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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花手绢

散文
时间:2013-05-12 14:26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哲译点击:
        

  ——写给母亲节
  
  记得在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春游。临出门前,我缠着母亲非要带上放在箱子里的那条花手绢。母亲犹豫再三,把它拿给了我,并且一再叮嘱千万不能丢了。然而在我傍晚回家的时候,却发现花手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丢失了……
  
  那天晚上,母亲叹息了好久。后来我才知道,那条花手绢是外婆临终时送给母亲的,母亲一直舍不得用,并将它珍藏在箱子里。那是母亲对外婆一生养育之恩的最好纪念。而我却将它弄丢了。我伤心地流了一夜的眼泪。
  
  在我长大之后,我曾到处寻找同样的手绢,希望买到送给母亲,给她一个惊喜。然而走遍四方,却没能如愿。有时和母亲提及此事,母亲却都是宽慰地一笑:“丢了就丢了吧,只要你心里装着母亲就行了。”
  
  是啊!在人的一生中,母亲对儿子没有什么苛求。只要心中感念母恩,心中永远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儿孙绕膝,尽享天伦,无须表面上的文章,无须冠冕的言辞,这就是母亲的所求,这就是似海的母爱。同时,对于我来说,母亲的花手绢也已成了我们母子俩心心相通的最好纽带。无论走到哪里,我都会想着寻找花手绢,想着母亲几十年的含辛茹苦、忙忙碌碌。母亲的花手绢已成了我心头永远的召唤。
  
  由于工作的原因我三年没有回家了。今年回家过春节,看到母亲往日的容颜已随朔风而去,眼窝已深深地凹了下去,无情的白发已肆虐地走上双鬓。我强颜欢笑,安慰母亲。殊不知,那笑比哭还难看……
  
  夜晚,我在床上辗转难眠。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我终于知道了梧桐夜雨为什么总是伴着无尽的哀怨,风雪黄昏为什么总是唤不回春风细雨;我终于知道了失去儿子陪伴的母亲的那颗心是怎样地在流血。
  
  冥冥之中,我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一百多年前的美国费城。年轻的姑娘贾维斯为感念母亲的养育之恩,胸前佩戴着白色的石竹花,走进了教堂。在她的积极倡导下,人们将五月的第二个星期日定为了母亲节。百多年来,无论是在和平岁月还是战争年代,无论是敌我双方还是伟人平民,人们在这一天找到了共同的语言。感恩母亲、畅享和谐,成了超越一切的永恒主题。
  
  应该承认,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从上小学的那天起,我就再没有向母亲说过爱的话语。但在我的心中,却永远存着一颗感念母恩、颂扬母爱的心。没有庸俗的话语,没有时尚的鲜花,更没有让母亲诧异的一时之举。只需一个眼神,只需一个简单的动作,只需一件件普通的小事,母亲的爱怜、儿子的孝心,便已经昭然而示。这是十月怀胎而成的心灵之约,这是几十年辛苦养育而展现出来的心语呼唤。无论春秋冬夏、雨雪风霜,它永远是我们母子俩的坚实纽带。
  
  明天就是母亲节了。入夜,伴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我犹豫再三,终于拿起了搁置许久的笔,给母亲写了一封长信。信中,我提及了儿时丢失的花手绢,提及了少年不知愁滋味,提及了成家立业、漂泊异乡……,提及了天命之年没能尽孝的遗憾与惆怅。写着写着,已是泪眼朦胧……
  
  是悲、是喜、是哀、是怨,我已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小时候给母亲丢失了花手绢,让母亲伤心好久;我只知道在一天天长大中,我不再拉着母亲的手;我只知道我要走遍天涯海角,为母亲找到那只花手绢;我只知道,我想用自己一生的努力,让母亲过上好日子,让她的脸上永远留着幸福的微笑……
  
  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黄昏之中,等待的只能是明天的朝阳。我现在惟一能做的就是早日回到母亲的身边。为母亲找回花手绢,为母亲端上一盆温热的洗脚水,陪着她一起看遍人世间的风风雨雨。
  
  2013年母亲节前夜于彭氏家园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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