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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有一朵桃花曾悄悄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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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1-05-09 11:4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呆贝贝点击:
        

【导读】只是即使是如此普通的女孩子,还是会有男孩子喜欢的。当第一次接到粉红色的信笺时,心还是会慌乱,脸还是会发烫。

  那一年,她六岁。梳着两只羊角辫,总爱穿一件桃红的花衣裳。当她撅起红嘟嘟的樱桃小嘴时,总是在说着同一句话:“妈妈,哥哥又欺负我了。”
  那一年,他十岁。像风一样的横冲直撞,最喜欢爬树掏鸟蛋。好不容易捉到一只刚刚孵出的小雏鸟时,却在妹妹眼泪汪汪的控诉下,乖乖的将还没有在手心中捂热的小鸟重新完璧归赵。
  于是,人们经常看见这样的一副画面,一个女孩子总是拽着一个男孩子的后衣角,可怜兮兮地哀求着:“带我去玩吧!”“不带!”“带我去玩吧!”“跟屁虫!”“带我去玩吧!”眼泪已经开始在女孩子的眼眶中打了好几个转。“娇气包,我怕了你了,一起去吧!”于是反身大手抓住小手,小心的放慢自己的步伐,配合着妹妹的节奏一起朝门外跑去。
  那一年,她十二岁,单薄的还像一个小豆芽。而他,已经是一位十八岁的翩翩美少男了。她不再是他的小跟班,他也不再牵她的小手。就连他的自行车的后座也不再是她的专座。当她看见一位白衣飘飘的秀雅的女孩子坐在她无数次坐过的位置上时,她第一次感到他们都长大了,原来这就是长大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只是他还是会在她不小心打碎了家中的水晶花瓶时边骂她是个笨丫头,边在父母回来后挺身而出说是自己打碎的。而她依旧会在他闯祸被罚不能吃饭时,会将自己省下的馒头塞给他吃,然后陪着他一起罚跪。
  他会在朋友面前宠爱的拍着她的肩膀说:“这是我的笨妹妹,大家一定要多多关照他。”而她依旧会像小时候一样的用崇拜的目光追随着他的身影,却再也不会去请求他为自己改变前进的步伐了。
  所以她从不在别人面前提起他是她哥哥。如果玉树临风的哥哥优雅的像一只白天鹅,那么单薄瘦弱的她则是一只丑小鸭。可惜,不是每一只丑小鸭都有机会变成白天鹅的,最起码她不会。这一点,在慢慢长大的岁月里,通过别人或有意、或无意对哥哥的赞美,对自己的怜惜的目光中,她就深深的体会到,却无力改变什么。毕竟不是每件事情靠自己去努力就会有收获的,所以唯有坦然去接受,去习惯,也许一切只要习惯了就好。
  只是即使是如此普通的女孩子,还是会有男孩子喜欢的。当第一次接到粉红色的信笺时,心还是会慌乱,脸还是会发烫。即使并不喜欢那个男孩子,心中还是会感激他的喜欢的。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最温柔的去拒绝。就在她忐忑不安的时候,哥哥就像一只鹰一样的扑过来,将她手中的信夺过去,用最不屑的口气说到:“就你这样子还想招蜂引蝶,你清醒点吧!”边说边将信笺撕的粉碎。望着粉色的信如粉色花瓣片片的飞落,她的心也一片一片的碎了。不是因为撕碎的信,而是哥哥不屑的口气,原来哥哥一直是这样看自己的,原来哥哥不相信自己,自己说过绝不会早恋的。他怎么可以不相信她?
  从那一天开始,他们变成了两只刺猬,用张开的刺,一次次的刺向对方。伤着对方,却痛在自己的心里。就算是依旧关心着对方,却选择用最笨拙的方式去表达。于是他们困在自己挖下的坑里,却谁也不愿率先发出求救的信号。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流逝,将表层的喜怒哀乐翻转的沸沸扬扬,沉在最深处的却是那些以为会最先忘记的一些记忆。直到她十五岁生日那天,妈妈在家里做好了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却迟迟等不来说好回家的哥哥。打过电话才知道早就将妹妹的生日忘记了,现在正在陪着一个女孩子在看电影。原来最先忽视的往往是最在意的一些人、一些事啊!原来我们都回不到那大手紧紧的牵着小手的时光中去了。在时光的此岸,他在桃花深处沉醉,而在时光的彼岸,她正在娇娇柔柔地绽放。
  那天,为着一件很小的事情,两人又争吵了起来。他看着她冲入风雨中,看着她横穿马路,看着一辆卡车如脱缰的野马踏过她的身体,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了那一瞬间。直到他抱起还温热的她,拼命的往医院跑。一朵桃花在空中飘飘荡荡,最终飘落在了女孩子的发间。那么的娇柔,在血的映衬下有一种触目惊心的美丽。是不是所有的东西美到一种极致以后就会开始令人心碎的破碎。
  多年之后他还会想起曾经有一位女孩子用多么留恋的姿态赖在过自己的怀抱里,轻轻柔柔的求过自己:“哥哥,帮我摘一朵桃花吧!”“不摘!”“摘一朵吧!只一朵就好了。”“不好。”原来所有的过往都在验证着一个结局:花落只因人亡。原来,即使自己不忍摘下的那朵最娇艳的桃花,却逃不脱老天安排的宿命。恨苍天,苍天怎能如此的无情?恨大地大地怎能如此的无义?恨自己,可就算拼上性命却无力回天。原来生命比花更美丽,却也比花更脆弱
  如果再回到从前,是不是一切就可以重新来过;是不是桑田就可以还原成苍海;是不是有些话就不会是长在阴暗面的青苔,伤人于无意之中,而是像阳光一样明明白白地照耀在彼此的心海?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春风。”耳边还回荡着女孩子轻轻柔柔的浅笑低吟,可是,有些人,一离开,就是一辈子。只是有一种爱,血脉相连;有一种痛,痛彻心扉;有一种怀念,不用拥在怀里,却依旧念念不忘。
  如果当初知道明天是今天永远也到达不了的彼岸,是不是就会更加珍惜一些。是不是没关系说多了,就真的开始没有任何关系了。当看见冰冷的石碑上有着那么温暖的笑容时,一滴男人的泪,滴落到了一朵桃花的花心里。夕阳下,桃花开的还是那么的娇柔。那么的妩媚…‥
  多年之后,听说他去了一个叫海角天涯的地方;听说他成为了一个工作狂,只会没日没夜的工作;听说他的眉宇之间总有抹不去的轻愁;听说他在桃花盛开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黯然神伤;听说他后来去过了许多的城市,唯有一座城市却再也没有去过;听说那座城市,每到春风拂面的时候,就开满了大朵大朵的桃花…‥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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