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要走了,心中颇有不舍—— 记得前些日子,办完离职手续即将离开的她,不知从哪里找来小包茶叶,在中午休息的时间,我俩一起在休息室喝茶。泡茶时,她让我倒掉第一次浸泡茶叶的热水,问起缘由,她也不知,只是说这样做就行。我记住了这种泡茶的方法,却远远没有习惯这样的做法。无论是浓茶还是淡茶,总是在热水快要泡开茶的时候,才想起我应该倒掉第一次冲泡的水。有时,我不禁想,她是如何学会这样泡茶的,是否也同样因为一个印象深刻的人? 在生活里,我们会为自由高歌,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爱好,自己的喜怒哀乐里,却不曾察觉那无端闯入的人儿似鬼魅般改变着自己的轨迹。那时,那缥缈的距离感让人错以为能延伸到生命的尽头,亘古不再改变。就像立下誓言的时候,谁会想过将来破灭时的可笑呢?当缥缈的距离难逃真实的离别,该如何承受?真实面前,又有多少人能够坚强呢?何况是永别那么久。 在读《曾国潘家书》时,我估算了下,一封家书要半月之久才能从折差手里送回老家,而从京城回乡的秀才,因为舟车劳顿,死于半路的也是有的。即使如此,那时的离别也未能彻底成为永别,一封封家书道尽了思念与牵挂。年与时驰,二百年的光阴在今天拉开了帷幕,一场普通的离别竟在我心底默认成了永别,并无法自拔,这是如何的可笑? 还记得,我的无厘头,常常毁了她心里的美好。当她指着前面的美女背影时,我道了声“背影杀手”;当约好等她找到工作请吃饭时,我道了声“不着急,半年也是能等的”;我五音不全,她为我推荐了许多歌曲,然后我就开始猜她喜欢哪首歌词,并剖析深意。比如“我对你,嘴对心”——我是个食人族,对人肉有种特别的爱好,尤其是人心。人心藏在皮囊里,为了吃到人心,我扒了皮,取出心,嘴对心。无厘头的解释换来了句“还好我们的革命友谊不深。”…… 但是,我想有时的我是懂她的。 我们科室的工作群要取名,科长点名让她负责。她最早想的名字为“某某某的后援团”,被否了后,又想用“易燃易爆炸”。当然这也只是心里想想,毕竟我们属于制造行业,这个名太危险。收了她红包的我自然义不容辞帮着起名了,可我想的那些“不忘初心,砥砺向前”之类又太不对她胃口。终于黔驴技穷了我,当我重新交接回她手里时,她说“我再也不想了,因为科长否了那一次。”无奈之下,我将她拉到了我们组的小群里,请大家帮忙想名字,折腾了好久她拍板决定“从你的全产线路过”。了结这件事后,我将她踢出了我们组的群。休息时,她有些难受的说“为什么要把我踢出你们群里?我心理很不好受。”,“其实我把不是我们组的人都踢了。”“那我好受多了!”。那时,我想自己懂了她一点点。 往事还在心里,可她已然离开。我还是以前的那个我,独自沉浸在醉人的情感里,思绪纷飞,在黎明时又回到惨淡的现实。想要学的吉他被荒废了,想要读的书没有进度,想要写的文章不知何处落笔,那个无能为力的我再次要将离别变成永别。这种执念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似要掠夺尽心田里剩余不多的养分。结束了!解脱了!结束了!不——不,不……,那个无厘头的我突然发疯似得朝天空嘶喊,那是种鲜有人能体会到的嘶喊。 前方的路遥遥无期,星月始终无光,那个顺其自然的无厘头披上了成长与成熟的面纱,慢慢支撑起了身子,眼中虽是泪光闪烁,眉宇间的英气却似亲历了天涯路风光。 有幸目睹了这些故事的我,良久难以平静,最终写下了这句话—— 有的人离开了,一切却才开始! 赞 (散文编辑:可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