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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今生的牵挂

时间:2012-01-08 15:4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红桃十点击:
        

  一直想给姐姐写些像样的文字,可是却没有勇气去写,可是却不知从何下笔。怎么说呢?在父母养育的五个孩子当中,姐姐排行老大,我排行老二。我的今生今世,就只有这么一个姐姐,我唯一的姐姐现在早已走过了人生的不惑之年。在遥远家乡的一个小县城,我年逾五十的姐姐正在同命运苦争,她拉扯着一个家,正在生活的风暴里无怨无悔的打拼。
  
  在我儿时的记忆里,姐姐漂亮而温柔,她的性格特别的好,说起话来总是笑眯眯的的,总是轻声软语的。好脾气的姐姐很喜欢唱歌,唱那些清纯透亮的儿歌。可以这么说,我是在聆听姐姐天籁般的儿歌声中长大的。时隔这么多年,尽管我和姐姐远隔千山万水,但她儿时唱的那些儿歌,依旧像清泉一样流淌在我记忆的旷野上。
  
  说起姐姐,就不能不提及儿时的一件趣事。其实姐姐只比我大三岁,听母亲讲,我五岁的那年夏天差一点就没命了,是年少的姐姐勇敢的把我救了上来。那一年火热的夏天,八岁的姐姐带我到村西的渔塘边玩耍。姐姐在树阴下和一群女孩子忘情的跳着房子,跳着跳着,就把她不暗世事的弟弟给忘了。小时候不知我是很傻,还是懂事的太迟,总之我兴高采烈的向鱼塘边走去,望着眼前好大一片明晃晃的水,我并不晓得危险的降临。我好奇的走进了浅水,然后又走进了深水,我小小的稚嫩的身子很快被水吞没了,到了最后,水面上只剩下我一颗小脑袋。水肆无忌惮的灌进了我的胸腔,我在水里手舞足蹈,我开始了软弱无力的挣扎。是岸上跳房子的一个小女孩,最先发现了落水的我!姐姐惊叫了一声,就不管不顾的跳进了幽深的鱼塘里,把她拼命挣扎的弟弟奋力拖上岸来。
  
  那天中午,姐姐被母亲痛打了一顿。但姐姐并没有哭,姐姐只是满脸羞愧的站在暴怒的母亲面前,并不时惊慌失措的搓着自己的一双小手。后来当我会记事了,母亲才告诉我那年夏天发生的有惊无险的事情。母亲骄傲的说:是你八岁的姐姐救了你,要不你早就淹死在鱼塘里了!这辈子你要对自己的姐姐好一点……这就是我记忆中的姐姐,这就是我善良而勇敢的姐姐。
  
  小时候姐姐特别爱美,她总是把自己装扮得清清楚楚的,她总是扎着两根翘翘的羊角辫子。但那时家里实在太穷了,父母根本拿不出钱来让姐姐打扮。但姐姐纵使穿着破旧的衣服,也是整整齐齐、有模有样的。记得到了春天,姐姐就拉着我的小手到野外乱跑。姐姐采了许多鲜艳的野花,选几枝最后的插在自己的头发上,剩下的就带回家,插在装了水的罐头瓶里。姐姐心灵手巧,她不但会剌绣,而且会编织。在夏天,姐姐用绿绿的草叶,编织成一个小巧玲珑的笼子,然后把捉来的蝈蝈放在里面,挂在窗台前一颗钉子上。蝈蝈是乡村伟大的歌唱家,在整个火热的夏天,它们就在我家的屋檐下,不知疲倦的昼夜唱个不停。现在一想到姐姐,我就会想到儿时她编织的草笼子,想到关在草笼子里那浅绿色的蹦蹦跳跳的可爱的蝈蝈。
  
  从小学到高中,姐姐一直比我优秀,她在学校里老师夸,她在家里父母夸。那时候在姐姐面前,我就感到特别的自卑,就感到姐姐是我学习的好榜样。但聪明灵慧的姐姐,她的命数却没有我好。姐姐没有赶上高考,高中毕业就只好回家务农了。三年后当我考上大学时,姐姐满眼的羡慕满眼的遗憾。因为在父母的心目中,姐姐是聪明的,而我可能是一块扶不起来的豆腐。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命运让我和姐姐在不同的生活轨道上滑行或沉浮,并最终被生活雕刻得面目全非。
  
  姐姐23岁那年寒冷的冬天,热闹热闹地出嫁了,姐姐嫁到三十华里开外的县城里。姐姐的婚姻让她同龄的姐妹羡慕不已,父母更为她能嫁到城里感到高兴。姐姐出嫁的那天早晨,她坐在一辆披红挂彩的马车上,可是花枝招展的姐姐却哭成了泪人。我们知道,姐姐离不开情同手足的弟弟妹妹们,姐姐舍不得朝夕相处的家。姐姐出嫁的那一日,我坐在高高的柴禾垛上,我傻傻的坐到了夕阳西下,才懒散的回到了家。在没有姐姐出席的饭桌上,我听到了父母的叹息、牵挂和对姐姐的祝福。那一刻,我干涸的眼窝有点潮湿。
  
  姐姐出嫁的第二年秋天,我就到外地读大学去了,大学毕业后就到了遥远的新疆,后来辗转来到了南方。我和姐姐最初还见过几面,后来竟有二十余载不曾相见了。但我不曾忘记唯一的姐姐,儿时的趣事和经历,总是花朵般浮现在我的脑海。在远离家乡的漫长的岁月里,我跟姐姐沟通的方式不是书信就是电话。姐姐总是说家里挺好挺好的,她从未说起自己生活的烦忧和窘迫。
  
  这期间,我们姐弟的生活出现了很多无法预知的变故。先是我不幸摔成重伤住院,姐姐执意要来南方看看我,但她的一双儿女实在太小了,但她的公公婆婆已经年迈了。姐姐离不开自己悉心呵护的家,她最终未能如愿。接着便是姐姐人到中年丧夫,不到40的姐夫得了急病,不久就撒手人寰了。据说姐夫过世后,姐姐苍老憔悴了许多,家里的大事小情,家里的生活重担,一下子落到了姐姐脆弱的肩膀上。那时候父母劝姐姐趁年轻改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但姐姐说什么也不肯,她说要把儿女抚养成人,她说要给年迈的公公婆婆养老送终……就这样,年纪轻轻的姐姐守了寡。现在儿女成年了,公公婆婆都走了,一身轻松的姐姐,却再没有改嫁的心思了。这就是极尽孝道和责任的姐姐,这就是含辛茹苦、任劳任怨的姐姐。
  
  准确的说,我是很想接济和帮助我唯一的姐姐的,但更多的时候我有心无力,我只能在遥远的异乡默默的给姐姐祈福,希望她少一些磕绊多一快乐。每次接电话时,听到姐姐那有些苍老有些疲惫的声音,我都会感到有所款疚,都会感到一颗心正在揪紧或下沉。姐姐总是详细的问你身体好些了吗?有啥难处就跟姐姐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放下话筒,我心潮难平,我感慨万端,儿时和姐姐共同走过的无忧无虑的流金岁月,点点滴滴汇聚在我记忆的源头……姐姐,我唯一的姐姐,你知道吗?你伤残的弟弟在远方始终在牵挂着你。2300字 

                         (散文编辑:散文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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