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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踏秋

散文
时间:2013-11-16 19:03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紫山君点击:
        

  印象中,淅淅沥沥的雨时下时停,已经持续了好几个月。秋风瑟瑟,秋雨潇潇;或许是受这阴雨天气的感染,氤氲在这朦胧的雨雾中,我的心也拔凉拔凉的,透着淡淡的怨愁。
  
  昨日偶翻日历,竟然已过立冬,再过几日便是小雪。秋天已经悄然逝去,然而,身处钢筋混凝土的围城中,我竟然忽视了秋的存在。
  
  终于,今日,雨霁天晴,雾散云开。伸伸懒腰,踏出宅了近月余的宿舍,决定到校园转悠一番,感受一下秋之气息。
  
  宿舍外,花坛的树苗还绿油油的,精神抖擞地立在那里,如卫士般守卫着宿舍大楼。北苑门口,爬山虎爬满过道两边的墙,还沿着过道间的输电线一直爬向对面,形成了一个绿色的门,穿过过道,仿佛跨过花环藤蔓搭成的门,步入举办婚礼的的绿草地。
  
  高大的树木挺立于校园大道两旁。这深秋季节,仍枝繁叶茂。路边看不到一片落叶,不知是树叶根本没有枯落,还是落叶已经被环卫阿姨及时清扫了。
  
  走到北门,路边的观景剌树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留着统一的小平头,,身着统一的绿军装,在道两旁整齐地站成一排排,等待着路人的检阅。
  
  沿着小路深入,路旁的杨柳枝上还留着绿绿的枝条,尽管已经没有盛夏那般茂盛和精神。路边居民楼前的芭蕉树叶子还是那么绿,经过雨水的洗礼,越发容光焕发。住户栽种的几丛南瓜蔓攀援向墙头,尽管不再开花结果,可是仍然绿意盎然。
  
  恍惚间,仿佛仍然身处夏日。不是自古逢秋悲寂寥吗,怎么眼前看不到一点秋日衰败的迹象呢?内心里,觉得这秋理应是文人骚客笔下的“枯藤老树昏鸦”的景象。心有不甘,要寻找一点秋的讯息,哪怕一堆枯枝败叶也好。于是,沿着图书馆后面那条柏油大路,想绕道后山看看。
  
  终于,在上山路上,我看到了梦寐以求的那一抹黄。路边山上有几棵杨树,叶片都已经发黄,这寥寥几棵杨树披着一头黄发,在这万绿丛中站成了另一番风韵。不时地,片片衰老的叶子从高高的树枝晃晃悠悠地转着圈优雅地落下。我接过落到头上的一片黄叶,仔细端详半晌,激动不已;一叶知秋啊,我终于寻到了秋的踪迹。
  
  继续上行,道边是排排的桂花树,树叶是深深的绿色,叶片硬硬的、厚厚的,有点老气横秋的感觉,不起眼的小小的花朵稀稀疏疏藏于叶片中,看上去就像几颗稀疏的星星点缀于浩瀚的星空。大概是已经到了秋末,过了桂花花期,所以花朵稀少。不过,一阵风吹来,还是能闻到扑鼻的花香的。此时,已是下午三四点钟光景。远处大树上的一些鸟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和着阵阵桂花香,还是颇有一番鸟语花香的韵味的。
  
  到了山上职工住宅区,住宅单元楼边的停车场边一棵棵参天古木仍然绿意盎然。凑近前去看,在这些百年古木的枝干上偶儿发出条条新枝,那嫩绿的叶片娇羞欲滴,弹指可破。第一次注意到,这老树也能在生命之秋开出自己的第二春啊。
  
  粗粗的葡萄藤缠绕着树干攀缘而上,我在心里想,要是树上在落上几只乌鸦,就有点马致远笔下的“枯藤老树昏鸦”的意境了。不过这藤上还有绿绿的葡萄叶,当然称不上枯藤了;那古树还焕发着生机,自然也不能叫老树了;而此刻也没有乌鸦,我这不过是牵强附会,为赋新词强说愁罢了。
  
  站在山上,山下的教学楼,篮球场,食堂……突然变得那么渺小。不顾路人投来的奇怪目光,我对着山下狠狠地大吼几声,发泄近月来积攒的压抑心情。吼完后,顿觉舒畅淋漓,然后挺着胸脯,扬长而去。
  
  在后门口,门顶上种着几盆植物,开着粉红的小花,远远看去有点像牵牛花,心里纳闷,这季节也不会有牵牛花啊,走近去探个究竟,花朵没有小喇叭,花瓣是一片片的,大概七八片,手摸上去薄薄的,盈盈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红楼梦》插图中的葬花图,心想这该不会是梅花吧?它们应该是提前开放,准备迎接2014年的第一场雪。我也不能十分确定,但也拉不下脸皮问往来穿梭于大门的过路人,索性就不知为不知了。
  
  出了后门,就是大街,旁边还有一个公交站台。我一眼望去,街边的树木苗圃也都是一片碧绿。我没有往大街去,而是沿路折返回去。
  
  返回时路过住宅区边的一个花圃。说是花圃,其实就是倚靠着砖砌围墙的一片空地,用编织网围起来的一个园子,里面种上一些花花草草而已。主人很有爱,在花圃边立一木牌,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写着:“花儿开得欢,过路不走正道”。好吧,既然邀我入园,那索性就做一回赏花人。于是轻推柴扉,踏上破转碎瓦铺就的曲折小径。刚进花圃,跃入眼帘的是一丛开得正欢的菊黄的花。花朵很小,野菊花那般个头儿,但又不是菊花。那是一种我未曾见过的花,更不知它姓甚名谁了。仔细把玩了一会儿那丛黄色小花朵,沿着小路踏向园子深处。那儿开着几丛玫瑰,有红的,白的,虽然没有争奇斗艳的景象,但是开得也不寒碜。拳头大的花朵儿零星挂于枝头,给这寂寥的秋色平添了几分秋韵。都说带刺的玫瑰,细细探视,枝干果真都是扎人的小刺,今日算是头一次见识。
  
  出了花圃,沿着小路下山,沿途经过老式的小洋楼,石阶边都是绿绿的青苔,茂盛的大树把小路遮得严严实实,使本就灰暗的天更暗了,仿佛到了黄昏。经过一栋小楼时,看见庭院里还放着一把破木椅,大概是以前夏日乘凉时搬出来就不曾搬回的。沿着这条曲折小道,蹦蹦跳跳地终于回到了山下食堂。
  
  吃罢晚餐,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看着眼前的勃勃生机,又想起刘禹锡的那句“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顿觉精神百倍。此刻,我一消多日来的颓废和愁苦,脸上又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是啊,秋并不代表着末日来临,即使错过了春天的美丽,夏季的繁华,我们仍然可以在秋日里播下梦想的种子,在来年收获希望的累累果实。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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