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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下高速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水，从东到西无边无际。在水中，是巍峨耸立的高山，最初我以为这是大江或者大河，后来，一打听，人家告诉我，这只是个水库，自己也哑然失笑。除了县城周围是高山，县城也建在两个山丘上，除了三条街是平道，其他地方都是坡路。几乎没有工厂，这里的人告诉我，无论县城还是农村，人们都是靠苹果才能生活。要么种苹果，要么卖苹果，要么为苹果服务，总之，这里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苹果。在县城没看到一棵苹果树，除了远处高山上，有两个大大的红色苹果雕塑以外，并没有让我看到其他的宣传符号和元素，这让我稍许遗憾。 第二天，雨后的清晨，从县城的一个口穿出去，就进入了两边到处是杂草丛生的乡间公路。路的两边全是黄土坡，以及沟沟坎坎。无论坡上坡下，沟里沟外全是密密麻麻的苹果树。苹果树并不高，都是两米左右的矮生树。主干并不高，侧枝也不密，几乎都是主干四周四到五支大侧枝。苹果的种类主要是富士和红星。据说，100多年前，是一个传教士最先在这里栽植苹果，而后，越来越多的人，从种粮食，转变为种苹果。其实，这需要很大的勇气。在上世纪80年代之前的100多年里，中国是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只种苹果，难以保障一家人的吃饭问题。但是，令我不可思议的事情是，越走这路越崎岖，虽是油漆路，可这路要么是盘山而上，要么两侧是悬崖峭壁，没有一处好路。可是，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这里简直是苹果树的王国。无论是陡峭的高山上，山下还算平坦的梯田里，梯田旁边的河套里，河套两侧的土坡上，到处是密密麻麻的苹果树。这么说吧，眼睛所及之处，除了苹果树那就是苹果树。只是你无法想象，在那些陡峭的山坡上，怎样去施肥浇水，怎样去剪枝摘果，尤其是套袋。这里的人，很勤劳，甚至勤劳到令人钦佩的地步。在心里油然而生的一种敬意。人类是伟大的，人类的双手很伟大，人类的勇气很伟大。而这种伟大还在于——不畏艰难的勇气，很多人往往在做一件事之前，总是去想各种各样的困难，而这些困难摆出之后就望而却步，最终放弃了。就拿眼前的苹果来说，有些人就会想，第一，原产于日本的富士，很挑土壤，山坡上土壤贫瘠，水土流失严重，山坡上怎么能栽苹果呢？第二，山坡高，风也大，在旁边栽防风林的话，防风林就会和苹果树争营养，而不栽防风林，在毫无屏障之下，那根本就是白栽，肯定是白受累。第三，这么高的山，上来一趟剪枝呀，施肥呀，套袋呀，都不方便，太受累，算了吧。而栖霞人告诉你，这都不叫个事儿，这些困难都能克服。水土流失，就修坝，风大，就用苫布，至于辛苦，那更不怕了，每天带上干粮，来干上一天，中午就在这吃了，什么时候天黑什么时候再下山。勤劳是一个人最好的品质，只要勤劳，就用不着去争斗，只要勤劳，就用不着低三下四，只要勤劳，就可以看见这满树的硕果。人类改造自然，利用自然，同时也要回馈给大自然才可以。如果我们只攫取，而不回馈，有一天，我们人类也将会像很多物种一样，最终被地球所抛弃。 转过一座山，就到了很陡峭的一片所在。这里云雾缭绕，溪水流淌，绿植青翠，红墙黛瓦，宛如人间仙境一般。这里紧挨着号称人间仙境的蓬莱。曾经是很多道教人士来修道的所在。想是受这道家文化的影响吧，总觉得这里的人也带着三分仙气。这里的小山村也都建在坡上，虽然是农村人，但人人都穿的干净整洁，朴素大方。方方正正的小院，一般都是两层小楼，十五六间房子，客厅，卧室，餐厅，厨房，看上去比城里的楼房还舒适，并且，每家都有车停放在车库里，院子里并不种菜，都修的小花园。真是小康生活，神仙也不换呢。惊叹之余，却在想，可能也只有这样，人的观念追求和价值才不会变质。试想，倘若像有些地方，都盖成别墅，家家穷奢极欲，放纵自己，哪里还能勤劳，怎么还能下地。而人们怎么还能团结呢？都在想破头的争地争利，一旦人不想着通过勤劳来致富，而是要通过手腕，通过其他各种办法，除了人类自己没有欢乐之外，互相争利的尖锐矛盾也将把人类自己推向毁灭。生活不能奢侈，一直有目标，一直有奔头，那才有希望。 离开这个如仙幻境的地方，离开这个朴素大方的地方，离开这个充满希望，并且将来更有发展的地方，心里有着千般的不舍，心里想，也许有一天，我还会回来。 赞 (散文编辑：江南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