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庄稼人来说,这时候,阴雨天是最要不得的,若是临收之际,遭了场雨,麦子就会发白,不好割不说,这价格也是大减折扣的。因此,人们宁可开会儿夜工,也是不情愿地里的粮食被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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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篙子戳到岸边,水草间受惊了的青蛙“哔呦”一声跃入了河中,向着河底潜去。离了码头,远了灯火通明的村庄,船便驶进了黑暗中去。 小河比较浅,且多有卡口和桥桩,船得慢点行。母亲握着篙子,立在船头,仔细地观察着,防止船偏了向,或者磕碰着别的船。我将手电筒照着前头,那束白光显得格外的强烈,直直地朝着前头伸去。空中的蠓虫立刻像是寻到了目标,围着光束,紧紧地绕着飞舞。有调皮者,聚在了光束的源头,也就是我手上电筒的端口,上下飞动着,好不欢快。 出了口子,进了大河,便无需打灯了。坐于船头,望着周身的一切,感觉是那么的空明。迎面吹来的风从短袖筒里溜了进来,浑身一阵含水的凉意,闻嗅着有着淡淡的草腥味。此时的挂桨声都不那么响了,变得柔和轻缓,且富有节奏。将腿搁在船帮上,脚尖弯下,触碰着河面,划开一道波纹,撩起阵阵涟漪。 依着船,自船头处沿来道道波痕,如同“哗啦”一声,将这黑绸般的整块湖面剪裁开,拉到船尾处,又缝合上了。船尾的挂桨拖出长长的波浪,泛着星星点点的白光,不时有三五条鱼追逐着,跃出水面,继而”扑通“又沉入河底。私心地希望,它们能够加把劲,跳到船舱里来,那该是多好啊。 将麦子收了堆到船上,往回走时,显得轻松了许多。母亲也这才舒了心,放下了竹篙,随我一同坐在船头。风迎面吹来,任由其舞乱耳边的发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