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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真风雨

散文
时间:2012-10-05 18:06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笔墨流殇点击:
        

  陆续的几场台风,对北方的天气似乎并未有多大的影响,虽然也曾预报因为台风而有较强降雨,但也许是强弩之末吧,星星点点象征性的下了点雨,对于雨季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见到大雨、暴雨的影子。
  
  短暂的阵雨微凉过后,这段时间总是闷热的天气。这种热很特别,不单单是高温的燥热,总有发闷的感觉,这时候的屋里屋外,像个蒸笼,即使是摇着蒲扇,身上也总是汗涔涔的,总想开着风扇,开着空调,或者整日的泡在水里,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够解暑。树木只有在早晨,才焕发出生气,到了中午,烈日下的草木,枝叶蔫蔫的,一片灰绿,低垂着。正午的水泥路有些烫脚,勤俭的农妇,正利用这高温天气,晒干菜,早晨起来,不慌不忙的把菜切细,拌上灶膛里的草灰,然后均匀地摊在水泥路上,经过一个晌午,下午太阳没有下山的时候,茄子、辣椒就变成干菜了。我想,老舍笔下的烈日和暴雨下的情形,也不过就是如此。有经验的老农,望望头上的天儿,总会摇头,似乎在自言自语:这天不是好热啊!
  
  果然,没过多久,台风布拉万来了。
  
  一切来得突然,没有任何征兆,天际的云似乎突然间便铺满了头顶,虽然不是如墨般浓黑,但是确实阴沉沉的,气温一下子也低了很多,正是这几分凉爽,让人感到风雨欲来。远山朦胧在一片烟雾里,山顶时隐时现,似有雾气在飘荡。使我想起了那句经典语句: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着你。是啊!此时此刻,青色的远山如黛,料想丹青妙手的水墨画卷也不过如此,感叹大自然的造化神功,她要远远胜过任何一位绘画大师,因为只有她才真正的领略到了大自然的神韵,知晓大自然的风骨,无需浓墨重彩,淡淡的勾勒,便传出神韵了。
  
  近处的几方池塘,一平如镜,没有一丝儿风来吹皱这一池秋水,是会人心意?还是树阴照水爱晴柔?如果此时眼前不是阴沉沉的天,而是蓝天镶嵌着朵朵白云,一行垂柳伴着流云,他们的倒影映在这平静的水里,该是多么的诗情画意啊!然而这只是往昔收进她行囊里的一个精致画卷。
  
  池塘边的草丛里,忽然飞起一只孤鹜,扰破了一池宁静,像是受了惊吓,嘎嘎地叫了两声,拼命地扑棱着翅膀,仓皇地窜向远天,不久就消失在远处的一片烟雾之中了。池塘上匆匆掠过她的身影,而此刻,风过无痕般,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红楼梦中那个凄惨的月夜,那个形单影孤的身影,是否又幻化成眼前的一幕,远处的寒烟里,是否一样会有一袭花魂埋葬?如斯,烟锁长川,雾横远山,在那烟与雾里,朦胧的知是花魂与鸟魂……
  
  不久,池畔柳树的枝头,慢慢的有了晃动,仿佛一架摇篮一般,生怕惊动了怀里躺着安睡的婴儿,徐徐地,轻轻地。此般情景,倘若晴好,定会让你浮想联翩,是想起吹面不寒杨柳风?还是想起了江南的小家碧玉?是想起了春日暖阳里那随风飘摆的一袭长袂?还是想起了旷野里你柔软如丝飘逸的长发?来不及遐想,风便大了。池塘里便泛起了波澜,才是真正的揉碎了一池秋水,细碎的波浪粼粼地拍向岸边,池塘里的水草此时也在动荡的水里,舞动起来。
  
  渐渐的有了几条雨丝,斜挂在天幕间,星星点点,在偌大空旷的天幕中,独自飘零,似乎显得有些寂寥,有些落寞。雨滴大而重,落在池塘里,掀起一圈圈涟漪,慢慢的蔓延向远方。也有砸在树梢上,砸在马路上,砸在窗棂上,那境况该是稼轩笔下所描绘的“七八个星天外,三两点雨山前”相同吧?稀疏的雨滴,并没有给这个喧嚣的尘世带来多少惊慌,地上的鸡、鸭,一切依旧慢条斯理的嬉戏,似乎从来不曾有这几点雨丝的惊扰。一只呆头呆脑的大鹅,倒似乎警觉起来,伸着长长地脖子,在遥望远天,似乎在探寻雨意,看看她离我们还有多远!
  
  几只雨燕,斜掠着翅膀,灵巧的在阴云下徘徊,时而高飞入云端,时而低掠过柳的梢头,没有丝毫的惊慌和恐惧,有的只是那份自在与洒脱,此时,让你我真实地感觉到它们才是这个自然界的主人。
  
  风渐紧,风里裹挟着丝丝凉意,大有晚秋的凄寒之感,不远处一棵盘曲嶙峋的老榆树,蓊蓊郁郁的枝叶,不再在这阴暗的天气里静默了,也开始在风里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硕大的枝干,也开始在风里微微的晃动起来。偶尔夹杂着电线的嘶鸣,一群麻雀们惊叫着,叫声里带着恐慌,仓皇的四处逃窜,仿佛迷路一般,找不到自己的家园。远天越来越暗,漆黑一片,忽然间的一道利闪,带着蓝色的弧光,枝枝杈杈的,蔓延在长空里,想要撕开这黑暗,但是不要多久,便被淹没在云海里。而后,一道接着一道的闪电,此起彼伏,隆隆的雷声,响彻天宇,仿佛有无数的战车驶过天际,而此时的天也仿佛暗夜一般。雨,骤而急,风,狂而猛,一场倾盆大雨终于下了起来。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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