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左右,酣梦被窗外不时传来的“唧唧啾啾”鸟鸣声打断,看看外面天色已渐亮,我一时便消散了睡意。 迈步于青石板铺就的小径,闻着清新而潮湿的空气,入目的则是一片片生机勃发的绿色。此时正值早春,姹紫嫣红争奇夺艳的盛况是见不到的,只有一两株盛开着大朵大朵白色花儿的望春树慵懒而寂寥地遥遥相对。如果在家乡,这时候应该正是杜鹃花含苞待放、独领风骚的时候吧。 家乡春天的脚步似乎总是迈的急。当其它地方还沉浸在冬的哀愁中没缓过神来,春风早就将家乡的山脉吹绿。不知何时,美丽而多姿的杜鹃花也竞相开放。“玉泉南涧花奇怪, 不似花丛似火堆。”成片成片的红色点亮了山林,扬起一张张笑脸随风招展成就了山林的繁华。 杜鹃花大多生长在山涧边、悬崖上和荆棘丛里,当然也有些许顺应天命地生长在路边,耷拉着脑袋,任人采撷。但如果你想寻找杜鹃花中最鲜艳最好看的那株,你只能铤而走险,因为她往往生长在最危险的地方。 杜鹃花在家乡唤作映山红,这个名字很是应景。每个去山里踏青的人,有谁不爱那漫山遍野、开得如火如荼的杜鹃花?她们总是能让你平静的内心产生悸动,对生活充满热情。朴实是她们的花语,为山林增添亮丽仿佛是她们的使命。 此刻的我仿佛走向了归乡之路,走进了那开满红色杜鹃花的世界。记忆中的溪水依然清澈见底,它涤荡着杜鹃花的倒影也摇晃着我温润而久远的心事。印象中的少年玩伴是否还和我一样,至今还保留着一份发黄的记忆,守着那份早已过时的约定? 那些青葱岁月,那份朦胧情愫,虽早已时过境迁,消匿于光阴之中,与我们渐走渐远,但偶尔也会在某个时刻被唤醒那段铭刻在时光机上的片断,想起那时的知慕少艾以及那段云水般的过往。 摘一朵记忆里的杜鹃花,将她簪于鬓角,红了容颜,醉了心事;又想将她揉碎于心让花香沿着脉络延伸,直到融入无悔的青春。 看过了山中的杜鹃花,我想你再也无心去欣赏那些圈养在花池里的杜鹃,虽然她们花开的丝毫不逊色,甚至更娇艳。但失去了原本的自然和随意,多了人工雕琢的匠气以及取悦人的动机,你就会没有了先前那份赏花的心境。这大概就是云月相同,溪山各异吧。
一杯绿茶 于2019年3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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