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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个小细节也没忘记的事也与马马虎虎有关。这事倒过去不久远，只是两年时间。那年去墨西哥，在墨西哥城附近参观一个遗址，那些卖小纪念品的当地小贩拿着那些玩意儿举向我们，看我们是中国人，便反反复复说着四个汉字：“马马虎虎，马马虎虎……”我没有从这些人中买回一丁点儿东西，只带回来“马马虎虎”这四个字，时常从脑子里搬出这四个字把玩，想把玩出它到底是什么意思。 词典上说马马虎虎是草率，敷衍，疏忽大意，不细心；百度百科上说这四个字起初来自满语或北京话，形容像马和虎一样，没有人的机智头脑，事情做得一般，不认真，不仔细，其反义词是正儿八经。我生活所在的地方，有时将马马虎虎用作不要太计较，不要过于认真，或不要算得太清楚，不要太客气了。如朋友一起吃饭，大家抢着埋单，抢不着的人感到难为情，不好意思，这时，埋单的人就说：“好了，好了，马马虎虎，马马虎虎。”有时请亲朋好友吃饭，主人表示招待不周，也会说：“我们是马马虎虎的，马马虎虎的。”以这些为基础，结合墨西哥遗址的语言环境，我初步得出墨西哥小贩“马马虎虎”的意思说是你们不要太正儿八经，不要太认真，难得到这里来一趟，买点玩意儿回去吧。 今年临近过年，家人要我去买点衣服什么的，以表示过年，或参与过年的仪式，被我婉言谢绝了。我突然想起多年前小伙伴玩纸牌时所说的“马马虎虎过个年”，和两年前墨西哥小贩对我说的“马马虎虎”。墨西哥小贩没有教我“马马虎虎过个年”，但他们的意思我是引用了一部分。我想过年不用太正儿八经的，不用太认真的，尽量简简单单，随随意意，轻轻松松。 我的年确实过得很有些“马马虎虎”。 过年了，我不仅没有买衣服什么的，连其他吃的、玩的、用的东西都没有买。我与家人说：“我们的年要过得与平常一样，马马虎虎”。我知道过年期间超市是照常营业的，不必屯积任何用品。以往的衣服看上去还是新的，穿着感觉也不赖，为什么要与人民币过不去，去做多余的消费呢？但是，我过年的马马虎虎并不说明我不了解别人过年的不马马虎虎。我知道有些人过年是非常讲究的，也是非常夸张的，花钱像那哗哗的流水，一掷千金，一掷万金，一掷几万金、甚至一掷几十万金的都有。穿戴饰物都是要响当当的国际品牌的，玩和乐都要高大上的。 过年期间，我不燃放鞭炮焰火，不为自己和别人增加安全隐患，也不在雾霾重重的天空上再“锦上添花”。虽然管不了别人，管好自己总是可以的。但与我们不往一个方向走的，过年大买鞭炮，大放鞭炮，甚至连续几天放鞭炮的大有人在，不去主动用耳朵听，那如雷的砰砰嘭嘭的声音根本就不管你要不要，不分白昼黑夜的突然袭击你的耳膜，也有可能袭击你的窗户、阳台，或在你家屋顶留下来找个机会塞住排水管道。由此而引起火灾的事也年年都有，有的还造成惨重的后果。 过年期间，我不长途旅行。春运已经把中国运输业的肚子撑得快爆破了，据说今年春运期间输送旅客将达28亿人次，被称为是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人口流动。你去看看火车站，汽车站就可以窥一斑知全豹了。我去年临近过年曾陪人去火车站买票，那真是人山人海；前几天路过火车票售票点，队伍排得像一条长龙；据说网上购票平台也是硝烟滚滚；而电视上播放汽车站的镜头是人头攒动。为此，我也不再去给各种道路和景点增加负担了。我也可以理解，乘过年出去长途旅游者也是有点无奈之选择，因为平时都没有时间，我的朋友也有此举的，这里我也不说三道四，我只是自己没有此种想法和行动。 过年期间，“骨牌不识”的我和家人，不去参加用麻将和扑克牌玩的什么光几啊，二八杠啊，二十一点啊，小九九啊，那种花样翻新的赌博游戏，这是我家的优良传统了，不在乎别人的任何评说，只管自己马马虎虎的过年。往往过年以后，就听到某某某，在过年期间，输掉了多少万，几十万的人民币，或因为输了巨额人民币，而吃了多少多少的“炮子”，就是借了多少多少的高利贷，弄得亲朋好友很是不安耽。 过年期间，我不走家串户，走亲访友。亲戚之间的拜年方式早就创新改革了，不互相赠送礼品，约定日子，轮流做东，找个普通的农庄，共进晚餐，共庆新春佳节；朋友之间则用短信、微信拜年祝愿。可是，在这方面不马马虎虎者也还有人在，送来迎往的，今天去你家吃明天来我家吃的，往往一个节日下来，为吃而累，累得焦头烂额，从此患上过年恐惧症。 过年了，对于我，不用多少氛围来营造所谓的年味；不用谁谁谁来告诉我，或用繁繁琐琐的林林总总的那些仪式来提醒我这是过年了。小区里的梅花欢欢喜喜绽放了，给我送来浓浓的馨香，河边的柳条萌发出细细绿绿的芽包了，拂面吹来的风温柔了，晒下的太阳光暖和了，我自然知道，一年的又一个新轮回开始了。 我观察到，这几天马路上的汽车明显少了，街上的人明显少了，各类停车场的空停车位明显多了。我知道，这是很多城市里的人回家过年了。他们的家在四面八方，在五湖四海。他们过年是一定要回家的，他们过年是不会马马虎虎的。那么请问：这里所在的城市，已经住了好多年的城市，还不是他们的家吗？他们是这座城市里的临时市民吗？如果这个说法成立，那么，这座繁华的城市也只能是临时城市了。 我又想起两年前墨西哥小贩在我耳边反反复复说的“马马虎虎”。 马马虎虎过个年，不是反传统，而是反不良的传统。有些优良传统，无关过年的马马虎虎。昨天有朋友带给我两只王八，放于浴池，在让它赴汤蹈火为我们庆祝佳节之前，我真想给它平反昭雪，因为它太冤枉了，有人竟然将“忘八”的罪名加害到它的头上。那“忘八”才是真正的反传统，居然忘记了那礼、义、廉、耻、孝、悌、忠、信八字宝贝东西。我想，只要我不“忘八”，只是马马虎虎过个年，我还是对的，我还是要坚持着自己马马虎虎过年的方式。 （2015．2．18）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