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总有一种阴影,想它是与生俱来,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愈加庞大,这是“与时俱进”吗,这是成长的恐慌吗? 曾经去北大学习过两天,一位叫程郁缀的老教授,虽然白发银鬓,但却是西装革履、体格高大、红光满面、出口成章,他是研究古诗文的专家,开课之前,一句话开口而出:人无百岁长,却怀千年忧。大意如此啊,这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但是却一直留在了我的内心深处,当时述说时,我想,这心中的隐忧还没有蔓延到今天的地步,那年我三十五,到今天我已是“不惑”,可是我内心深处却陷入巨大的漩涡,想挣扎而不能,欲呼救而无力,莫非说,人生的中年危机已经到来了吗?可是,我正在当年呀!
参加工作开始学喝酒,到如今已经快二十年了,可是为什么每次喝过之后,我都能数得清自己喝了多少杯酒,喝了多少两酒,我没有喝醉,还是喝醉之后还保持着大脑的清醒。当年的屈原大夫“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有些自命清高了,尽管我佩服他的为人,敬重他的品格,但是时事已逾千年,真假全靠诗文,后人只能解其一二,然而我的确是就醉了,的确是活在现世的浑浊中,况且自己就是一个一般的人,既无三闾大夫的官阶,更无三闾大夫的境界,所以,反过来想,这不是那个巨大阴影存在的缘由!
偶尔看到一篇写文章的论述,李慎明同志的吧,中间论及忧患意识。他说“ 现在,很多人都在关注小写的人,关注小人生。你看,电视剧、小品、相声、文学作品等,不少生活剧确实也写得很好,赚得不少人的眼泪。但是,反映党、国家和民族命运的重大题材和坚定正确理想信念的作品却比较少,其中政治与艺术高度统一的则更是凤毛麟角。”这里我想,自己就是一个小写的人,关注的是小人生,所以文章常常也便是有小格局,而无大境界,但是却又有一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这中间存在矛盾,存在着对立吗?
性格决定命运,是一位中专同学对我的赠言,对我似乎是一句人生的谶语。有时候和爱人交流,仿佛觉得好多东西是命中注定的,莫非人生就是这样在这阴影中一直走下去,走向那“光芒万丈的未来”!习总书记访俄时,感慨一句“时间去哪了?”是呀,自己也问自己自己一句:时间都哪去了呀?看着渐渐老去的父母和岳父岳母,看着从牙牙学语到青春少年,看着世事沧桑,望着风云变化,这时光不就在这中间吗?可是,为什么觉得这么的飞快呢,是自己荒废了时光,还是时光冲淡了自我,在时空的纵横坐标里,为何找不到了真正的自我!一片迷茫,一片苍茫,自己就是这迷茫着的苍茫着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今天驶向何方?
人生倏忽又短暂,今夜又难眠。夜沉沉,昏昏欲睡强睁眼,我知道,这是夜晚中合不上眼睛的梦幻。只不过应着鲁迅先生的那句偈语:
很多的梦,趁黄昏起哄。
前梦才挤却大前梦时,后梦又赶走了前梦。
去的前梦黑如墨,在的后梦墨一般黑;
去的在的仿佛都说,“看我真好颜色。”
颜色许好,暗里不知;
而且不知道,说话的是谁?
暗里不知,身热头痛。
你来你来!明白的梦。
夜已深,梦未来,只不过在那伞状的巨物投下的阴影之下,一种恐惧的、恐慌的心跳声颤颤! (2014.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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