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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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散文在线)小时候,我也有一个作家梦。这个梦想发源于我初中时的一篇作文。作文是写姑姑的,我唯一的姑姑。她28岁那年不幸病逝,肺结核,留下两个最大不过5岁的幼子。我和妹妹也得了同样的病,我们侥幸活了下来,而她,去了。我把对姑姑的爱,对她早逝的痛写在了作文中。记得,我的语文老师是边流泪边给同学们还有他的同事们诵读这篇作文的。 那时的我,性格内向,特别喜欢读书,经常沉浸在阅读的愉悦中不能自拔。以至于,多次被灶膛里翻落的柴火烧焦了头发;有时走路时见到一片有字的纸,也会捡起来看一看。不小心脑袋撞树的事情,也是有的。小学四年级时我就能背诵毛主席的《沁园春.雪》,就源于我上学途中捡到的一张小纸片。读书的爱好显著地提高了我的写作能力,让我从小伙伴中脱颖而出,成为语文老师的宠儿。尤其这次老师的褒奖,更是激发了我写好文章的热情。成为作家的梦想从此在心底生了根,就像一个虔诚的孩子,凝望着星空,寻找属于自己的那颗星星。 高中时,我的作文是班级上写得最好的。不过,不记得有什么到现在还值得翻出来一阅的作品。 只记得有一篇是写槐花的,被母校收入了学生优秀作文选集中了。严格意义上说,这篇文章不是完全自己原创,它源于某张报纸上的文章。由于文章很优美,我多读了几遍。后来学校里征文的时候,我按照记忆里的印象,再加上一些加工改造,写成了我“自己”作品。结果,毫无悬念的被学校采用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有些忐忑。只能用“天下文章一大抄,看你会抄不会抄”来安慰自己,很多诗词大家不也经常借用别人的一句半句,稍加修改就收为己用了吗?有的甚至原句照抄。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比如:毛爷爷《解放军占领南京》诗中有句“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就照搬了李贺《金铜人辞汉歌》中原句“衰兰送客咸阳道,天若有情天亦老”。每想及此,心下也就坦然了。 大学时,我有点走火入魔、人格分裂。表面上努力学习积极向上,俨然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的形象,承载着父母光耀门楣的愿望。心底里,却满是黛玉葬花的那种忧愁哀怨,深受煎熬。或许,情窦初开的年轻人都是这样?这期间,我写了很多朦胧诗,足足有两大本吧!也投稿到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刊物发表了几篇。由于人生阅历和见识的肤浅,这些诗词没有什么文学价值,在我后面生活的辗转中丢弃不见了。记忆里还残留这么几句: 记忆的墙角 紫丁香开了 思念如蜘蛛的腿 伸展开 向四方攀爬 我枯坐窗前 烟头 在指间熄灭 青烟渺散 随花香 人们总是在年轻的时候,容易被自己感动,容易被外物影响。那时,我可以很容易生出写诗灵感,残花冷雨、枯柳秋风都让我动容。类似的诗作虽多,但都如勾兑的白酒,情感热烈却不可长久回味。花开得绚烂,却不够厚重。岁月很容易就被我们抛落在身后,连同我的青春诗。容易失去的,才会觉得珍贵,如同昙花,花开一瞬,那种醉人的美却留在我的记忆里。如此说,青春诗又何尝不是我人生的一段美好呢。青春诗里各种梦,当然也包括我的作家梦。 工作快二十年了,心田荒芜,辍耕太久!心智愈来愈清晰,诗里的梦渐渐淡了、散了,当然作家梦早就断了。渐渐理解了什么是沧海桑田,什么是物是人非,什么是人情冷暖,又什么是生死离别。来路渐长,归途渐短,我们都迤逦前行着。不管情愿与否,终场锣声都要响起,一场好戏谢幕,一场华梦空色。我有越来越多的话想说,有越来越多的回忆要捡拾起来。吹尽黄沙见珠贝。我重新拿起笔,用我的文字,一点一点捡拾记忆中的珍宝。像一个倔强的孩子,不把篮子放满,不愿离去。 女儿在我的影响下,竟然也开始写起古诗来。虽然她还不理解什么是平仄、格律,什么是诗言什么是白话,但也写得很是认真。经常看到她在微信上跟小伙伴们窃窃讨论作品,频频见她有想给我展示她的大作又煞废踌躇的姿态,煞是有趣。“冬日百花落,唯我吐芬芳。春来复凋零,不夺我花香。”这是女儿第一首古诗作品,虽然很是生涩,但也足以让我心怀愉悦,更坚定了把字写下去的勇气。 这对于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来说,是独一无二的写作。我无意于成为所谓作家,也无谓于别人的评说。我没有能力写这个世界,只专心地捡着我的漂亮石头和贝壳。我要把这满满的一篮留给女儿,给她一个特殊的礼物。我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