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当兵之前,所去过的地方都很近,方圆不到100公里,那时出了县城,感觉这个世界可真大啊!真像祖母故事里所说的:“天无涯,地无边”。然而,当兵之后,随部队南征北战,走过了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就觉得天地变小了。再后来,从部队转回地方,出去了解的地方较多,加之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外部信息的飞速发展,觉得天地越来越小,现在想来,我更觉得天窄地小。
1999年我因公出差到青岛,办完了公事,我就随便在一个不太繁华的街道上溜达,街道上车辆不多,行人也很少,正在我无心溜达准备返程的时候,突然,有人喊着我的名字,我听到后感到十分惊奇,在偌大青岛的一个偏僻狭窄的街道,竟还有人喊我这个极普通人的名字,待我仔细辨认过后,不由得喊出了他的名字:“张学伟,你怎么在这里?”这是我多年未见的战友,他也感到很惊奇,会在这里见面。我俩寒暄了几句,他便说:“我分配到了青岛市自来水公司,今天公司里到这里维修管道,这是最后一天,真是巧合。”说着,就把我拉扯到他家里,喝了个痛快。过后,我就感慨,真是战友有缘来相会,也是天窄地小啊!
大约2000年左右,我到广州参加培训,在火车站附近我发现了同一座城市的朋友,在遥远繁华的广州见面,不是那么容易,开始都不敢相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说起来,这才弄清楚了,他是到广州做生意,就住在火车站附近的旅馆里,而且我俩入住的地方都很近,这也叫缘分,我不由得感叹:天地太小了,在几千里之外还能相遇,真是奇了怪了。
我说的这两件奇事都发生在大城市里,还不算奇怪,还有奇怪的是,我在蒙山遇见了本地的一位医学专家,我的一位老朋友,那是2006年的国庆假期,我就选择了到蒙山游玩,蒙山登山有三条路线,我选择了中线开始攀登,当我攀登到一座山顶的平坦地方时,回头一看,那不是尚主任吗?这时,他也认出了我,喊出了我的名字,在这里见面那才叫奇遇,因为选择到蒙山的几率就很小,蒙山有三条路线可供选择,即使选对了路线,蒙山有1700多米,在这么高的山上,时间段也很难碰上,这样的巧遇只能按分、秒来计算,有时差几秒就错过了。自从那次在蒙山巧遇后,我俩见面都当笑话说,我们在蒙山还有巧遇啊!
以前,我曾说过,我在吉林榆树川的一个小车站的小饭馆里,见到了我同村人的一个战友,我当时以为老板在拉客,故意说的,我听了觉得半信半疑,较真的老板从墙上取下来他们班战友的合影照片,这回我信了。在东北的这次旅行,我还亲眼见证了一次巧遇的事,这事发生在赵本山的老家铁岭市。一天,铁岭下着零零星星的小黑雪,我和同事因联系业务,到铁岭附近一个很小很小的车站赶车,赶到小车站一看,等车的也就稀稀拉拉地站着七八个人吧。等车的空档,我的同事就和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妇女对上了眼,一会儿,他看看她,一会儿,她看看他,站在一旁的我就纳闷,都这么个年纪了,还那么看啥?他俩这么长时间相互注视着,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可不看又怕遇着熟人不说话而尴尬。最终,还是我那同事先开了口,问了句:“请问,您老家是不是山东的?”对方回答:“是啊!”“山东哪里?”回答:“平度的。”这时,我的同事心中就明白了八、九,接着又问:“是不是田庄付家庄?”回答说:“是啊。”同事接着就叫了一声:“姑”,那位妇女才回过神来,一边答应着,一边询问着什么,说真没想到啊!在大东北这个小的不能再小的车站见着本村比较亲近的人,真是奇遇,也是缘分。说着,就挽留着同事和我无论如何也要到她家里住两天,被我们婉言谢绝了。
正在我写着这篇随笔的时候,脑海里突然又蹦出一件巧遇的事来,也就是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受《散文选刊》和《作家网》之邀,到东营“黄河入海口”采风,采风团成员相互交流的时候,当地一位作家张先生听说我是平度,便和我热情攀谈起来,他说老家也是平度,既然都是平度老乡,便更加热情地拉起呱来,从平度城说到老蟠桃乡,又从老蟠桃乡说到我的老家乔家村,越说越近乎,最后,他说出了老书记乔洪业,竟叫出了我父亲的名字,我很惊讶,因为这是在东营,不是在平度。原来,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在老家兴修全国第一座村级大型水库—“龙湾水库”时,他被当时的水利部门委派到我老家指导帮助修水库,在村东北角一户人家住了一年多,说起老家的一些情况,他现在都很清楚,当时,乔洪业当书记,我父亲当文书,所以能叫上他俩的名字来。老家修好了水库,正是东营开发热火朝天的时候,他便辞职来东营打工,到现在已28年了,好像当着个小老板,就因为这种缘分,我俩又多喝了两杯酒,你能说这不是巧遇?说是山东太小了,倒不如说,还是天地太小了。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科技的进步,确实天变窄了,地变小了,地理上的距离越来越小。然而,人们心灵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越来越冷淡,亲情、友情关系也变得很淡漠,在我们这个享有礼仪之邦的中国是不应该的,愿我们随着地理上距离的变小,更拉近我们心灵间的距离,让我们的心更贴近!
乔显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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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