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只看到那幕水布,一泻而倾万丈深远,我只听到悠扬的笛音,穿过薄稀的水帘,停驻我的耳边。我喊那里的影子,我想看看你手中的音器,我叫,你是谁?可你转过身来,眸中的彩虹和天边烧的正旺的红霞相映成趣。长笛无非是柳上枝,轻柔地伏在你掌心,与你如瀑布的发一同垂在这日暮西山的风景里。我口吃,喃喃自语,天仙,天仙……你有飘袂的裙带,风中扬起来,在身后上上下下时隐时现,还有精致的绣花鞋,红蓝青绿紫,哪那么多颜色,我看着眼迷,看你一步一步款款而至。 我问,你是谁?你说,我没有名字。我伸手去理你衣裳上的飘带,它们不安分地飘在空气里,我想捉住它们,就如想捉住你一样。你说,情是一味药。毒药!能伤性命,能治相思。你早已经洒泼了那罐用岁月煎熬的葯剂,留在青春年少无知的路上。 所以,你以笛作剑,刺向伸至你腰前的手臂,心经诵起,万念俱灰。可你一丝发缕飘落在我掌心,随我的纹脉,走过我心田,渐渐淹没在红艳的血液里。你是我前世的孽,还是今生的缘。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你划过来的柳枝,舔出我体内浓浓乏味的红色,溅在你纯白的绢丝里。你那么慌张起来,眼中的乱象如我撞见前世的自己。我抱着你,才知道那身轻如燕,你搂我入怀,才知道体温共知的熟悉。 我猜出了你名字,却欲言又止。你依然说,我没有名字,我只是你路过的风景。风景尤美,却不是唯一。你淡淡的忧伤,穿越秋色的晚阳,击碎我重新认识你的坚决。 你还是说,既然忘记,就永远不要问起,我没有名字。风那么慢,总是吹不散天边积厚薄发的晚云,遮去你眼中的彩虹,失去光泽。天那么快便黑了,我看不见星光,却还想伸手触月亮。你握住我的手,见点点游丝悄悄离去,血从腕口悄悄爬出来,看满山遍野的秋色。 长笛吹起,那是怎样的晚景送别,我站在河边,放生你我的曾经。你含笑而去,从此,一恨千年。我原以为我会忘记,如你现在一样的坚决,却午夜梦回,寻你离去的每一条路径。你藏了多久?或许便是等我多久。 你蓄谋多久?也是等我多久。等我回头,等你心决,一切都自然。我自然的来,又自然地去,皆因为你,来时艰辛,去时温暖。因为在你怀里,听笛,将魂慢慢洒散。还听见你呼吸中的昵昵之语:恨,是一味夺命的葯。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