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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背后的野蛮

散文
时间:2012-06-18 17:1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水清浅点击:
        

  人们向来喜欢“文明”,而惶恐“野蛮”。
  
  在我们的潜意识里,“文明”带给人类的是发展,是进步,而“野蛮”带给人类的是阻碍,是触目惊心。不管怎样,我们不能始终去批判“野蛮”,否定“野蛮”存在的价值
  
  从人类人类社会产生以来,“文明”和“野蛮”就是同时存在的,不过我们似乎总是习惯写出这样的句子:两河流域是文明的发源地。我们总是以一种固定的思维方式来肯定文明,热爱文明,进而追寻文明。野蛮似乎从来没有占过上风,也不是社会文化的调味剂,更不可能会独领风骚,对于“野蛮”我们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鄙夷,然而我们却在无形中忘了一个事实:
  
  “文明”一直产生于“野蛮”,它是建立在“野蛮”之上的文化
  
  金字塔永远以一种蔑视一切的姿态傲视着周围的沧桑,它跨立着的永远是古埃及的文明,它留给世人太多的遐想和疑惑,也留给世人关于古时的记忆,但这种记忆是不是还掺杂着野蛮?秦朝的统一看似是文化的统一,当然不能去考虑荼毒的无数生灵。战争,战争,永远是硝烟弥漫的战场,前方是鲜血成河的残酷,殿上是纸醉金迷的觥筹交错,文明踏着野蛮的步伐向前,历史往往以一种嘲弄的方式推进。
  
  “野蛮”是“文明”的车轮,总是撵着尸体,残骸和鲜血挤着扛着前进。在前进的过程中,“野蛮”的步伐似乎总是大于“文明”的步伐。或者说“野蛮”从来没有停止过。人们不喜欢“野蛮”这个字眼,老是将它与残酷,粗鲁,昏庸联系起来,会触痛他们心里温存的良知,良知一旦被触痛,就很难弥补了。
  
  我记得唐朝的渤海国被契丹人用一把大火给烧了,大火持续了数天。数天后,曾经繁华的都城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座废墟,废墟里随处可见砖块,瓦片,石料这些不会熔化的东西竟然被烧得粘接在一起,巨大的路石也因被火烧烤而断裂。曾经的文明在刹那间化为乌有,而罪魁祸首竟然是契丹人的野蛮。文明在野蛮面前,永远都是以一种脆弱的姿态存在。你不可能去给野蛮讲文明,它们不见得会听,“秀才遇到兵”的情形一直都存在。文明是腼腆的,喜欢安静,会害羞,吵闹的野蛮会将它彻底诋毁。
  
  谭其爙先生曾说,如果从社会政治影响大,延续的时间长来衡量可称为中国“大古都”的城市只有七座,这七座又分为三等,第一等是西安,北京,洛阳;第二等是南京,开封;第三等是安阳,杭州。这个排列肯定具有权威性。
  
  如果我们仅仅从建筑去评判“大古都”,也不见得它们为古城。现代文明早已掩盖了曾经的辉煌,钢筋,混凝土也早已取代了古时的砖瓦。我们只能从一些残存的废墟中推测出模糊的结论:这里大概曾经是一座古城。当“轰隆隆”的推土机从废墟上走过,坍塌的不仅仅是一座座古代的建筑,那更是一种文化,一种文明。我突然困惑了:究竟是“野蛮”毁灭了“文明”还是“文明”带来了“野蛮”?
  
  说起建筑我就会想起城市
  
  对于一个城市来说,如果仅仅从它的建筑物来评价,那么它不能算是一种文明,最多是一种文化。一个城市重要的不是它的建筑物,而是它的灵魂,符号,和风俗。建筑物只不过是符号的外在表现形式,而民俗才是灵魂的精髓所在,一个城市一旦失去灵魂,它就没有文明可言。
  
  文明应该以人为本。
  
  曾经看过十分出名的摄影作品作品的名字已经忘却,但是我仍然清晰的记得画面上的内容。其中的一幅是人物素描,画面上是一位泪流满面的老妇人,另一幅是一个婴儿躺在地上,婴儿的上方盘旋着一个饥饿的秃鹰,秃鹰与婴儿仅几步之遥,这两幅摄影均以写真获奖,我却看得触目惊心。
  
  摄影师为了捕获最真实的画面,他故意在老妇人没有一点准备的情况下,突然将她儿子死在战场上的消息告诉她。于是有了那幅“杰出”的,“真实”的作品。为了抓住瞬间的真实,另一名摄影师不去拯救婴儿,而是拿起了相机,按下快门,“咔嚓”一声,画面永远定格了,良知也永远丢失了。用野蛮换来的得意之作,我们真的能从心理上接受吗?
  
  文明产生于野蛮,但它绝对不喜欢野蛮。
  
  当文明失去了人的价值,我们还忍心追寻这样的文明吗?
  
  我曾踟蹰的走在殷墟,一边是悲凉,一边是赞叹。那一座座惨不忍睹的乱坟,那一堆堆肢体不全的白骨,那一批批舍命陪葬的儿童,让我莫名的害怕,尽管残暴的商王早已没了踪影。那一件件雕刻精美的青铜器,那一个个生动形象的甲骨文,那一支支巧夺天工的玉簪,让我忍不住概叹人类的大智慧。脚下是政治的残暴,眼前是艺术的文明,而我也在矛盾的景象里陷入深深的沉思:
  
  历史之所以是历史,是因为它已经成为过去,成为人类长河中不可逆转,不可复制的一部分。野蛮之所以是野蛮,是因为它破坏了社会建立起来的道德框架,也触痛了人们心底温存的良知。文明之所以是文明,是因为它维系着整个世界的运转,也符合“以人文本”的价值理念。
  
  回忆历史,是为了更好的前行,铭记野蛮,是为了保存善良;追寻文明,是为了塑造灵魂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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