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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泪

时间:2009-06-07 21:07散文来源:未知 散文作者: 猪猪点击:
        

    外婆的泪是深邃而缠绵的,是辛酸而苦涩的,是摇碎而无奈的。就这样外婆的泪流成了一条蜿蜒的路,诉说着生活,记载着历史
  
  外婆本应该是一个幸福的人,我的外太祖父是个有名的富商,外太祖母是个温柔贤惠的美丽女子。可是外事变迁,那年外太祖父犯上了毒瘾,吸尽了家里的所有资产,还卖掉了肥沃的土地和豪宅。面对现实的变故,外太祖母抛弃了一切,逃到了一个偏远的城市,把自己交给了另一个男人重新开始生活。那年外婆才七岁,经受了今是昨非的更迭,承受了支离破碎的家庭。她只能偷偷的哭,也许那时候的泪仅仅是一个孩童对于家庭和睦的向往,对于亲情的渴望。
  
  外太祖父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他穷但是他不承认,所以即使家里一粒米也没了也从来不向别人借,外婆只能挨饿,有时候饿得不行,就光着脚跑到山上挖水喝,然后坐在岩石上大声地哭。直到天黑了外太祖父轻飘飘的在村里呼喊她的名字,她才擦干眼泪匆匆的回家眼泪是什么滋味并不是一个孩童所能言尽的,也许仅仅是对于一碗薄饭粥的渴望,对于一双绣花鞋的憧憬。
  
  不知道过了多久,生活稍稍有了好转,外婆勉强能穿到一穿破旧的绣花鞋也不再那么饿了,那时候外太祖父帮一个富商管理梨园!可是那时候外太祖父脾气很坏,每天醉熏熏的回来还常常莫名其妙的毒打外婆,外婆的眼泪总是这样无情,她也怕疼,更怕自己被活活打死。那晚,外婆在偌大的梨园等待外太祖父,可是等到天亮也不见身影,后来有人告诉她外太祖父因为再次吸毒已经被抓入坐五年的监狱。外婆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也许他怕孤单也许他怕失去亲人,也许是对于以后摇碎生活的担忧。
  
  从那以后,外婆就住在她姑姑家,那里孩子多热闹但是也因为食物问题外婆经常挨揍。后来因为粮食问题,外婆被她那狠心的姑姑卖给了一户人家成了小媳妇,那年外婆才九岁!送行那天外婆一路哭到了那户人家,她怕男人,她已经厌倦了生活,她甚至想一死了得但是又不甘心。那里很热闹,村上的人也都匆匆忙忙的挤在家门看小媳妇,外婆带着羞涩的泪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岁的男子。那晚外婆又哭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撕心裂肺的哭,也许这眼泪结束了她苦难的童年,也预示了另一种即将降临的苦难。
  
  那个大男子也就是我外公终日不在家,只有大年夜才会回来,他不想说什么,更确切的说无视这样的一个妻子。倒是太祖母经常叱骂殴打外婆,外婆只能默默的承受一切。第一个年夜饭,外婆见到了他的男人,高而瘦小的,很腼腆很沉思!那个年夜饭好不容易吃到了年糕,每人只有一小碗,可是外公的妹妹不小心打翻了碗,污陷是外婆打翻的,太祖母二话没说就拿起扫帚毒打外婆,还把倒在地上的年糕用脚踩踩一定要外婆吃掉。面对凌辱外婆挺直了腰板,哭着逃出了家门。外婆的哭声不再是脆弱的而是坚强的,带着对命运的反抗,对自由追求。可是她逃哪里去呢?流浪,只能流浪
  
  原本以为离开那地方就可以结束一切的噩运,可是事与愿违。出走的第二天,太祖母拉着一大堆人出来找,恶狠狠的抽着外婆回家。村里也没多大变化,也一样有那么多个脑袋探出来,像羞涩的蘑菇一样躲躲闪闪。有时候不经发出几声笑,接而一阵哗然,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外婆就是在这样的迎接中回到了那个家。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晶莹剔透地流落,可是这次她学会了低着头走路。也许那时候的眼泪已经失去了任何价值,也博得不了任何人的同情与认可!黑夜里只有星星眨着眼睛,和外婆的眼睛一样…
  
  伴随着眼泪,外婆结束了她的童年,送走了在世的唯一亲人,接受了小媳妇的命运,承受了生十个儿女的疼痛,经受起了生活的贫困…外婆的一生,貌似真的已经看透了很多东西,所以外婆的眼里常噙着泪水,风一吹就掉落一地…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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