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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无痕

散文
时间:2012-01-11 11:27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天雪葹寒点击:
        

  倚栏凭眺,秋色尽染。风微微,拂过水面,了无痕……
  望着,望着。那窗外的秋天,已是这许的深了。而我的心底,还流淌着那初秋的润泽!
  
  还记得你的初到。那是在一个愉快的早晨,我喝过牛奶从窗户看到了你的模样:空气微微地湿润着,晨光中透出一些比夏天温柔的色彩,碧苍的树上悄悄出现了第一片红叶,远山绿茵茵的山坡上的一棵树也率先披上了一色红妆,莫非,它是你到来时挥着旗帜的宣告!
  
  我最爱的季节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到来了!我的心在夏天的喧嚣后逐渐变得安静。我且什么都不愿想了,不想任何的不快乐和烦杂的记忆来打扰这个流淌着诗歌的季节。我觉得只有一种心境能够配得上她的优雅,那就是淡然。
  
  我喜欢叶灵凤在《新秋随笔》里的那段:“夏是怆夫,春是艳妹,冬是嫠妇,只有秋天才是一位宜浓宜淡,亦庄亦喜,不带俗气,有伟大的心情,文学的趣味,能领略你的一位少女”也许她眼中的夏春冬在我眼里是不尽相同的,但她眼里的秋天,却也正是我真正体会到和领略过的秋天!
  
  有人说秋天是一个让人感伤的季节。其实,我认为正是因为秋天能够让人放下浮躁来静静感伤,才是她真正的美好之处,她的美比过了其它任何季节。
  
  比如在春天。我们脱掉了厚厚的包裹,把一冬的沉重与压抑都抛之脑后,我们又看到了新年的希望,激扬着热情投入到伟大的创造中去。我们热情洋溢,但往往却不够坚持,不够努力。我们总想着新的一年才开始,时间还长着呢!于是,我们在希望中不经意放纵了自己……
  
  比如在夏天。这个火热的季节到来的时候,我们新一年的工作和生活都已经走上了正轨。随着时间的推移,工作和生活中的问题也在烈日的炽烤中慢慢暴露,我们开始变得易怒、不安、燥动,我们开始指责、消极。而这个季节却也是夜生活的季节。闷热的天气让我们在白天懒懒的,而夜晚才是我们最正式的时间:女人们踩起了高跟凉鞋、描起了细眉红唇、穿起了性感的裙子;男人们也擦亮了自己的爱车,抖擞了自己的精神,武装好自己的腰包。我们相会在各类酒吧、迪厅、KTV、茶室、咖啡屋;啤酒、洋酒、红酒、茶、咖啡一杯又一杯地倒进肚子里。似乎这才是我们最爱的饮料!灯光暧昧地闪烁,脚步跟着音乐的节拍敲打、身体开始摇晃、眼前的一切开始沉醉、迷离……
  
  又比如在冬天。走在四季的末尾,曾经得到和失去的都已成为往事。阳光也已疲惫,寒风却依然凛冽。我们穿上厚厚的冬装,把自己严严地包裹起来。一年的时光就要落下句点,我们回忆着一年的成败,我们感叹着年华逝去。旧伤隐隐作痛,终于,一场又一场洁白的大雪中纷飞而至,它洁净了我们的灵魂,也洗净了我们伤口的淤患,让我们在冬日里静静疗伤……
  而只有秋天呵!只有秋天,她才让我们看到梦幻似的宁静与大自然溶成一体,才让我们看到人性的美的感伤。
  
  不是么?那你看哪:这“秋”字就是如此的妙了。有春天的青青“禾”苗,有夏天的“火”红艳丽!她是深思后的组合,是耕耘后的收获!她有着最澄澈、最高远的天空;她有着最多的色彩、最浪漫的情怀;她有着最美好的田野风光、最动听的啾啾鸟鸣……
  
  你看那远处,在蓝色或金色的苍穹下,目所能及,无不美丽。那留有稻茬的田野上,几丛小花竞相绽放,一只老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在欢快地寻找秋收后掉落田间的稻谷;那幽幽的青山上,偶尔间的一堆叶丛,倾泻着庄严的红色,闪耀着夺目的光辉。就连那阴暗潮湿的墙角边,还有小虫们在愉快地歌唱,以至让我们不敢大声讲话,惟恐这一惊动就会发现那歌曲不是在为自己所唱;还有那果园里,紫色的是葡萄、黄澄澄的是梨子、有黄有绿的是桔子、鲜红的是苹果,斑斓似锦,五彩缤纷。
  
  在这收获的季节里,我们也在忙碌着。农民们早出晚归,收割庄稼,采摘果实;商人们细细算计着该年的利润,卯足了劲儿开始中秋、国庆佳节的冲刺;情人们在黄昏里漫步,诉说着彼此的相思、憧憬着美好的明天。
  
  当夜幕降临,街头依然是灯火辉煌,只是它更多了分宁静与庄重。空气是如此朗润,人们去掉了浮躁,开始在夜阑人静时思考,成败得失一一掠过,美丑善恶历数于心。辉煌后的黯淡、幸福中的忧虑、甜蜜中的苦涩都让我们一次一次成为了最宁静的思考者。这些思考让我们在渐渐深锁的眉头里看到了一丝感伤,那是灵魂净化中的感伤,那是人性至情至性,至诚至善的感伤!
  
  静静地,我独坐在午后深秋,眼前有泛黄的树叶,打着旋,袅袅地在空中飞舞,渐渐叶落如雨,却是杳然无声,也许,它们正惬意地享受着这生命中仅有一次的美好的降落。也许,树叶们从长过、绿过、鲜过、红过和黄过之后就为等在这样一个午后的秋日里叶落归根吧?
  
  我凝视着秋日的一切美好,一切都收于眼帘了,却又似不留一丝痕迹。
  
  “秋天,秋天什么也没有留下
  只留下一个暖暖
  只留下一个暖暖,
  一切都留下了"
  ……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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