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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已交立夏时节。这一天父亲突然问我:“你们结婚已经三个月了，什么时候能听到好消息呀？”我回:“爸，我们都忙着呢，忙工作。她还要在单位排队，排到计划了才能怀。年轻人都很遵守计划生育。城市和农村不一样，不是想怀就能把你怀的。”父亲疑惑地看着我:“我只问了你一句，你哪来这么多话？你小子是不是耍滑头？”我怎会耍滑头？唉！做爸爸的与做妈妈的角色不一样啊！小妹经常回家吃饭。父亲也不帮我们买菜做饭了。我们必须早起买菜，中午下班后立刻回家做饭。这天是我先回家的，忙着淘米洗菜做饭。看着父女俩有说有笑地吃着午饭，我的胃感觉到特别地饿，忍不住偷偷地咽了几次口水，忽又心头顿生酸意，强忍着几次泪，不禁悄悄地问起了自己，我年近三十岁了，结婚是我的错误么？父亲望孙，人之常情。我先后已解释过多次，父亲不相信我的解释，我该怎么办呢？小妹经常回家吃饭，从来不与我们交流，目光从来不与我们交换，好像我们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她一直当作我们的面叮嘱父亲不要帮我们做家务事，退休了，就是好好休息的。当我俩收拾完他俩的饭桌准备开饭时，小妹便哼着歌愉快地走出家门回她的宿舍休息去了。而我的父亲大人却心满意足地抓着他的酒瓶，有意无意地打着饱嗝，鞋底与地面摩擦出一串串儿最最刺耳的噪声走向屏风后面的那张休息的床，不一会儿便传来了鼾声。 快端午节了，我俩准备回去看看岳父母，便对父亲说:“爸，我们明天下午下班后回老家一趟。”父亲很爽快地答应着:“早点回来，别耽误了上班。”第二天下午，或许是我们下班迟了，太阳快要西沉了，我俩还同往常一样，在过境的路边搭乘开往老家的便车，可是等了好久都没有一辆车通过。最终太阳下山了，不一会儿从繁茂的梧桐叶背面洒下了昏黄的街灯，整个街面都亮起来了。我对爱人说:还是回家吧，明天再走。我俩提着行李，进了街巷，还没进家门，便听到了父亲扯着嗓子在叫骂，小妹在旁附和着，所骂内容与我俩有关。我俩惊呆了。这是乡下妇女或城里泼皮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骂出的粗言恶语。爱人问我:“爸怎么了？为什么这样子骂我们？你小妹为什么也在渗合？”还没等我回答，她已丢下手中的行李，直接奔向家门，指着小妹横眉冷对:“背后骂人，品行何在？！”又转过身来对着父亲:“你儿子是你养的，你爱骂就骂吧！我，是你张家的媳妇，你也可以骂。但就是不准许骂着我的娘家。我的娘家将我培养成人嫁到你张家来是做媳妇的，不是给你随随便便骂的！”我紧跟着走进家门，直望着父亲，又问小妹:“怎么哪？什么事不好商量一定要骂？”我的小妹也不理会我，脸上带着愧色，神情不安地夺门而去。父亲张着个嘴巴，惊诧地看着我们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看着父亲:“你在单位可是个小文人啊。”父亲不回答我的话:“你们不是回老家去了么？怎么又回头了？”我气恼地说:“没搭上车。”父亲默言，盛好晚饭准备给小妹送去。我伸手拦住了父亲:“小妹在她的宿舍饿不着，苏唱街里的饭馆不关门。做儿子的和做儿媳的在哪儿没做好，惹你生气了？你讲出来，我们也好改正呀。”父亲一言不发。爱人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开始忙碌我们的晚饭了。我看父亲不讲话，便请他坐在桌边，倒上一杯茶，对他说:“爸，你想孙子，我俩是清楚的，也在努力着，等待着食品厂的计划安排，但这不是你背后骂我绝八代的理由。你儿子都绝八代了，那你不绝九代蛮？”父亲笑了:“爸急，是急昏头了。”我又问:“那怎么又骂到她娘家了？”父亲很惭愧地说:“别问了好吗，都是爸的错。”我偏又追加了一句:“小妹在你旁边煽风点火助的什么威风呀？也不怕邻居们听了笑话！”父亲赶忙为小妹辩解:“她一天不结婚都是孩子，不要跟她计较。”我说:“就算她小，也不应该把家庭搅成这样。” 我们的家在这磕磕碰碰中维持着正常的生活。父亲依然和我们分开吃喝，小妹时常中午回家吃饭，或者由父亲提着饭菜，走街串巷地给她送去。我们依然是自己料理自己的生活。日子很平淡地进行着，天气逐渐热了起来，父亲打算回趟老家。我很高兴地举手赞同:“回去一趟也好，可以多看看，多学学。看看乡邻们是怎样过好日子的，学学老邻居们如何操持家庭管理儿女的。”父亲反问我:“你是说我没管好这个家？”我很平静地说:“目前是的。我们一家四口人，拿着四份工资，在这条街巷里不能算是困难人家，为什么不和睦幸福呢？这需要爸多加思考的问题。此其一。其二，眼下农村快大忙了，你就回去帮帮姐姐，田里的事你做不了，就帮她烧烧饭做点家务事吧。多了解民情对你退休后的家庭生活有好处。”父亲频频点头，赞同我的观点，他也想有个幸福美满的晚年生活啊。父亲准备回去了，却招来了小妹的反对。我就问小妹:“父亲怎么就不能回老家去了？”小妹回的很简单:“爸退休了，就是退下来休息的，没必要回老家体验生活。”我笑着回道:“退休的人也有他自己的自由。爸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做子女的还是少干涉的好。现在爸自己愿意回去，就让他回去跑跑吧。”小妹怒道:“你是在赶爸爸下乡么？”我知道和小妹无法交流下去了:“没有的事！走不走还得由爸自己决定！”哪知道，爸爸这次回了趟老家，我们夫妻俩却戴上了忤逆的帽子。(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