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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来，几乎每年春季的时候，我都喜欢到荒郊野外去寻觅点什么，每当自己坐在河边发愣的时候，嘴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反复吟唱：“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来琢磨琢磨“今我非故我”的人生道理。 前些日子，偶尔似醒非醒，不管是傻呆呆地坐在哪里，眼前都会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流水潺潺的河流。“濯足急流，抽足再入，已非前水。”的话语声，就会不由自主地从我的嘴里头冒出来，既而散发到空中去。 近段日子，孤独寂寞，彷徨困惑的情绪，以及许多莫名其妙的社会闲愁，酸甜苦辣咸的生活杂感，像海水似的时常从我心底的空隙当中流淌出来。有的时候，一旦是抵挡不住了这些苦涩的海水，也就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便忙三慌四地往口袋里装上几个钱，匆匆忙忙走出家门，来到街上，随意找家小酒店，进了店里，往椅子上一坐，要上一壶老酒，一盘麻辣豆腐干、一盘五香花生米，便埋头自斟自饮。三杯老酒下了肚，脸红了，脖子粗了，舌头发硬了，什么他妈的那一些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乱七八糟的人情世事；什么他妈的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豪情，也就都他奶奶的统统的不了了之了。 梁实秋先生说：“中年的妙趣，在于相当的认识人生，认识自己，从而作自己所能作的事情，享受自己所能享受的生活。”这话，他说的一点也不错，只不过是像我这种好高骛远、志大才疏，有意识无意识游戏风尘的俗汉子，好像总也认识不了这个谜团似的人生，解读不了心里这些宗错复杂的矛盾问题，所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烦恼、困惑和疑虑，就好时常侵袭我这原本就杂乱的思想，搅得灵魂不得安宁。 我知道自己继续在这个阴霾浓厚的社会上再这么稀里糊涂地游戏上几年，什么事情也不过还是个不了了之了。但问题是我总也控制不住自己这种嫉恶如仇、狂放不羁、多愁善感、无病呻吟的古怪性情，把握不住这种好琢磨社会，琢磨人生的思想。所以寂寞、孤独、焦躁、痛苦就总是缠绕着我这颗有些畸形，有些颓废的心灵。 我经常听人们说，人的生活其实是在四十岁才开始。四十岁露头，我在一个国营企业里游戏了一个有职无权的书记忽悠着玩。那些年，我有意无意地玩出了坦率，玩出了深沉，玩出了孤独，玩出了寂寞。这几天，我好像是又玩出了这么一点点悟道者的感觉来了，这是不是也还算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呢？ 我果真地悟到了什么道了吗？“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此两者同出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这个众门之妙，难道不就是妙在了一个不了了之了吗？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呀！原来不了了之了也是人世间的一种门道啊！ 有妻不恋、有夫不爱，有子不思，有女不想，有烟不抽，有酒不喝，有肉不吃，有钱不花，这样的人，他岂不是瞎活着？一个不会品味世间烟火滋味的人，他究竟能悟得出什么样的门道来？ 人的一生当中，几乎每一个人都会有一段或几段风花雪月的情感故事。男女之间的那一些小故事，从古到今几乎都是大同小异。但人人相似又不是，是又不似，所以男女之间的那一些情爱故事，就成为历朝历代的人们所喜欢议论、演绎的话题了。 情爱，惊天动地恋一场；事业，轰轰烈烈干几年；生活，平平淡淡一辈子；夫妻，有滋无味相白头。实质上这些事情的结局，归根结底也不外都是个不了了之了。 昨天中午，瓢泼大雨，我坐在玉满城酒楼里和朋友们饮酒侃大山，谈天说地，争论情爱问题，情绪昂然了，便跟朋友们嚷嚷着晚上做东，请大家继续喝个痛快。借着酒劲，掏出手机，打电话又喊来几个要好的老朋友，重新上了一桌子酒菜，花钱买大醉。 花钱买醉意还人情。这个人世间的人情，我都能够还得起，还能有什么债务是我还不了的呢？日常生活当中，三百元、五百元，这一类亲朋好友之间相互往来的经济债务还是挺好还的。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所发生的感情债务，情亏的一方，那可是一辈子也还不清楚的啊！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笑就让他笑他奶奶的去吧。一天星斗、一脑子的乱麻，有影无形地伴随着我的酒意回了家。家里能解除一肚子的酒精，家里能解除心里的烦恼和疲劳。要不人们为什么总喜欢说家是个避风港，是个安乐窝呢。 昨天夜里，在睡梦中我朦朦胧胧地感觉到，道，似乎就是人世间里的一股浩然正气，似乎就是人们从心里所散发出来的真挚情感和纯洁的爱情。 一觉醒来的时候，天都已经发亮了，我惯例地走出家门，慢步来到大众广场打太极拳。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晴空万里的白云格外白，明媚的太阳格外有精神，心情格外的好，最好玩的是我打完几套太极拳，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又琢磨起了不了了之了是道又不是道的这个玄之又玄的玄妙问题。 究竟什么才是道呢？顺其自然，潇潇洒洒，欢欢乐乐，实事求是地入世走一遭。事业成功也好，失败也罢；爱情幸福也好，悲哀也罢。谁若是能够深切地从中感悟到林林总总、栩栩如生的一些人生故事都微不足道的那个时候，这个道，也许就已经在自己的心灵里产生了。 赞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