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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有些东西总是要带点突如其来的因素才能够被记住很久，被记住一辈子，但是这种简单的突入其来也随着年轮的滚过一点点消失了，就像被微风撩起阵阵涟漪的春水，到了夏天就再难有清新的水波，有的只是平静地漂浮着几片树叶的河面在烈日下一起感受着烦躁中的沉闷或大雨滂沱时的杂乱无章。曾是对一个能坐我对面给我讲一晚上人生阅历和他故事的人激动了很久，当成了一种领略；后来再有人在我面前唠叨自己的是是别人的非非，除了不厌其烦地听完，就是用几个点头和几许眼神送走了那些琐碎，然后耳边回荡的依旧是自己的声音。曾是对一个突然闯入我视线的少女怦然心动、想入非非，似乎这就是一场故事的开始，即便是留下了无边的幻想，那也是自己的故事；后来再遇到了一种婀娜多姿就只剩下了脑海里片刻的停留，然后眼前依旧是这个世界。有些事情，有些情绪，就在这么反反复复中变得习以为常，就在自己的边走边看中成了普通的经过。 常能见到一个不认识的老人来到我们院子里洗菜洗衣服，身边摆满了大小两三个塑料桶，我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 “您住这附近吗？” “对，那边的工地。”老人从桶里伸出湿漉漉的手，指向了不远处。 “那您不累吗，每天提这么多桶衣物？”我再一次打量了这个瘦小年迈的老奶奶，即便是我这样的体格，让我提一次走那么远我也觉得是难以承受之累了。 “就那么远，天天这样。” 老人没注意到我的略带惊讶的表情，继续若无其事地低头在水里搓洗刚刚正在搓的衣服。 后来老人走了，提着那几个桶，简单从容，谁也不知道她手中的分量，也谁都不知道她提着那重物心里在想什么，或许是午饭的安排，或许是下午的活计，但肯定不会在想手里提这么重的东西走回去，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而当我觉得这的确是一件至少是我难以坚持下去的事。 回到家把桶放到该放回的地方去，那就是日子里平常不过的一部分的过去，谁也不会把它当成是一件需要拿来回忆的回忆。 总是有许许多多个不简单后来变成了简单，简单后来变成平常，平常最后又成了生活。 每天的脚步后面总会留下一些脚印，有的深，有的浅，有的重，有的轻。但当我走着走着却发现自己的脚步已经很难再踏出一声声高亢的脚步声，那种高亢是我想必在路的尽头都能听到。我不在为路边一朵盛开的月季花闯入我的视线激动地跺脚；也不再为树上一只黄鹂的鸣啼传入我的耳朵高兴地手舞足蹈，更多时候是在低着头默默地往前走着，其实花还在，也许盛开地更加娇妍；其实鸟鸣也没有消失，而且比那时那刻的更加婉转动听，但很多东西为之动容过一次了，就很难再掀起内心的波澜，觉得珍藏曾经那许许多多第一次的遇见便足够点缀来剩下来的日子中的背景，有时候只剩下了在记忆里嗅着那些芬芳来证明自己的繁华烂漫。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归于了平淡。 我还是对这接下来的太长久的未知抱以热闹的期待，因为人走着，总该是要踏出点声音的，让前面的人知道你来了，你后面的人知道你走了，也许这声音不会让过客注意到你的同行，但是你真真实实的和这场旅行在结伴，永远的沉默比起孤独更为糟糕。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