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这样吧,一旦堕了红尘,便注定了被牵缠。被一些真真假假的事,善待或是折磨;被一些真真假假的人,记得或是忘记。被忘记未必便痛苦,虽可以不在乎,总归不值得炫耀被记得却只会带来温暖让人想起这还是一个洒满阳光的世界。因由一次意外的机缘而记得了你,走进了你的内心,在你心头留下笑声或是泪水的人,成为你的知己,是你的生命。知己一二足矣,生命更只有一次,还能奢求什么?
就是这样,我们在人世间奔跑,可以错过风,错过雨,错过金钱名利、鲜花掌声,唯一不能错过的,是那个在世界的一隅,肯于一直记得你、牵挂着你的人。就像你大可以忽略年华里璀璨的花期,却不能淡忘留存在了你生命深处的,那经久不去的暗香。生活教会我们,有些事物,绝不能轻易失去;有些人,需要一生一世去惦念。忘却可以忘却的,坚持必须坚持的。人生,不过这么简单。
突然想到,人究竟为了什么而活着?除去生存的必需,无非是在寻找。寻找意义,寻找希望。寻找那个流离在外的自己,寻找那个漂泊在外的知音。寻找另一颗似曾相识的心。很多时候,生的过程就是我们不断在寻找的过程,渴望完善、回归自身的过程,渴望被认知被接纳的过程。那是一个不灭的理想,一个去向往生的不醒的梦。这多少有了悲壮的意味。有多少人为了这样的寻找而耗尽青春,到头来却两手空空,只能孤独一身在寂寞漫长夜?我真的无法知道。但我相信,假如你够幸运,你找到了,那么,这样的一日便是永远,这样的一日便是一生。
我是幸运的,居然在芸芸众生中找到了,找到了久违的那个自己,找到了久违的那个“她”,找到了从生命中走丢的那场延迟的花期。由此,一颗心才终于完整,一个生命才终于不再独自凄寒。这样的感觉是奇妙、温馨、纯洁的,它与男女之事无涉,只与人世间最真诚的友情相关,与两个“恰如人生之初见”的干净的灵魂相关,与一个南国女子的温婉如水、善解人意相关。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女子,她有个朴朴素素的名字,她叫白蓝。
一提相遇,便总难免掺杂宿命的味道,窃以为是也不是。生命中从来充满太多的不确定,这是事实,但不确定本身岂非便是原本没有定数,它也在随时变化之中,不受那“上帝之手”地操控。不被“天”之所控又怎可称为天意?由此看来,所谓定数,不过是被人冠之以名号后的虚无的产物,是人想当然的愿望,人的“神秘的美和伤的想”罢了。既然如此,便可以知道,于我们之间看似偶然发生的,相遇或是别离,便寻常不过。走或者留,最终做出决定的,其实还是我们自身。退一步讲,即便我们相逢于不可自主,是上苍的苦心安排,但如果不事珍惜,还不是枉自辜负。命运一物,说到底还是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假天意之说为自己寻找由头或借口的做法可休矣。好在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最终放弃了天命论,不再拿虚无飘渺的天意去苛责、索求,而是全身心地互相呵护,只以一颗赤诚的心,珍惜了这样的机缘,珍惜了这样的彼此,相知相怜着,走进对方的生命,走进对方的心灵,在各自心头开出灿烂的友谊之花。我和她,就是这样。
现在的世界拒绝着童话,它挥舞起物质与欲望的旗帜,遍地狼烟。可以见到的是,多少纯真都已不复,多少梦想成为幻影,多少脚步最终选择了逃避或者依附。他们在自己制造的幻象面前消失了自己。然而,白.蓝并不是一个足够快乐的女子。她的忧伤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那种恍如梦境的文字里无意间透露出的丝丝薄凉,以及在日常交往中不无沉郁的寡寡言谈,都常会惹人因之唏嘘感叹。虽然她会因此显得不够阳光活泼,但这才是真实的她。不刻意伪装自己,毅然摘除根植在心灵深处的假面,需要自信和勇气,更是做为一个人的最优良的品质。当真实的白”做为一个格式化的符号,用来寄托你的欢乐抑或哀伤,但不能执迷。“他”也许确实存在过,也许只是你自身。每一条道路,最后的终点还是心灵,尝试走出去,问一问自己到底要去向何方。祝我的朋友永远快乐!
在这个注定失眠的夜晚,窗外的雨依然在下,不知道这个时候,世间多少花正在默默地开放,多少女子轻吟浅唱着撑伞独行。南国究竟有多远,那个叫做贵阳的城市,是否也正是个滂沱的雨中夜。这样的雨夜,是否会让你恰好想起,想起一个素未谋面的北国男儿。我们在同一片天空下,淋的可是同一场滂沱的雨,吹的可是同一阵飒爽的风。有没有那么一片云彩,为我们,从南方向了北,从北方向了南————写给白.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