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被高速列车,双层大巴抢运回来,于是,农民工终于把老人和孩子拼凑成一个完整家,他们幸福地把等来、盼来的这一天称“年”! 假如年是老乡走南闯北的盛宴,街坊族就是城市的华灯,摆春酒是城里人家酿出的小聚茅台;说是摆,其实只是一张四方桌不出五福的网兜亲;杀猪饭却是乡村中老人和孩子一个不能少醉人的年会。不怕你吃就怕你不来,是乡村的实诚。农民工要回到老人的身边,守护着孩子,才叫过年;城里人几乎把年过成意思意思的味道,在吃字上流露出渴望保健的清淡,情愿把羡慕的眼光留在长桌饭的百家菜上,把年过成从前的事情,过成回忆,过成话题!过成对季节、自然的迁徙,于是镇上的年实在离过去远了!年没有守住粘稠的味还漫游了许多年的沸腾。再远再难也要赶回来的年,在一餐丰盛的饭菜过后,浓浓的乡愁仿佛是一只红烛悄悄燃尽了她的情怀,皱巴巴地被晾在土墙上开出的裂缝上,犹如背东西的垫背衫那样,挂在日子、风雨中,等着以后的另一个想起!“年”就这样匆匆忙忙走来,又急速离开! 街坊族最多的是怀旧,最多的是口水话,(说了很多遍还说的话)最兴奋的是看到几十年没有见过的老脸,和一行被人救助过的热泪。问一句你还活着的暖心话,好像是心中最感慨的语言,像是最后的祝福!大有在家乡相遇,根须连在一起的激动。街坊是这个城市的守岁人,经历过许多的年关走到今天。年对于他们就是一道增福加岁的刻度,是他们风雨人生的数落,是不愿翻开但又不得不撕去的时间表。 一个春、一个夏的奔波就为这一天有年的相聚,如果没有年,家里的房子修好后仍然空着没人住,城市的高楼修好后,却依然守着工棚!在年里头给父母留下的零花钱又成了脚步,年成了打工人匆匆忙忙的路。即不是直线,又不是园。 赞 (散文编辑: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