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 陈友 你本来只是一派田园风光，但也是我们的摇篮。春华秋实、秋收冬藏，一年四季都被你写在脸上；是你哺育着我们生活中的每一天。 我站在五楼的窗台眺望着，你的树木在田埂边上、在农家院落的房前屋后、在道路的两旁、在沟渠河边、在所有能够生根生长的地方纵横交错着。近处，还能够分清田园和树丛的界线，放眼出去，田园被模糊，就只是葱葱茏茏的树林了：一方绿色的海洋，没有尽头。 有些时候，你的海洋在我的眼眸里又变成了一座一座墨绿的山峦，烟霭在其间拱动，山峦便奔跑了起来，令我感叹“连山若波涛，奔走似朝东”的意境。 你摇醒日出的景象是美丽的。印象中，你把烟岚雾霭涂抺成弥漫缭绕的云雾，把田园、农家院落、海洋、山峦都隐没了……疏星寥落的树杪穿破云雾桅杆般地高挑在云端，宛若是那些赶早穿行在海面上的晨帆。 云海荡漾着，摇晃着。太阳的额头先是从你的臂弯里亮出来一点点，粉嫩粉嫩的，在云海中摇摇晃晃、起起伏伏，那是在吸吮着你甘甜的乳汁吗？期待着，你终于把红红的太阳托出了海面。此时的太阳天真烂漫，朝气蓬勃。朝霞就是太阳绽放出的无邪的笑颜，被你赋予声音；这时候它就象一阵阵嘹亮的口哨，明亮、率直地开始在云雾间翻转、飞翔、跳跃……于是鸟儿的啼鸣变得更为生动、清脆悦耳；卡车的轰鸣急匆匆地也从远处飞驰而去；摩托上路了，三轮也上路了；天地间的一切都充满了盎然的生机。 我们一天的日历就被你这样揭开。 还有你的烟霭。那是田园的呼吸，是树林的呼吸，还是大地的呼吸？我揣测，那一定就是你的神来之笔。 你抖动烟霭的笔触充满了灵性。早晨，你用铺毫，饱蘸深情，烟霭是温润的，在树林间氤氲、抺擦、切割；变化扑朔迷离，节奏跌宕起伏。遥望山峦，蓊蓊郁郁，杳眇幽冥，令人产生“阴晴众壑殊”的幻觉。 近午，你的画笔舒缓萦绕，逸趣盎然，烟霭忽而变得轻淡，山峦的幻象已了无踪迹；布白处，那些农家院落便在树丛间浮现出或方或圆的种种线条，若隐若现地，宛若深藏着一座座神仙府第。 我的三轮车每一天都在你的画屏里出出进进，也同样在那些农家院落间来来往往着。在我的印象里，那些院落群体勾勒着极富时代气息的超强气场，建筑物参差错落，高低起伏，浪潮般绵延在你的怀抱里。建筑风格或小巧别致、或玲珑剔透；或高大、或婉转；挥欧美意念、写古今风尚；淡妆浓抹，五花八门；流连顾盼，色彩斑斓。充分展示张扬着建筑物主人们的奇思妙想和智慧才情；他们同样也是你展示在我面前的靓丽风景。 …… 每一个早晨，每当我挑开窗帘；我都要感谢你，让我拥抱了又一个新的一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