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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人的文化情节

散文
时间:2013-10-19 20:01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浪里飞梭点击:
        

  在我国,文化是个极其宽泛的概念,几乎涉及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吃穿住行用无不文化。民俗文化,政治文化,艺术文化,科学文化等方面更都是博大精深,难窥毛角。去年一部《舌尖上的中国》把全球观众的胃口吊得几欲倾尽家财一饱美味。我没有条件吃遍中国,只能从书本中找到垂涎的美食,以饱眼福和心福。先后买到逯耀东的《寒夜客来》《肚大能容》,赵珩的《老饕漫笔》《老饕续笔》,崔岱远的《京味儿》等。一口气读下来,意犹未尽,就把这些书放在床头,成了茶余饭后的必读。在崔岱远的《京味儿.代序》中有这样一段:“无论是有钱的没钱的,有地位的还是没地位的,都不能失了身份。。。。。有钱的那是真讲究;没钱的,也都穷讲究。。。。。。反映在吃上,无论是宫廷御膳还是市井粗食,无论是穷人解馋的还是富人休闲的,都蕴涵着真正的手艺。不仅如此,每道吃食里往往还包含了它的制作者和爱好者们许多的传奇故事,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文化’。”虽然吃不到,仅仅看看书中极富文化味儿的文字,就会为中国人的文化传统和生活态度所折服。
  
  但是文化也有被扭曲的时候,当一种所谓的“文化”成了社会进步的阻碍时,我们就该有所警醒,切莫任其泛滥,否则,文化将不再是中华民族光耀世界的珍宝,而是疏离于文明世界的加速器。
  
  我刚参加工作那会儿,是在一所很偏僻的小村里的学校任教。学校总共十六七个老师,老师范毕业生和民办已转正未转正的老教师占多数,刚毕业的年轻人只有四五个。每天在学生放学后,有很长的时间无事可干,老教师们围坐在一起拉一些荤素搭配的笑话或农事家事。那些话题基本是多年来不断重复的,在年轻人看来根本不值一提的内容。所以自然分成两部分。但就是这样的十分自然的分离,竟被在大会上批为,不能虚心向老教师学习,不能融入学校文化中,甚至被扣上拉帮结派,破坏团结的大帽子。其实我们年轻人在一起,不是说一些读书时的趣事,就是时政方面的新闻。我们闲谈时偶尔加进一些老家伙们的错误观点的评论,可能被人家听到了,就成了分裂主义者。而学校的领导和教委的领导毫无疑问会站在老教师们的立场上。他们内心的理由其实是,我们这些年轻人在一起喝酒时,不去首先向他们敬酒,不主动做东敬神。就是在这样的“文化”中氛围中,年轻人教学也不行了,品德也不行了,被看作是一无是处的没文化的人,在这样的打击下,有几个还会有上进心和事业心?
  
  工作以后,逐渐接触到各个部门的当权者。有关系的,有用的人找他们办事时顺风顺水,一团和气;没用的人,套不上关系,没人给打招呼的,找人家办事,被左推右阻,十分困难,遭遇吃拿卡要那是极其平常的事。一件很小的事情办下来,一肚子窝囊气受的,真是憋屈。有一次和一伙同学聊天,大家可能都有同感,就不无感慨的谈论起这些事。其中有一个,刚毕业后,不到三年,凭借父亲的权威就已经掌上了一个部门的要害大权。最后人家谈了一番权术经。有了权,要会用才能成为真正的有能力的人,否则,拿个公章,谁来就都盖上了,这个章就会逐渐成为别人的手中大权。比如说,同样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一个有身份,有地位,有关系的人来了。很容易办了。一个裸人来了,你也给顺利办了。那你就没有拉上前者的关系,因为人家没觉得从你这里得到任何照顾。你有求于人家时,人家可能会给你面子,也可能会不给你面子。如果你把裸人都给卡了,让他们付出了代价才得到结果,并且这样的潜规则尽人皆知,那么有身份,有地位,有关系的在没有付出代价的情况下就办成事,自然会觉得得到了你的照顾。那么这个关系就建立起来了。这位并且举了好几个正面反面的例子,其中就有一位曾经掌过权,结果既没得到利,也没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很快被换掉。最后,这位神秘兮兮地总结说这就是“官场文化”。我不知道在这样的文化中,普通老百姓失去了多少?更无法计算官官相护下,掌权的得到了多少好处?
  
  后来在城里的单位一直干到现在,感受到了另一种“文化的魅力”。上级布置下任务时,领导一般会分几类去安排完成,一类是必须做的,诸如组织考试、竞赛和活动,因为是出人代表学校与兄弟校比高下,所以上到校长下到老师,都十分重视。精心组织,认真安排,唯恐落后丢脸。一类是要装个样子,搞个形式,不去实际完成的。诸如素质教育、机关效能建设,研究性学习,通用技术课程教学等等。这类事,什么都不干就无法应付上面检查,扎扎实实干,费时费力费钱,收效甚微。只能在形式上做足花样,装装样子,应付检查完事。好在上面也不是太注重实际成果,事实上对这些方面的考核很难定个标准,也就顺其自然,听之任之了。还有一类是根本什么都不做。这就不便揭示了,在过单位的人心知肚明。只要检查的来了,过去是烟酒烟酒完事,现在是“酒色财汽”(中午喝了酒,歌厅搂了腰,兜中揣了钱,蒸汽桑拿浴)一应招待后完事,不需要结果。不会分门别类应对,就像一头牛,一鞭子打下去,蒙头就干,不懂抬头看路,最后只能不断地挨鞭子,连把嫩草都吃不上。这就叫“工作文化”。连学校都“文化”成这个样子,社会的“文化”程度可想而知!
  
  中国人爱讲面子,把情分看得比生命都重要。随礼就充分体现出这样的“交情文化”。以致请客之风长盛不衰,许多人强撑颜面,结果落得个自家心里冷飕飕的窘迫地步。个中体会就是不说每个人也会深有感触。
  
  喝酒时讲究的是种种酒文化,学术圈里讲究的是抄袭文化,演艺界讲究的是包装文化,整个社会都被文化的晕头转向,忘记了制度、道德、法律秩序,心中装的只有潜规则。以至于,很多人被潜规则后办成了事情还到处张扬自己的能耐。
  
  种种“文化”,都是社会中人随波逐流而日渐形成的。多数人不能保持自我,常常把自己置于“被文化”的境地,当时觉得自己脸面上光鲜灿烂,实际是十分无奈,甚至有的为之痛苦不堪。可无奈归无奈,痛苦归痛苦,时间被耗掉了,钱财被化走了,事业被荒废了,心态被扭曲了,社会秩序进入到潜规则的序列。
  
  本来振兴民族文化是国家复兴的必然选项,结果有些方面却成了国人难以背负的累赘;本来文化是彰显民族特色的光环,结果被朽化为畸形扩散的毒瘤。一个国度的长久竞争力,绝不仅仅依靠硬件,更需要依靠文化这样的软实力支撑,如何让健康有益的文化大彰魅力,如何使腐朽文化得到免疫,难道只是政府的责任吗?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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