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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拨西坡二三弦

散文
时间:2011-09-12 07:5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夏霜点击:
        

  夕阳好幸,亲香樟、吻紫薇、抚修竹、弄丝弦,翩翩起舞在窈窕丛。
  夕阳好乐,望智标、听长水、闻桂香、品梅霜,铮铮磬声在潮韵中。
  东山西坡,斜阳一抹,人声鼎沸,已成风景。
  
  “上善若水”,尽管人工开掘的那一潭细水轻瀑无法与黄果树瀑布比壮观,更不能和九寨沟的五花海比神奇,但其小、其巧、其委蛇曲折自上而下的潺潺涓涓,濡润山坡、泽被草木,给了东山西坡一首叮咚作响的林泉小夜曲,轻盈而隽永,飘逸而绵长,枕在了硖川市民的梦境里。
  
  小桥流水、石阶嶝道、菰溪藕池顺著西坡迂回而下,那两棵千年紫薇挺立云霄,承雾接露,虬干新枝、霞帔彩绕,与合欢树的粉色羽翅一起彤荫着坡平小广场迎风起舞的银发。太极拳催人不老、夕阳无限好。一招白鹤亮翅,亮出了古稀之年的第二青春期、亮出了山阴道上的长寿之秘籍。
  
  “西坡形成景观,我们就在这儿打拳了!”一鹤发童颜的老太朗声说。
  “除了下雨下雪,我们每天都来!”几位已过花甲的徐娘笑附着。
  
  沿坡而西下,右边竹林成片,幽篁之中隐隐约约传来顾况老先生的无穷诗意,读书台旧址照壁,青砖乌瓦正透出“心事数茎白发,生涯一片青山。空林有雪相待,古道无人独还”的清幽。鷇音啾啾、凤尾迢迢,浓荫幽深之中,我们会不期然地记起1300多年前,顾况和白居易结为师生的那段仕林佳话。
  
  16岁那年,白居易赴长安应试,前去拜访顾况。顾况看到“白居易”三字,便调侃道“长安米贵,居大不易。”,及至读到“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时,则拍案叫绝“出句如此,居亦不难!”,遂成师生。若干年后,白居易成杭州刺史,赴海宁拜访老师故里,写下“菱歌清唱棹舟回,树里南湖似鉴开。平障烟浮低落日,幽溪路细长新苔。居民地僻常无事,太守宫闲好独来。犹记长安论诗句,至今惆怅读书台。”一诗。
  
  假如,白居易今天再来,看到眼前这一番光景,怕是会有“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的扼腕长叹了。
  
  东山西坡,闹市之余的雅致,非文人墨客可以独占。且看,风雨回廊九曲三弯,极尽江南婉约含蓄之态势;美人靠手百媚千娇,只待休憩假寐梦幻之惬意。东山形石坦荡横卧,但看咫尺崆峒峰峦盈缩之逸趣;门楼牌坊昭然竦峙,便见忠贞神武睽睽卓立之壮举。蓊郁苍翠,随风摇曳,自然吐故纳新;人影徜徉,谈笑风生,胜似城市客厅。朝霞晨曦、晚霓夕霁,集于斯、散于斯,亦长亦幼、亦柔亦刚,闲庭信步,尽享天伦。更有票友达人,倚此山荫,琴瑟箫笛、生旦净末,越调京腔、舒缓激昂。“天上掉下个林妹妹,似一朵轻云刚出岫”越过美人靠手,“朝霞映在阳澄湖上,芦花放、稻谷香,岸柳成行”飞出风雨回廊,“遍青山啼红了杜鹃,那荼蘼外烟丝醉软,那牡丹虽好它春归怎占的先”跃上东山形石,“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穿过门楼牌坊,声声腔腔糅合在智标塔影的毫光里,亘古不绝。此时西坡的斜阳,泛射出石坊的巍峨,穹门豁然宫阙露,“巨笔凌空东升晨旭万道明霞光熠熠,崇楼连野西望硖川一城佳气日蒸蒸”,于是西坡的弦音,合辙地球的轨迹,诱导出歌也、舞也、曲也、拳也,搏动在硖川日常生命的筋脉里,恒久在硖川天人合一的精魂中,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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