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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葱岁月

时间:2011-08-12 12:5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张宇清点击:
        

【导读】这份爱,只有当我远离他们时,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而留给我的就是愧疚。离开他们的时间越长,发现自己亏欠的越多,感觉这辈子也还不完。

  我的家是个不大的地方,倒是晨曦的阳光中,爬满院墙的牵牛花,吹醒了我紫色的梦,像唢呐吹奏着百鸟朝凤,开始了一天的生活;盛开的马蹄莲放下白色的窗帘,用金黄色的花蕊,带来夜晚的灯光。在静谧的月光中走进紫色的梦想之中。这就是我童年少年的家。空间不大,却又生机无限。这生活中的情与趣,音与色都来自我的父母,他们爱生活,却能在苦难的的岁月中发现生命的真谛,同时享受着生活,也能在物质匮乏的年代为我们奏出铿锵的交响乐,也能给我的情感世界浇注温柔悠扬的小调。
  
  从此,在我的心中,在我的生命里,家便是我所有生活情感的发源地,就好比,青藏高原的格拉丹东山脉,当冰川渐渐融化时的涓涓细流,在历经千回百转,即使汇成莽莽苍苍的长江,也难去她高原的本色。虽然我的年岁在不断增长,但我明白,我心灵中最清澈,最闪烁生命光芒的清泉--来自我的家,我成长的地方--她需要用我的一辈子去忘记
  
  一出家门,就是雉堞蜿蜒的城墙,深沉而厚重,她静静的连接着我和天空童年时,她残垣断壁,伸出城墙的杂树,给了我无限的乐趣,树上长什么叶子,开什么花已经不记得了,但是结出红彤彤的浆果,却是我的最爱。然而时过境迁,当我在环城林中,又一次邂逅它们时,这些浆果已经跌落满地,无人问津了。
  
  盛夏秋初,城墙上高高的蒿草,还有结出稗子的茅草,在晚照的夕阳里也闪烁着淡淡的光,在习习的凉风中悠闲的晃着,城墙上满是大大小小的土坑。我铺开凉席,面朝天地望着天空夕阳的余辉将天空染成紫红色,燕子在空中盘旋着,呢喃着,月亮只是用铅笔在天穹轻轻勾勒出轮廓。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城墙周围低矮的房屋变得模糊了,万家灯火却亮了起来,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灯光安静的对视着。弯弯的月儿也悄然的脱颖而出,流泻着银白色的月光,轻轻敷在我的脸上,洒在城墙上,燕子成了天空中游动的剪影,夜是那样的静,风是那样的清,我的享受在当时是丝毫察觉不到的,今日此时,回想不能重来的往事,也是一种难得的境界。
  
  和姐姐一起午休,下午一起去学校,爸给姐的二分钱,换来一个山楂卷,分给我一半,我们俩就吃着,一路无语,然后各自走进各自的年级,自己的班。突然有一天,这种习以为常的惯例打破了,她考上了重点中学,午饭和午休都是在学校度过,而我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孤独--就连独享本该是属于两个人的山楂卷也那么索然无味了。渐渐的我适应了这种孤独,或低着头,看着两脚交换的步伐;或者平视前方,看着一个个依次落在身后的房檐屋角。默默地看着男孩们无聊的打闹,女孩唧唧喳喳的评头论足,我茫然,只是想不通,为什么,从哪里他们得到那些话题和谈资。
  
  我开始爱上画画,任何一幅画都能让我遐想一番,并慢慢的发现它的全局和局部的美和别致。当我把别人的画卷搬挪到自己的笔下时,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一番艰难,走过了画中之路,并回味着一路的风景,逐渐的明白了,在路上是一种经历;回过头,它们都是风景。自己的风景
  
  我开始迷恋那些清新隽永的故事--他人的故事,属于我的感触,属于我的收获,属于我心中的风景,任何一句能让人反思的话,我都将他收纳,毛泽东气势磅礴的诗句“钟山风雨起苍黄,...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李清照婉约的词风“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至今回想起这些诗句,少年时的画卷就铺展开来,那是一种情怀,更是一种成长的轨迹。
  
  空荡荡的教室,老师回家了,同学放学了,教室后墙的黑板便是任我挥洒的地方,一树红梅,我也会用白描的方式细细描绘每一枝苍劲的枝干。直到它达到心中的极致。黑板报上每个角落的画,都代表着我的审美,我的心境,我梦中的桃花源。而这草灰蛇线,伏延千里的源头,就是当时《西安晚报》一个名叫“曲江”的板块,每一期的画都不重样,或明快,或素雅,或是激情的张扬,或是含蓄的收敛,虽然只有火柴盒大小,但是,每天它都会到给我意外的惊喜。
  
  寂静的教室给我灵感。当然多数内容是写给老师看的,但更深的思考和积累却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了。其中有年少的轻狂,更有一丝莫名的自卑,总是挥之不去。虽然被认为是好孩子,但内心又有几分叛逆。又觉得自己做得不能更好而失望。看到年级里恣意挥洒自己个性的人物,我自己做不到,我也会敬而远之。我总会告诫自己,我不能那样,更不该那样。苦心孤诣的努力,回报甚微。我深深知道,一旦筷子中的旗杆被拔出来,被放逐在更大的平台上,一定是溟然众人矣。
  
  一种惶恐的东西追赶着我,我的思想停歇不下来,而我的肢体却手足无措。年轻的我,如果遇到现在的我,我会帮助那个年轻的我放下思想的包袱,用平和的心态来看待老师校园之间的来来往往。少一分忧郁多一份阳光,少一分自卑多一分自强。理清如麻的心思,抽丝剥茧的化解心中的困惑和疑问。只可惜,这两个我永远无法相遇
  
  化解它,就是找到钟爱转移这些情绪。我骑着单车狂奔几十里,跑到郊外就是为了看那满目的浪漫,十里飘香的油菜花。远方的蓝天接着满眼的金黄色,油菜花接着近处裸露的褐色土地。风吹过薄薄的花瓣掉落满地,眼前的金色在我生命中定格了;跑到西兰路口,去看丝绸群雕,历史的刹那间在开远门定格了;但那段历史在我的心中延伸出去。这定格与延伸之间,不就是生命里程碑和前进中的阶段吗?生命的驰是蓄势待发,生命的张是能量释放。作家三毛曾经说过一段大意是这样的话,如果一个人学的太快太多,而没有足够的时间吸收,就好比吃得太多而不能消化,迟早是要闹肚子的。
  
  春天花朵,会在它生命的尽头,义无反顾的离去,带着对春的眷恋,对秋的期盼。是呀,当人生的一个阶段结束时,对过往的反思,对未来的设想--这就是希望,是生生不息的希望之火传递下去。也是我不放弃的动力所在。
  
  就这样,我怀抱着希望,和一身的青春,又出发了。城墙也进行了翻修,曾经被冯玉祥炸开的城墙,又修起了城门洞,名曰“玉祥门”。断裂的城墙又接续了。当一段回忆浮现在脑海,回忆就变成接续过往与现实的绳索,绳索所指的方向,就是我的将来。生命的过去与现在在冥冥之中注定着我的将来。张雨生唱到“我的未来不是梦,我的心跟着希望在走”
  
  学校的操场和花坛默默地迎接着雨雪阴晴,我也在断断续续的思索中,迎来送往我少年的每一天,当我走出初中校园的那一天,我没有兴奋,也没有伤悲,只有一脸的茫然,不知等待我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就在这样的一段夏日里,凉爽而又不大的家,便是我心栖息的地方,那个夏天,我的心是如此的平静,没有波澜,似乎那些自卑,莫名的压力,还有愁绪都离我远去了。《读者》中,一篇篇优美故事让人动容,回味无穷。短短几句睿智的话,也能让我来回的品味。在一个傍晚时分,电光火石之间,我发现,对曾经的一些漫不经心的琐事有了更深的思考,有了更深的发现。我学会了推理,学会了总结,学会了用挣扎的思维作出艰难的决定,有了独立的思考,更有对现状的一种妥协态度。
  
  记得和姐姐一同走在长长的莲湖路上,冬日的北风吹卷着地上的枫叶。我俩似乎又回到了童年,不再有青春的躁动和叛逆,也不再有狂妄的不可一世,我们在路上的交谈,我开始被博览群书的姐姐所吸引。原来还有更大的世界,除了我心中的那个世界,就连距离我最近的人,我却没有发现,只顾徘徊在自我当中。
  
  我也开始明白什么是亲情曾经被我视而不见或者理所当然的家人的付出,那是他们伟大而无私,不求回报的爱。而这份爱,只有当我远离他们时,往事一幕幕出现在眼前,而留给我的就是愧疚。离开他们的时间越长,发现自己亏欠的越多,感觉这辈子也还不完。人就是这么怪,只有情到深处时,才了解孤独是什么滋味,无以回报又是多么无奈
  
  是的,我承认。我走的每一步,每上一个台阶,都是踮着脚尖,竭力想走得更高。我付出了很多,失去的更多。经过了不少的坎坷。别说我自不量力,更不要说我好高骛远。曾经有很多明知的困难,我都迎了上去。只有这样,我才不会后悔,才知道我到底伤在了哪里,那种切肤之痛,更是留在身后的一段故事。一段刻骨铭心,不能抛弃的故事
  
  就算用来自嘲,也是不错的调味品。就像这个世界,已经有了花椒,还要有麻椒,单吃下麻椒,从脸到舌根都会麻木到僵硬,可是麻辣烫里少了他,就不那么精彩了。我的生命中因为有了它,所以会更精彩。而且各种苦辣酸甜的香辛料皆备。
  
  每个人的路都不同。只有不可复制,才能有更精彩的人生。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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