富，地位，浪漫无关，激情过后，平淡的相守才是无价难寻的。自己一直追求的都是一些虚幻的东西。真正爱自己与自己真爱的男人其实就是身边这个曾经跑遍全城为她买围巾的男人。可是自己却一直无视他，伤害他，现在这个男人真的要离开自己了。她追悔莫及，然而又如何呢？她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象块冰慢慢地破裂，蚀心，刺骨。她伤心的泪婆娑而下，万千忏悔对着雪山跪下去。她真想向志深情地说一声“我爱你”，但又不敢，自己已经为三个男人死了三次，既然死都不能让他们回心转意，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又能让他的爱重新回来吗？她对着雪山伤心地哭，希望自己的泪能融化这千年的冰峰，万年的寒冷。 雪让每一颗蒙尘的心变得纯净，包括志。从网上第一次与妖妖开聊，一直到现在，往日的深情，近日的怨怼都在他眼前特别醒目。面对那千年万年的白雪，他决绝的心开始动摇了，他很想再次原谅妖妖，又怕妖妖故态复萌。他们相爱以来她已为两个男人扼腕了，他真的很徘徊。冰风吹过，他在心里对着雪山呼喊，“神啊，你能告诉我该怎么选择。”妖妖跪在地上哭了好久，没看见志来安慰她，于是自己收起了眼泪，转身默默向山下走去。志跟在她后面，心里还在想要不要原谅她，在离与不离的边缘痛苦挣扎。回到酒店他们也没有说话，草草地吃了些东西就各自躺在床上想心思，后来志就睡着了。 半夜妖妖悄悄爬起床，从箱子底下找出志为她买的围巾。那条围巾从她收到的那一天就一直压在箱底，她从不曾围过，颜色还如当初那么鲜艳，就象雪山的雪一样耀眼，一红一白，深深地烙在她的灵魂，让她快睁不开眼。她的泪忍不住又涌了出来，眼睁睁地坐着，天亮时一个人悄悄地出去了。 早晨志醒来发现妖妖不在房里，桌子上有留了一张纸条。“志，我去了雪山，来生你碰到一个围红围巾的女子那就是我，记得，一定要来找我啊。”志似乎明白了什么，冲出酒店，奔向雪山。雪山白茫茫一片，除了雪还是雪，天地白得刺眼，鲜艳的围巾被雪快封起来了，只留一点猩红裸于白皑皑的雪山，象血一样耀眼，刺目。 志追悔莫及，无力地跪在地上，泪如雨下。 胡正根，湖南平江冬桃山人,笔名平凡根。业余从事写作，写作是一种心灵的释放，是对生活的体察。人生，很多时候付出是没有回报的，但活着仍须努力，因为只有努力才能给生活增添色彩，将有限的生命轨迹拉长。 微信759417672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