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记忆中最难以忘却的痛......（上）

前年我和y接到通知去陕西路上一个弄堂里的一家网络视频平台做一个节目，主题大约是最让你难以忘记的一件事或一个人。

领导派我和y一起去，一来两个人有个伴，二来让网络视频传媒有挑选的余地（两选一）。

其实，我心知肚明自己不上网络视频，因为我人长得瘦，银屛形象不佳，上次教育电视台《十万个为什么》 节目初选，虽然我答题基本上全通过，就是因为我人瘦视频形象不佳才被落选。

有了上次被落选的底，我自然毫无顾忌，反正这次也会像上次那样，做视屏时被导演刷下来。心情一放松，那就想得不多了，就和节目主持人编导随意讲述自己在农村插队时的一段懵懵懂懂的、难以忘却的初恋之情。

主持、策划听了我简单介绍那段初恋经过后，很感兴趣，就不再让y试讲故事，选定让我上视频出镜。这让我感到很意外，尽管我再三声明自己人很瘦，上镜头一定形象效果不佳，否则《十万个为什么》节目组也不会把我刷下来的呀，我声明道。导演、主持人、摄像师并不买这个账，一个劲安慰我说：

“徐老师呀，你的鼻子很高，眼睛凹很像外国人呢，哪有不上镜之理啊？你叫你的伙伴看看！”

在一旁闲着喝矿泉水的y看了视频图像后，也帮着导演主持人他们说话，这我无话可说了。编导、主持人一锤定音非要我上镜演讲，第一次单独一个人在水银灯光下聚焦上镜演讲故事，这还是第一次哦，我心理未免会犯嘀咕，让我束手无策。和我一起来的y他倒好甘当傍观者，乐得在一旁悠然自得，轻松自在，甘做逍遥派。

这个演讲主题节目参与者，是来自全市各个社群组织推荐选拔而来的，每个人讲述的人生经历故事各有各的不同，大部分人员生平第一次上视屏镜头难免忐忑不安，心里紧张，说话结结巴巴，语言不流畅，叙事丢三拉四，神情也很不自然。于是导演、主持人一遍遍喊停机，一遍遍安慰提示，帮助演讲者纠正语句姿态，放松表情。

我们来的早，前面还有不少讲演者在等着录像拍视频。其实录像演讲只有短短的几分钟的事，由于演讲者在水银灯下，往往神情过分的紧张，语言表情都很不自然，往往需要经过还几次的磨合，适应放松，才能完成一个人的录制工作。一个人录制一个故事只需要3~5分钟，但是由于过度的紧张需要一遍遍重新拍摄花费的时间最长的用去了15分钟到20分钟。还好下午录制的人并不多。

大约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了我前面一位等着做节目的那位小伙子。

小伙子年纪莫约二十多岁，脸上有一点淡淡的黑色络腮胡子，长得倒也蛮斯文英俊潇洒，头脸棱角分明，喉结高高尖锐突出，天方地圆地饱满的方脸，身上肌肉鼓胀胀的，好一个雄性动物阳刚之气十足的风流青年才俊，很养怀春少女们的眼缘。看着这个青春壮士美才俊，这不由地使我想起诗词中的词句来：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唐·韦庄《思帝乡》）

当然，无论是古今青年男女那个不喜欢有第一眼眼缘的人呢？！难怪歌德在自己经典的作品《少年维特之烦恼》一书中会说：

“哪个少女不善怀春，哪个少男不善钟情，这是我们人性中的至洁至纯”。

我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接着应该是“赏美之心，也人皆有之。”我在心里默默称他为“潘安。心之想，我虽然没见过古代美男潘安真实的样子，或者什么图画相片之类的东东，也没在那部电影上见到演过的潘安，由此作为美男才俊的参照系，想来古代的美男潘安，最多不过也如此飘逸俊美罢了。”

那青年才俊“潘安”走进拍摄厅，被导演一本正经地安坐在水银灯的聚焦中的中间凳子上。也许他也是第一次上镜头，编导和摄像刚一打开水银灯，就让他神情紧张的头冒虚汗，脸部的肌肉也不由得紧张的抽搐起来。我想青年才俊他会讲什么故事呢？恋爱的故事，也许是逃不脱那个吃死他、爱死他的少女怀春的姑娘，刻骨铭心的爱恋才俊这一主题的故事吧！让他刻骨铭心的故事情感一定是初恋的美好？还是让人听了欲罢不能的偶遇惊鸿一瞥一见钟情惊艳绝伦暗恋失态青春少年爱情的传奇故事？这还真让人费猜啊！

反正让我的第一感觉告诉我，他的故事一定会引人入胜，一定会惊心怵目。

编导和节目主持人看了他极不自然的表情叫停是无疑的了。编导摄像把所有的灯光打开，让他坐在凳子上慢慢让他适应水银灯下拍摄的环境，消除“潘安”他那紧张的神情。编导和主持为他拿来了纸巾，帮他抹去额头上紧张的汗水。

稍后，情绪稳定了又重新开拍录像。

“我叫***，在大三时有一次去食堂就餐，我邂逅了低一年级的校花，美丽漂亮的才女小云姑娘。她，她，她......”突然青年才俊神情紧张而又激动起来了，说话也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了......

“呀”，我心想，青年才俊他为啥紧张啊，偶遇校园才女美女那时间美事，孟夫子说：“食色，性也！”要不是来段《唐伯虎点秋香》，或者是演绎一段西湖的渡船上许仙巧遇白娘的美情故事；那个叫“云”的姑娘一定是他至诚至爱的初恋情人，姑娘嘴里轻轻地哼着：

“白云飘飘，小船摇又摇，没到家门嘛，先到情人桥，没呀到家门，先到情人桥。见到情人桥，岸上瞧一瞧，瞧瞧情哥嘛，等得可心焦。”；也许，也许，是琼瑶小说中恋爱故事的主人翁遇到的那么浪漫的故事。“哈哈”好一曲《梅花三弄》的爱情恋爱故事：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

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看人间多少故事，最销魂梅花三弄......

不知什么时候，青年才俊现实中的“潘安”眼里，漾满了泪水......

录音视频蓬外不知什么时间对面高楼上，隐隐约约传来了情人间传唱的那首最为浪漫的歌曲《最浪漫的事》：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

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说想送我个浪漫的梦想

谢谢你送我到天堂

哪怕用一辈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讲你就记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想和你慢慢变老......

听到这首歌“潘安”像受到刺激，突然间捂着脸差点失声痛哭起来，视频录制不下去了。摄影棚简陋隔音效果不佳，导演急忙派人去查看歌声的来源，阻止外面歌声的干扰，避免影响录制的效果。

接着编导和主持再三安慰“潘安”，使得“潘安”的情绪又慢慢的稳定下来。

其实事故情节比较复杂，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很难把整个漫长的恋爱故事讲清楚，编导这要是让他用最简洁的话语表达整个故事中最为惊心刻骨的那一段吧。

前一段故事大致情节是这样的，自从“潘安”和美丽俊俏的才女晓云在食堂排队打饭菜偶遇，粗心的“潘安”点好了饭菜准备掏饭卡的他，摸遍了浑身上下的衣袋，竟然换了衣服忘了带饭卡，这让人多尴尬。正当他向饭堂师傅说声对不起，无可奈何地准备离开时，排在他后面的小云主动提议道：“哎，你没带饭卡，我来帮你刷卡吧！”

说着姑娘还没等“潘安”回答，就急忙把手里的饭卡，递到了饭师傅的手里。

这让“潘安”有点受到宠若惊的意外。

“那就谢谢你了！”卡刷好了。小云朝站在哪里有些儿发呆，不知如何是好的“潘安”灿灿的一笑，云脸上显露出两个浅浅的甜甜的小酒窝，脸色微微发红，朝着他眨了眨眼，端起“潘安”点的饭菜的盘子，塞到了他的手里，说：

“好了，没事了，把饭菜拿走吧！”

站在边上有点犯傻发呆的“潘安”他，幡然醒悟端着盘子急忙问道：“美女，你是哪个系的？这，我怎么还你钱呀？”

“哟，干嘛废话啰嗦啊，不用啊，都是校友什么时候再见，想起来再还不迟啊！对吧！”姑娘脸有些嫣红，又朝“潘安”他眨了一下明丽而又水汪汪的大眼睛回答着。

“你走啊，快去吃饭吧，还愣着干啥！”。

饭堂师傅催着小云姑娘快点点饭菜，小云怕“潘安”再啰嗦，就催着他离开，以免影响后面排队等着打饭的同学的情绪。

“晓云，晓云......”

  有人在喊晓云，“潘安”忽然脑洞大开想起来了，怪不得有点面熟，一下子想不起来他与她在哪里见过。

“哦，是她。她就是艺术表演系有名的才女王晓云嘛”怪不得有些面熟呢，一天到晚专研在故纸堆里，图书馆课堂宿舍三点一线的他，方才一拍脑袋想起了她，原来是她啊！真巧！原来“潘安”在校学生会组织的一次诗歌朗诵会上他和她同台朗诵过诗歌，取得了不错的效果。“潘安”虽然有才貌外表就是一位风流倜傥的学霸才子，但是他是从云南最贫穷的山区里走出来的莘莘学子，面对繁华奢侈花花世界的大城市，他心理有些自卑感，感到生存的压力，生活的拮据。于是他从来不多关注学校里发生的男女情事和美眉佳丽，也从来不把学校里校花美媚八卦新闻这类事记在心上，而是钻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专读圣贤书”，迫切希望通过一心专读“圣贤书”来改变现状，边学习边打工，忙的不亦乐乎，所以才会这样不知情理，当然在“潘安”身边总也不乏有女生跟随，主动和他搭讪交友，他总是不肖一顾，被同班同系的女生们在背后开玩笑讥笑他为“蜥蜴，冷血动物”那样古板的不可思议，让古板精灵飘逸俊俏的才男他开窍，成了女生们饭后追逐谈笑玩笑的话题。

就这样“通过饭厅事件”一来一往让他记住了她，第一次让他和青春貌美美丽的女性相处，居然与她处熟了，尝到了情窦初开的甜头，他抵挡不了她的主动出击。性格豪放直率能歌善舞，为人热情奔放多情善感的晓云姑娘与“潘安”这一对“学霸”慢慢地日久生情，俊男靓女慢慢地在时光的消磨里，在校园中的花前月下他俩水到渠成恋爱上了，他俩的恋爱也成了同学们羡慕而又嫉妒的对象。

初恋时一切都是美好的，晓云是个出色的舞者，毕业后当了舞蹈老师，舞蹈艺术，熏陶了她把她的内心性格中最蕴藏着的性情天资，发挥到了极致。她对舞蹈很投入，她是个非常注重性与情的人，自然也柔情似水地很黏他。时间一长，初恋时的那种疯狂的巅峰中的爱情，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初恋时的那种新鲜鲜活的感觉，随着生活时间得转移，情爱的色彩慢慢就会被生活中的吃喝拉撒生存竞争压力的琐事、烦心事牵扯而有所淡化。感到生存压力的他，表面与相处她的欢快欢愉之情、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虑。

从内心来讲，他很喜欢她的，她的柔情似水，她的主动与浪漫，她的直率与火一样的热情，外向型的脾气性格都让他喜欢；他性格比较温和木讷，内向型的他话不多，喜欢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内心世界，他俩的性格正好相反、有互补性。

姑娘爱美，爱虚荣，喜欢打扮这是不争的事实，尤其是舞者更是喜欢美丽自己，所以晓云她常常让他陪自己上街逛街买衣服，处于对心上的人尊重，最不喜欢逛街，尤其是逛服装店的他，克制着自己宠着她、只得顺着她的性子来，慢慢地租住的屋子的衣柜里摆满了晓云的衣裙。晓云买的衣裙都是名牌，这样对才工作不久的他俩尽管薪水不错，但是也架不住爱虚荣、爱打扮的晓云消费，这样入不敷出，负债那是一定的。

“潘安”是家里的老大，下面还有弟妹在念书，一辈子面朝黄土背向青天勤恳在山区劳作的父母期望大学毕业工作后的“潘安”，能为家里在经济上给予一定的帮助。这让“潘安”心里有了阴影和内心的纠结。晓云虽然是城市姑娘，父母都是普通的城镇退休工人收入也不太高。虽然晓云再三向“潘安”表示不再上街买衣服，但是总是经不住同事们的诱惑，一次次的“违规”私下里又左一套右一套的买、买、买，还有那一大堆什么曼秀雷敦、伊斯丹呀、资生堂啊、羽西啦等名牌的化妆品，用钱没克制大手大脚地花钱。这让“潘安”内心不安，很生气，但是没办法他架不住晓云柔情似水的“哄”他，在她火辣辣的“哄”之下，让他满足、让他陶醉，让他开心地乖乖地一次又一次地投降，事后又很快地面对现实，为了晓云的面子工程，付出的代价是很大的，让他为经济问题纠结、焦虑。

为了今后结婚建立起小家庭，他不得不拼命加班兼职来还债，这样拼命地兼职赚钱以弥补两人世界入不敷出的经济窘境。弟妹的生活费，自己将来结婚小家庭总得有点积蓄对吧，晓云也不能老是向父母伸手要钱对吧！成天的加班兼职让“潘安”疲劳不堪，晓云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分了，所以也主动加班兼职教学舞蹈，往往也疲劳不堪，浪漫温柔的情事也日见萧条，爱的温度日渐降温，这样长期以往总不是个办法。

深爱着晓云的“潘安”怕加班兼职让晓云累坏了身子，不赞成晓云过分的兼职加班，她为他流产，担心过分劳累让云留下后遗症，所以让流产后的云安心在家休息。云不但美丽窈窕多情漂亮而且还很聪明伶俐，她的舞蹈功力在艺术界也是小有名气的，与人打工，还不如自己创业自己开设舞蹈班，不愁没生源。先期投入的资金并不多，但对已经负债累累的两人来说也是很大的经济问题，他俩为钱发愁。

有一天晓云给正准备下班后去兼职的“潘安”打来了手机，让他去华府大饭店吃饭。华府大饭店，那是一家高档豪华的大饭店，这晓云搞什么名堂，现在还摆啥阔气！“潘安”在手机里说：“亲爱的，你知道的呀，我还得去兼职，吃饭就免了，等咱还清了债在去饭店吃饭不迟啊！现在不行！”“潘安”着急地吼道。

“啊呀，叫你来，你就来嘛！你听话嘛，好不啦！来嘛，我在8楼餐厅爱琴海包厢等你嘛！”云在电话里撒娇地说道，

“我知道的嘛，我有好消息告诉你嘛，亲爱的，相信你老婆不会错的！”说完话，晓云把手机挂断了。

有好消息？啥好消息？也许，难道是开办舞蹈学校的资金问题解决了？还是其他消息？让坠落云里雾里一头雾水的他，懵里懵懂的不知如何是好？几天不去兼职意味着放弃这个得来不易，通过关系好不容易得来的相对比较轻松薪水较高的兼职工作，让他心里惴惴不安。晓云呀晓云你在搞什么名堂？当然晓云的社会交际能力是不容小嘘的，美女周围总是少不了钱爷大款权利者为之围着转悠的，何况晓云在本市的舞蹈界也属于佼佼者，而这也是“潘安”内心最为忌讳担忧的事......即使是其他什么好消息也用不着去本市最为高档饭店用餐，这个云也真是的......这让“潘安”心里七荡八下的犯嘀咕乱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