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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中的世界
时间:2014-06-22 20:37
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启辰点击:次
雨已经持续了三天,还在没完没了地落。三天里,没有见到一缕阳光,只有阴霾,只有雨。天如人,拥有着丰富的情感世界,痛哭的时候夹着斜风,泪珠便斜斜地弥漫在天地之间,让你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水,哪里是田野,哪里是村庄,哪里是树木,哪里是路……因为这滂沱的天泪将眼的视野缩窄了。
性情中的天在抽噎的时候是缠绵的。泪不在如珠,眼见不着,但的的确确存在,心能感觉。如毛毛细发,似根根银丝在天地间飘渺。涌入它怀里的时候,看不到却把衣襟打湿一片,让你也跟着一起缠绵。
泥土上的生灵,起初还是挺开心的,再后来就开始挣扎。
啪……啪……几道亮光闪过,如银鞭在天空中划过,发出尖锐的声音,几乎穿透人心。轰隆隆……一阵雷音由远而近,又小到大,房屋都为之颤了颤。天雨便发狂地往下赶,疑是疯子一拳拳捶下大地上的每一个生灵。远处的一切全都淹没在烟雨中,视线只间于二十米之内,二十米之外全是模糊,全凭感觉。二十米之内无数的伞在移动。伞是彩色的,如风雨中绽开的花,但这伞花是风雨无法打落和使其凋零的。道是当雨拳捶在花伞上,自己也碎成了美丽的花,只是顷刻间又散了,化了。
我看到伞花下有无数双脚在移。天晴的日子,我无法分清这些个脚,因为脚太匆匆。道是这雨天,让我真真切切感受了一回。穿皮鞋的脚走得较慢些,择地而走,生怕沾湿了鞋内的袜。顺着这脚往上瞧,我发现那是一把价值不菲的彩伞。穿雨鞋的脚走得较快些,因为那些鞋保护着这袜子,不怕雨淋袜。再望上面的伞,款式挺别致,凭经验那也应该是一把上百的好伞。最让我费思的是那些个光着脚丫穿着凉鞋的脚。脚走得很快,在无数只雨鞋、皮鞋之间穿梭是那样游刃有余,遮雨的是廉价的伞。
这些个穿皮鞋的脚,穿雨鞋的脚仅仅担心的是雨打湿袜吗?这些光着脚丫的脚如此匆匆,心在惦记着什么呢?谁又曾注意这些鞋,这些穿着不同鞋的脚,这些风雨中的伞。我在看,在思,脚随着人流前行。
风雨中,街道两旁的树道是显得越发的精神,因为这是中夏。无论是枝,还是叶,都不再是像春天里那样较弱。枝粗壮了,也碧绿了,能承受更大的风雨。枝叶裸露着,让雨淋漓尽致地为其沐浴。道是那些个花儿,当第一回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它们就因为太伤心,无法承受这份伤感将自己满地凋零,最后被这天泪带着去装点海的世界。
马路上,车排成了长龙,不过这长龙是色彩妆成,铺天盖地的雨道让这些彩车成了雨中的花。二十米的视线,这些个车花不敢轻易加速。车前后的灯都亮起来了,为自己也为别人点亮起前行的路。突然一匹“宝马”从这条长龙旁疯狂疾驰而过。水花四溅,所过之处形成一道水雾,刹那又消失在视野之外。
叭叭……叭叭,一辆救护车从长龙后面鸣笛而来。风雨中所有的车花在这一刹那为其让开一条生之道。散开,归位只在瞬间。就在这时天也渐渐睁开了眼,亮开了。雨不再如先前那样地疯狂,只是还在不成形地往下飘,往下缠绵。
河道挤满了水。来自四面的小溪、小江的水都匆匆往河道里赶。山上那些树木,小草没能把山水留住,因为实在太多,所有山上的水也都往河道里挤。河道开始在愤怒在咆哮,河水变黄了,龇着牙咧着嘴向河岸边涌去。田野淹没在水里,禾苗在水里挣扎着,呼救着,可谁能让老天叫停。
我站在桥上望着汹涌向前的河水,终于领悟了多年前父亲说过的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庄稼的收成,四分努力,六分天定。”
此刻,天也茫茫,地也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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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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