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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野芹菜----流淌在村庄的记忆(八)

时间:2010-02-09 13:30散文来源: 散文作者: 梦客啸天点击:
        

【导读】:是出于职业的特性吧,我领着孩子们一路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朝野外走去。我们来到一条小溪边,这儿有许多的不知名的野生植物,并开着各种不同颜色和形状的野花。

  又到周末,应朋友之约,便携一家三口与众好友到前进村农家乐游玩。前进村是我市前市委书记(现已经成为副省长)的定点扶贫村,是我市新农村建设的示范点。每逢周末和节假日,城里人都爱相互邀约前来这里游玩、观光、忆苦思甜、吃农家饭等等。
  
  车刚驶入进村的小水泥路,从车窗外跃入我眼帘的便是一地的葱茏,公路两边的植被保护较为完好。但凭直觉,我还是能够感觉到这个村子的环境相对而言是较为恶劣的,这里属高原山地,土地比较贫瘠,气候相对潮湿,空气中总是透出一股湿漉漉雾气,由此判断,这个村子的相对湿度是比较大的。
  
  到达村子,我们便直奔了条件最好的那家农家乐。因为乡一把手的事先安排(该乡党委书记是我同学的大姐),所以我们一行就受到了很特别的优待。主人的那种热情,简直让我感觉有点不习惯,这大概是我很少受到这种款待的缘故吧!因为有几位是常客,他们与农家乐的主人似乎已经很熟悉了,便对这种热情显得习以为常甚至于好象有点麻木,只是一路吆喝着径直奔向了小二楼的雅间。
  
  说是雅间,其实并不雅。说白了就是一般家庭的客厅,只是里面多摆了两张专供客人愉乐的麻将机而已,要与城市大酒店的雅间相比,这只能算是小小的标间了。刚一入座,男男女女便一涌而上,团团将麻将机围住了。也许都是好友的缘故吧,大家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了,平时老绷紧的神经象断了线似的,丝毫没有一点“雅”样,领导不象领导,老板也不象老板了。他们也真够霸道了,硬是没给性格内向的我一点插手的机会。
  
  我闲得无聊,便将一群孩子领到了野外,带他们四处走走。
  
  是出于职业的特性吧,我领着孩子们一路哼着小曲,高高兴兴地朝野外走去。我们来到一条小溪边,这儿有许多的不知名的野生植物,并开着各种不同颜色和形状的野花。虽然谈不上花香四溢,但微风拂过之时,还是可以闻到阵阵浸人心脾的香味。出于好奇,孩子们便采摘了好多知名的和不知名的植物。为了保证安全,我只好把孩子们叫到一块较为平坦的草地上,教他们认识这些植物。
  
  孩子们较小,最大的只不过九岁左右。这个时候,他们的心目中充满着“唯教师论”(老师说的都是对的)的幼稚观点。一听说我是老师,便一窝蜂地把他们采摘到植物都要拿来向我问这问那的。我也一直耐心地向他们解释着:马苋菜、星星草、矮牵牛、三叶草、过路黄、八瓣梅、蕨菜、红灯笼……
  
  突然,一个孩子把一小扎揉得皱皱的植物递了过来:“叔叔,这个叫什么呢?”我一下子被噎住了,半天都没有做出回答。
  “叔叔,对不起,我把它给弄坏了。”孩子象是道歉地补充道。
  我急忙回答道:“好孩子,这叫野芹菜。叔叔对野芹菜最有感情了,小时候我们常吃野芹菜啊!”
  “叔叔,你小时候为什么经常吃野芹菜呢?我们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个东西。”
  我不知所措,儿时的许多镜头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
  
  小时候,家穷,母亲经常到野外去摘些野芹菜来给我们吃,个中的滋味是这群幼小的心灵无法体会到的。他们都是生活幸福的领导或老板家庭,哪里知道我们那个时候吃野芹菜的无奈?况且,小时候吃的野芹菜都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洗净,开水煮熟了拌着点辣椒水吃。可在那个贫穷的岁月里,野芹菜好吃,而且还不只一次地救过乡亲们的命。如今,一见到野芹菜,我就有种莫名的辛酸与难过,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我知道野芹菜含有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纤维素、维生素、矿物质等营养成分,经常吃些野芹菜,对于及时吸收、补充自身所需要的营养,维持正常的生理机能,增强人体抵抗力,都大有益处。但在我的印象中,野芹菜除了留给我苦涩而酸楚的记忆之外,它还不知多少次地弄疼过我童年的胃啊!
  
  我沉思了半响,对孩子说道:“野芹菜好吃,野芹菜营养最丰富。”
  “那我们也要吃野芹菜。”一群不懂事孩子齐声说道。
  “如果有机会,叔叔会带你们去吃野芹菜的。”我向孩子们吮诺。
  “谢谢叔叔”!
  在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中,我顺利地把孩子们领回了驻地。一种强烈的感觉自然而然地涌上我的心头,是那样的轻松,又是如此的沉重。
  
  开饭了,桌上摆满了许多我非常熟悉的家常菜,其中有一碗就是我今天刚和孩子们唠嗑了半天的野芹菜,做法和小时候母亲常做给我们吃的完全一摸一样。
  
  我愕然!孩子们却兴高采烈,手舞足蹈,有说不出的兴奋和喜悦。幼稚的小手拿着沉重的筷子,在不停地敲打着那碗他们今天才认识的野芹菜……
  
  看着孩子们的吃野芹菜的这个场面,再瞧瞧他们的那股子高兴劲儿,又想起我的童年吃野芹菜的那个滋味,一股莫名的辛酸又涌上了我的心头。想笑,但我却笑不出来;想哭,却又没有眼泪

责任编辑叶子】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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