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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迎接,来不及挥别

散文
时间:2012-02-22 15:2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刘红梅儿点击:
        

散文 

  生命是脆弱的,因为脆弱,人们才活得执着,因为执着,才感受到另一种含义的坚强!我们总有一种永生之感,没有谁相信自己会死去。年老,死亡对于我们好像只是一句空话,我们听了,并没有放在心上,如同吹过的一股风,没有任何意义!
  
  参加了一次葬礼,我的感受就是这样。我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脆弱,就像水中的鱼儿,到那岸边,注定将要停止它的游动,很可惜。我在想,它为什么不像小草那样坚强的活着?学校田径场上的小草被人类无情地蹂躏,也不断地死了,可是它还有根啊!还可以吸收养料啊!可人的生命……我们不能轻易的说死。生命好脆弱,只有现在是自己的。那么这一刻,你应该让自己快乐,你应该让生命活出意义!
  
  昨日的感觉已随天使离开这个挚爱的世界,执着的一切也许没有了固定的季节,莫叹长长的岁月;莫念绵绵的情节,就这样陷入多彩心绪的摇曳,看着那一片片黑花不停坠向我的视野,知道那就是等待我的封锁街!来不及迎接,来不及挥别……
  
  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正要去上课。因为怕干扰,上课前我会把手机关了。我正要关掉手机之时,姐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告诉我,姐夫的父亲已经过世了,此时的姐姐已经泣不成声,说完便挂了电话。听了姐姐的电话,我的脑袋嗡嗡作响,一直在质疑,怎么这样快啊?前几天我还去看望老人家了,这么快就结束了生命了?
  
  几天前,我和女儿外甥一起去看望老人家,老人家看见我去看他,眼睛在一直流眼泪,但已经不能说话了,看见这样的场面,我也泣不成声,感性的我就怕见到这样的场景,他应该知道了他的生命已经有期限了吧?在一年前,老人发现了身体极度不适,浑身没劲儿,而且时常感觉胸闷,为此姐夫、姐姐带老人家去了北京最好的医院做了全面的大检查,结果很不幸的检查出,老人家患了食道癌!
  
  当晴天霹雳的消息划过姐夫耳膜的那一刻,姐夫惊呆了,姐夫的哭声震破了天际,姐夫不甘心,一年来,带着父亲到处去寻医问药,想挽救父亲的生命,尽管姐夫费劲了周折,还是没能如愿!老人家是个极其善良之人,我经常去看望他,虽然是姐夫的父亲,我会当做自己的父亲一样去看待,反之他也会把我当做他的亲女儿一样去对待!
  
  出殡的那一天我去了,那堆满花圈的殡仪馆,挤满了我曾经熟悉而有些也不曾熟悉的面孔。他们都是在为老人家送葬的。几百辆出葬的车缓缓地驶进了殡仪馆,后面跟一群送葬的人。那阵阵的抽泣声,真是感动了天,摇撼了地。天空渐渐地飘起了冰冷的雪花。银白色的雪花尾随在车前车后。化成了水,那就是天公的泪。天公的泪在送别着老人家一路走好。平安地到达另一个世界!
  
  我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流了下来,我这才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堵,胸很闷。随着车子距火葬场越来越近,我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无语凝咽。我告诫自己不要哭出声来,车上有很多人,下车的时候我发现自己有些情绪失控,强忍着还是哭出声来了!我终于领会了那句话:不见棺材,不掉泪!
  
  姐夫扛着引魂幡,抱着父亲的遗像,弟弟抱着纸钱,姐姐兜着罐子,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几百人跟随其后,浩浩荡荡。灵车已备好,棺柩放好固定。按照当地礼仪,给父亲洗脸,梳头。司仪一声“起罩!”姐夫随即把瓦摔碎。按照当地风俗,打幡摔瓦是长子的义务。天气寒冷,冷风刺骨,我们手脚都冻的麻木,但似乎都不觉得冷,胸中充满了对老人家的哀思!
  
  我们将老人家的遗体送往殡仪馆火化,孝子和亲友们在最后一次瞻仰老人的遗容,向遗体告别。在遗体推进火化炉的哪一刻,子女们撕心裂肺的哭声,撼动山河。孙子、孙女由爷爷奶奶带大,感情很深,极力阻扰火化工启动推进爷爷遗体的按钮!
  
  转眼间,老人竟然变做了灰烬,姐夫拿出父亲的骨灰,灵车再次缓缓启动,慢慢前行,儿女们不时跪下,让灵车走的慢些,再慢些,很怕父亲在天堂路上受到颠簸。到了墓地,众人轻轻将灵柩抬下放进墓穴,调整好方向水平,由长子打头,家人在前,亲友依次跟进,绕墓穴一周,往墓穴撒土。看着深红色的棺材在众人挥起的泥土里慢慢的埋没,老人永远安息在曾经劳作和汗水滴下过的那片田地里。我的泪水再一次汹涌而出,难道这就是真的永别吗?
  
  姐夫的父亲生前信奉佛教,行善积德。十几位佛教信徒涌经超度亡灵,将老人家灵魂送往天堂,送往极乐世界。儿女、媳妇、孙子、孙女们虔诚地跪着烧纸、烧香为老人祈祷。高香烟雾缭绕,纸灰腾空旋转,衷心祝愿老人家,天堂路上一路走好!
  
  葬礼,是人生的总结,是生命的凋谢。参加葬礼,让人感受的是肃然,是痛楚,穆然感觉有人生苦短,眨眼一回几十年的苍凉意境。经历多了,思想也就木了,看穿了人生,看透了生命!真的不敢去想象,真的不敢去面对,难道我们都要经历这种巨大的折磨,却没有办法避免?眼睁睁的却没有起死的回生之术,真的是一种心如刀绞的痛!
  
  细细想来,只要有新生命的呱呱落地,葬礼将会持续下去。生命是鲜活的,不是冷冻的;是奔放的,不是静止的。生命是短暂性的,又是阶段性的,老天真的不公平,为什么区区只给我们几十年的时间,而不是成百年、上千年。今天的他,又何尝不是后天的你?
  
  只是个时间问题,先后的次序,今日的富豪,何等的阔绰,山珍、美味,高蛋白、高营养,却始终难逃终究一死的宿命!我不算是个悲观主义者,只是过于成熟,过于超前,站在平地朝前看几十年,也就看到了尽头,事实也的确如此,任何人也不能辩驳!葬礼将一个接一个的进行,生命将一个连一个的新生,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花圈在燃烧,哭声在继续。人们再也看不到远去的殡仪车了。仿佛老人家的身体已步入了天国的门。人们一个个在从我的身边离去,我独自站在雪花飞扬的大地上。滴下一粒粒悲痛的泪。泪水划过了我的脸颊,随着雪花一起冻结在了地面上,形成了一块小而晶莹的冰柱。那是我对病故了的老人家的真诚的哀悼……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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