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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河

时间:2013-09-23 21:47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王霁良点击:
        

  家乡的东鱼河,开掘于“文化大革命”开始的那一年,比我的年岁大不了多少。从家乡出来近20年了,常常想念起那河,兄长一样的河伸展于鲁西南平原,给我多少美好的回忆啊!
  
  小的时候,老家种田农药、化肥用的少,河里不仅鱼多,河边的动物也多。堤上林子里雀鸟啁啾,除了鹞子、野鸽子、花斑鸠、花喜鹊、灰喜鹊、麻雀外,堤上还有很多洞,田鼠、野兔、刺猬、黄鼠狼、獾、狐狸都在这儿安家。最厉害的是狐狸,有一年,堤上的狐狸每晚都下堤进户,两只前爪把堵鸡窝门的大砖抽出来,进去咬住鸡就跑,鸡一路哀嚎,村里人就披衣去赶,那东西拖着鸡跑不快,多有赶上夺回死鸡的。那年冬天农闲,我大爷——生产队的小队长发了狠,带领全村人上堤捉狐狸,一个洞一个洞地挖,先找着出洞口,用地板车拉来的石碾盘堵上,再找进洞口深挖,连掘进十来米,不足二里长的一片河堤就捉了大小十来只狐狸,大都用铁锨拍死,只邻居四叔逮了个活的,用绳子栓了脖子牵回来。村里养的都是耷耳朵狗,我们哪见过这样长了四条短腿、一对尖耳朵的红毛玩意,便围了一圈看,四叔在中央耍猴似的跟着狐狸转,那半大狐狸眼神平和得很,迈着方步一圈又一圈地走,并不怕人,倒是四叔不住声地吓唬大家:“离远点、离远点!看它不把你们小鸡鸡咬下来。”
  
  家乡的河一年四季水量很大,不时有水鸟降落水面,又接着飞起。水边生满了艾草和菖蒲,大的、小的、细腿长喙不知名的水鸟经常在岸上漫步。故乡西侧的河岸有一窄桥,不足一辆小马力拖拉机的车身宽,却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过河桥,所以故乡因人而旺,成了这一带红红火火的集市。后来上游几家造纸厂的废水污染了河,河水变黑发臭,隔岸可闻,鱼自然绝了迹,家乡的河一时成了臭河,成了大地的疬痕。
  
  这两年环境改善了许多,云破天霁,城市外环路通到了河畔,还修了壮观的公路桥,桥上按了路灯,堤上树林野鸽子也多起来。每次回乡漫步于河岸,望着河上随时变换的景色,那钢青色苍穹下波纹织物样的河水,铺着薄薄白雾的河面,两岸林木哄着河水入梦的风淡云清的日子,倒映在水中鳞次栉比的钢铁丛林,都让我心里真切地充满了爱……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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