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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之殇

散文
时间:2012-01-28 13:29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抒墨点击:
        

  江水陆离,雨水潇湘,落不尽的愁云,夜色未央。边际水汤汤,琴瑟和音终须忘,柔情成殇。箫声轻曳笛声惘,笑颜如浮光,轻烟玉生香。
  ——题记
  那是回忆里寂静的山谷,黄昏的琥珀色已不再清晰,北方的暮色,冬夜里的清冷。
  一缕轻烟,孤独地徘徊在空中,等待曾经熟悉的音符。独自坐在窗前,看夜色迷蒙。逝去的爱情,如同隔世的梦,美好却短暂,终究只剩下淡然。
  原来和文字沾上边的孩子从来都是不快乐的,他们的快乐像贪玩的小孩,游荡到天光,游荡到天光却还不肯回来。因为太过于敏感,所以执着于文字间的世界,快乐与否也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样,也许只有心安,才会是真正的快乐。而这快乐,也是自己给的罢了。
  有个诗人叫聂鲁达,他说,当华美的叶片落尽,生命的脉络才历历可见,是不是我们的爱情,也要到霜染青丝时光逝去时,才能像北方冬天的枝干一般,清晰、勇敢、坚强。我相信诗人关于爱情的憧憬,我相信这冬天的时光过去,爱情就可以勇敢且坚强地走下去,我相信你相信的,也相信着以前我所不相信的。
  很多时候,靠近是为了给彼此温暖;很多时候,遇见是为了让彼此珍惜。总是以为我们理想中的世外桃源可以抵挡一切,因此不想错过。琴瑟和音,凤箫声动,玉壶光转,难得的知音,仿佛曾经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的相逢。
  我情愿做个犯错误的人,也不愿意错过你,可是我还是错过你了。人的一生,身边来来往往那么多人,有的人来了,又走了,留下来的又有几个?匆匆来去,过客甚多,以为会留下来的、天长地久的却离开的最早。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或许爱情就是对理性的背叛,可是我愿,我愿为爱付出代价。曾经我也是如此的决绝,决绝到我可以放弃自己心中一直坚持的理性,但是爱情仿佛从来都不是理智的。可是,终究我们都为此付出了代价。一纸音符还是抵挡不了现实的烈焰,该离去的,最后依然离去。
  当所有人都在痛恨我的离去的时候,我能有的只是来时的笑和藏在心里无家可归的忧伤。你说,是我的心里已经不想坚持,因此任凭你怎样说都是徒劳。然而徒劳的不只是你的话,还有别人看不见的我的坚守,甚至连你也不知道的蹉跎纠结的岁月。
  蛹从破茧而出的瞬间,是撕掉一层皮的痛苦,彻心彻肺。很多蝴蝶都是在破茧而出的那一刻被痛得死掉了。然而这份感情也终究难以逃脱这样的宿命。
  只是,当两个人都心力交瘁,无法摆脱感情的纠结,同时又力不从心、无能为力的时候,离开,让一切变得简单,让一切有了被原谅的理由,让一切重新来过。时间是最伟大的治愈师,再多的伤口都会消失在皮肤上,溶解进心脏,成为心室壁上美好的花朵。
  如果可以,让我们把记忆烂在心里,永远都不要记起。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从来不曾遇见你,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清空记忆不再想起你,如果可以……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所有的美好都只是停留在琴瑟合鸣之时,没有伤害,也没有被伤害。将这倾城之音束之高阁,偶尔拍去尘埃,人生也必将是回味无穷的。
  爱情的路上,没有那么多的是非对错,有过、经历过,在最美好的年华曾经如此美好地相遇,已是一种幸福。只是我们都不应该把这份美好过早地拿在手里,因为我们都太粗心,一不小心就将它弄疼了,也弄疼了自己。
  后来,我忽然发现,我对你的心灵来说,无论是相隔无数的山川峡谷,还是在我们的目光只有一线之隔,其实,都是同样的遥远。我想,爱情之于我,是一件奢侈品,时间不到,只是摆在那里就足够美好了,没有必要一定要拿下来放在手里,因为我还不懂得快乐,只是伤悲。
  而你的泪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冷酷,可是我却无能为力,我只是在想,我永远都做不到不顾一切,做不到为了遥远未知的幸福背离某些东西。所以我宁愿牺牲这份爱情,宁愿做了别人眼中那个灿若冰霜的人。只是凡世的喧嚣和明亮,世俗的快乐和幸福,如同清亮的溪涧,在风里,在我眼前,汨汨而过,温暖如同泉水一样涌出来,我没有奢望,我只要你快乐,不要哀伤。
  某一天,我会想曾经有一个笑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可是最后还是如雾般消散,而那个笑容,就成为我心中深深埋藏的一条湍急河流,无法泅渡。于是我便不再想要泅渡,只是想着将它变得平静,在生命的隧道里去找寻来时的光阴。
  我不会消失。你也不会消失。消失的,不过是时间。而消失的时间,会让曾经的伤口,开出洁白而盛大的花朵,站成最纯洁的姿势,成为我们彼此温暖过、存在过的最好证明。
  我从来都是一个决绝的女子,一曲终了,亲手砸碎了自己曾经慎之又慎、视若珍宝的琴,然后便将这些年的繁华,这些年的颓废,这些年的欢乐,这些年的悲伤,都随着一抔黄土潜入地下。你的瑟,终须有一把琴或者一支箫来和,而那个乐器不再是它,那个人也将不会是我。我更希望做一个听客,一袭白衣,停留在山水之间,闻世间佳音。
  当我倔强地独自背上行囊开始我全新的路程,我知道,只要仅有的几个朋友站在我身后凝望,我就会走下去,因为他们真的从来没有离开。
  落日苍茫而深远,让我觉得沉重。但是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一路素色长行,没有忧愁。那一副一副奢侈明亮的青春,那曾经泪流满面的日子,那段无法自持的岁月都将会成为过去,而我和你,也将成为过去。
  会有更多的遇见和离开,我们一直寻觅,寻觅,那个我们都有的结局;我们一直等待,等待,那个我们都会幸福的人。
  当我们决定了孤独地上路,一切的诅咒、一切的背叛都丢在身后,我们可以倔强地微笑,难过地哭泣,可是依然把脚步继续铿锵。
  淡然。等待。
  平静。奋斗。
  岁月,静好。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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