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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海田香

散文
时间:2011-06-15 20:10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小火点击:
        

【导读】青春应当浪漫一些、天真一些,不那么功利与现实,可是我们却不敢也不能。浪漫固然可爱,然而面对女友的物质要求得不到满足的轻蔑一笑后,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  
  在城市生活久了,很想念田野中的风、蔚蓝天里的阳光、收获季节里的金黄和稻香。记忆里画面总是单纯而美好,只是能想起来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记得,秋天要来的时候,夏天还没有走,天蓝云白,云淡风轻,我打着赤脚提着鞋走在蜿蜒的田埂上,脚下的软泥和青草让脚丫每走一步都带着痒痒的软软的感觉。周围连绵等待收获的稻田把我包围在其中,只是轻轻地一抬眼,便是满眼的金黄带绿,满世界的稻海田香,空气中散发着柔柔的稻香,仔细品味,里面原来藏着阳光的味道。我把鞋子往胸前一挂,在田埂上小跑起来,张开的双手轻抚着那一簇簇稻浪,任凉风拂面,任稻穗弄衣,像只低飞的小鸟,像条漫游的小鱼,找到了渴望已久的天空和大海。
  远处传来了打谷机的声响,悠长的漫响伴着张开的大嘴,正在大口大口地吃着一簇簇的金黄,勤劳的身影在这片稻海里时隐时现,在镰刀的挥动间捧起了一捆捆金黄带绿的浪花。阳光下,喜悦的微笑在汗水的滑落间闪耀着光。田埂边早已堆起好几袋已经装好系带的稻谷,贪玩的小孩坐在上面,手里拿着小竹鞭不停挥舞着,在大大的草帽下,他俨然成了一个西部牛仔,骑着他的“大马”在田野里驰骋,虽然“马儿”从未挪动一步,但他已经是个得胜的“将军”,胖胖小脸上粘着的泥巴就是他“奋勇杀敌”的见证。我看着他好像看到多年前的自己,小脑袋里装满了单纯和天真,不为学习苦恼,不为工作烦忧,一心只想着骑着“战马”在田野里驰骋,大声呼喊,大声歌唱。
  我穿过金黄的稻田,躺在高高的稻草堆上面,深邃的天空下,一切是那么美好,没有喧嚣烦躁,没有高楼林立,没有急促匆忙,只是一片阳光,轻轻的风,几只鸣叫的鸟儿,满眼的金黄带绿,自然不造作,安静而舒适,面对这一切,自己不自觉地笑了,轻轻哼唱起来,给稻草人唱歌,等落山风吹过······
  周围的一切让我着了迷,脑中忽然有了遐想:好想永远就这样停留,远离喧嚣的城市,远离争名夺利,不去想车子房子,不去想没钱怎么办;几间简单的房屋,一片自己的菜地,一棵遮阴的大树,门前是自己耕种的田地,春风吹起时撒下小小的种子,夏雨帮忙滋润出一片绿野,秋蝉鸣叫时满眼的金黄,我和她坐在高高的谷堆上看着我们的收获,轻轻唱着我写给她的歌,一起回想我们相遇,我们的坎坷,还有我们牵手走过的快乐。旁边是调皮的可爱小孩在玩耍,在追逐,在尽情地享受属于他们的年少时光······时间如风从指间拂过,只是轻轻一眨眼,便枯黄了叶,吹皱了水面,改变了我们的容颜;我依然还牵着你的手,只是夕阳早已被风吹落,只剩残红一片,凄美如歌。
  遐想真美,但是也只能遐想而已,一旦遇上了现实,它就只能变成一个笑话藏在心里。我曾跟妈妈开玩笑说过这样的生活,却被妈妈嗤之以鼻,“田园生活,说起来好听,当真正给你一片田地要你自己去耕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恐怕一天还没结束你早已叫苦连天”,“读了那么多书,你是永远也回不去了”。仔细想想,也许真的如妈妈所讲,以前的一切只能是回忆了,所谓的诗意和美丽都只是一时无聊的想法。在心理上,我已经不习惯原来的生活,从小学到中学,再从中学到大学,十几年里大多数时间是在城市求学,城市的一切在不停影响着我。高楼林立的城市、错综复杂的交通、匆匆忙忙的人群······心理上对城市生活向往和依赖已经让我慢慢离乡村越来越远,即使一年中经常回家,但已经觉得不适应。
  乡村的城市化也让这片养育我的地方变得有点陌生。公路、车辆、洋楼、家电、新衣、机器等让乡村的自然气息逐渐淡化,取而代之是不村不城的隔离感,感觉这片净土已经开始变得嘈杂、污染、暗淡,于是开始在记忆中找寻失去的美好与单纯。在城市生活,努力想闯出自己的天地,可城市却始终不承认我们的身份,因为没有作为城市一份子标识:房子、车子、钞票、权利。我们对于城市,一直只是个过客。城市里的车子、房子、金钱、权利哪一样得到了,得不到时又何曾真正放下过。而这些却让我们这一群人变成了矛盾的一代、回不去的一代:心中残存着质朴和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却又拒绝不了城市的诱惑,拼死也要在城市里挤出一块地方寄存暂活的躯体,心与灵魂不知丢失在何方。
  在城市生活久了,人与人之间很多东西好像都变得虚假。钱和权,越来越像是一种信仰。欲望让我们的眼睛里很难找到单纯与真诚,而只是房子、车子、票子。成功与否要靠这些来做标准去衡量,可这样的成功说起来容易,实现起来很难,像是新的三座大山,压得青春年华喘不过气来,甚至连爱情都成了难题。或许只能唱起那首歌聊以自慰:“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外面的世界很无奈······”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时,难道逃离城市,回到还算安静的老家才是出路吗?
  青春应当浪漫一些、天真一些,不那么功利与现实,可是我们却不敢也不能。浪漫固然可爱,然而面对女友的物质要求得不到满足的轻蔑一笑后,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浪漫,在如今的青春中,还能有什么说服力?青春可以不受伤,但是必须得付钱。这到底是时代的问题,还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我们经常迷失于过去与未来,想活在回忆中,却又憧憬未来,身边明明人来人往,心却时常感到孤独寂寞,越长大就越觉得孤单,也许正应了那句古语:“逝者已去,来者可追”。明天的人生路上,我会不会遇见你,你又会遇见谁?一辈子你在意的是什么?很多的“俗事俗物”得不到时,我又能否真的放下?也许当我们开始真正去相信世界的时候,世界才刚刚原谅我们的幼稚。
  面对着眼前金黄的田野,看着这片稻海田香,不经意想了很多很多,我想流泪却哭不出来。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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