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杀
在小时候,最早的一次自杀倾向大约是在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得了一次急性肺炎,几乎送掉小命。(害两个姐姐赶紧从香港回家探望,从小她们看着我长大,我婴儿时期的照片一张都没有,只能听她们描述的我的尊容:脸比现在的脸小不了多少,四四方方、满脸湿疹,被我的小手挠得乱七八糟,甚至溃烂。她们后来只能用绳子缚住我的手。)
几个月小伙伴都不敢接近我,整天躺在病床上喝苦苦的药水,还有乡下舅妈给我烧画符冲白开水喝,妈妈还特地备了糖,来引诱我吃药。(现在回想,真如钱钟书所说,人生好比诱小兔的方糖,但往往小兔跳了很久之后,才得到一小块。世上事也大抵如此。)总之气闷得很,就跟母亲说想自杀,她吓得抱住我问,用什么东西自杀呢,我说墙角不是有柴刀么。
后来不知怎的,计划没付诸实施,大约掂量一下那柴刀,恐怕死不了更痛苦吧。
第二次想自杀是在几年前,因为感情的不如意。母亲反对我和一个男孩交往,因他的相貌身材不能如母亲的愿。伤心欲绝的我几次赴他所在的城市,那男孩却出于某种原因拒绝了我。他宁愿我们维持纯洁的友谊。他听我说到有过自杀的念头,还吃了一惊,想来他也是不太懂我的,就撂开了。
这一次本想跳江的,因我的家就在桥之南,又怕江水太冷,也就罢了。倒引来一个搭讪的人,被我一句话赶走了,我说:“我还没有无聊到和陌生人聊天。”大约因为那晚穿橙色紧身衣配花裙,比较惹眼吧。
想来好笑,一个叫Rebecca的女孩也有过类似的经历。她那天冲上街头,可惜找不到一辆中意的车来撞。
呜呼,愿天下女孩都来撞豆腐。
后来的后来,就有人求婚,有人接受了,就生下了茵茵。自此我开始了新的生命,大约以后也不会再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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