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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狗秩事

散文
时间:2011-06-13 15:3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海鸥展翅飞点击:
        

【导读】两只耷拉的小耳朵,纯黑色的毛发,油亮油亮,服服帖帖在胖乎乎的身体上。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在可爱的脸颊上。此刻,它正呜呜地叫着,甩着小尾巴,跟我套近乎。养狗的经历,快乐着,并痛苦着。

  【童年玩伴】
  第一次养狗,还是在上小学的时候。
  奶奶有一次回我家,带回来一只小狗,胖乎乎的。刚来时,陌生的气息和环境,使得它一下子失去了安全感,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一双特别有神,黑葡萄似的眼睛,流露着莫名的恐惧。
  时间一长,熟悉了之后,它就开始腻在我身边,缠着不放。每次我吃东西的时候,它就飞快地来到你跟前,拼命地摇晃着尾巴,整个胖乎乎的身子,也跟着不停地扭动起来,然后,仰着脸,用无辜的眼神望着你。每次,看到它这样,我都会把送到嘴边的食物,拿下来,塞进小狗张开的嘴里。它就会一边开心地摇着尾巴,一边走到某个角落,享受美味去了。吃饱喝足了,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脚边,不吵也不闹。
  有一年,暑假,我们全家去外婆家作客,不方便带着它,就只得将它锁在小屋里。没过几天,回家来,打开它的小屋,它,疯了似地冲了出来,围着我们,又叫,又跳,无法安静下来。恐惧、思念曾经如此折磨着它。我怜惜地抱着它,以至于它因为烦燥,将外婆送我的最心爱的一顶小花伞咬坏的时候,都没舍得责怪它,打它。它在我的怀里,断断续续地呜咽,转而,平静下来。几天过后,重新恢复了以前的活泼和聪慧。
  小狗,一天天地长大了。直起身子的时候,差不多能用它的前爪搭上我的双肩了。体重一天天地增加,我抱着它的时候,渐渐感觉吃力了。有一次,我姑父他们来我家作客,喝酒的时候,看到安静的狗狗,很强壮的体格,想要将它杀了,烹了吃。我一听,可急了,暗中将它藏起来,偷偷地,将它放出去,嘱咐它,跑到外边去,聪明的狗狗,居然明白了我的意思,飞也似地,跑了,直到,客人走了后,它才慢慢地,回来。我抱着它,悲喜交集。
  它忠诚地守护着我们的家。每次有陌生人经过,就狂吠不止,撒开腿儿,穷追不舍。
  我一直很喜欢它,它也很喜欢我。每次,当我放学回家,刚进村的路口,它,就会飞快地跑过来,在身边不停地跳跃,兴奋极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狗狗对我的依恋越来越大。每天上学,它都要送我一程,然后,依依不舍地,望着我消失在路上。这让我无比颀慰。但这一切,居然,为以后的悲剧埋下了伏笔。它,送我的路,越来越长,到最后,甚至我怎么赶它,它都不肯离开,在后面,忽远忽近地,不离不弃。我感觉事情的严重性了。有一天,它腿上的血迹,证明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我坚决地不让它跟来,它就在后面偷偷地跟着。放学后,它就准时出现在回家的路上,热情地迎接我。
  有一天,我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在放学的路上,再没有出现它摇晃着尾巴,兴奋的样子。一天,两天¨¨¨它,再也没有出现过。
  怅然若失,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恢复过来,失去它的日子,我偷偷地哭了好多次。上学的路上,早霞美丽依然,熟悉的幽幽小径,热热闹闹的野花丛中,仿佛又看到它在调皮地打着滚;夕阳西下,群山在落日的余辉里,分外妖娆,美丽的画面,缺少了它,白色间杂着点点黄色的身影,就少了吸引我眼球的理由。
  我永远地失去了它,忠诚的伙伴!
  
  【“杰克王子”】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想再去养狗,怕触痛了往事的伤口。
  又一次改变我的决定的是一只流浪狗,偶然闯到了我家,饥饿驱使它克服了恐惧。它的样子,与我之前的那只狗,大相径庭。毛发凌乱且黯淡,瘦小孱弱的身子,我给不了自己收留它的理由。很明显,这是一只被遗弃的狗。它的特点就是倔强,就是死赖着不走。最后,都拿它没办法,它的固执得胜了。还有一个理由,可能就是心底的那个没有消失的活泼的身影,让我起了恻隐之心。
  就这样,它,就在我家生活了下来。它很不聪明,固执得有点愚顽。也不会撒娇,也不忠诚,喜欢整天在外面跑,累了,饿了,才记得回家。有一天,偶然发现,它的肚子开始鼓了起来。原来,它要做妈妈了。我开始用心地照顾它,而它,还是整天跑出去,疯玩。
  一天上午,太阳都升得很高了,我还没发现它,跑出来,感觉异常,进去一看,哇!一窝小狗崽。数了数,竟然有十几只。小狗狗们都好小好小。一只只象小老鼠,一个劲儿地往妈妈身边挤。从来都没有看过这种场面,既兴奋,又有点恐惧,又没人在家帮我,我只得硬着头皮,戴上手套,把它们一只只放好,免得受压致死。
  后来,不知是由于它们的母亲太好动导致的结果,还是我这个当主人的没有好好照料的缘故,十几只的小狗狗,最后,只有一只活了下来。优胜劣汰的竞争,显示了它强大的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它长得很可爱,不象它的妈妈,几天之后,小眼珠就会滴溜溜地转了。因为只有一只小狗了,所以,奶水相当充足,小身子象是打足了气的气球,一天比一天胖。花白相间的毛色,跟以前的那只小狗惊人地相似。它,特别聪明,也不怕生,我在院子里,它,就敢大摇大摆地出来,晒会太阳,然后,扭动着圆滚滚的身躯,象一条特大号的毛毛虫,进去了。
  我给它起名叫“杰克”。
  杰克慢慢地长大,显示出了它优越的品性。胆大而心细,能看懂我的眼神,逐渐能听懂各种口令,并且照着去作。如果是在杂技团里,应该有很好的发展前途。
  杰克开始出落得越来越帅气,也越来越神勇。它在村子里,奠定了自己的王子的地位。它的后面,常常跟着一大群狗,有时,它还会邀功似地领着它们来家里兜一圈。有好几次,它只身挣脱了猎狗人的毒手,安静了几天,然后,又会跑出去。
  杰克跟妈妈的感情不是很好,它很独立,所以,当它的妈妈失踪了的时候,它,竟然没有表示出太大的悲哀与伤感。很快,它就习惯了独自生活。它,也很少来缠我,比起撒娇和乞食,它更喜欢开拓自己的领地,显摆自己的威风。
  习惯了它雄纠纠,气昂昂地样子,所以,当它无助地躺在我的面前的时候,真的,一下子,无法接受。杰克的眼神开始涣散,没有了神采。脑袋开始耷拉了下来。喜欢时间地窝在它的小窝里,为它准备的肉,也懒得碰了。第一感觉,是它病了。赶紧买了药喂给它吃。结果,无济于事。
  杰克越来越委糜不振,拿从来没有过的温柔的眼神,定定地注视着我,眼眸中,流露着,亲近,信任,与留恋
  没有乞求,只有依恋。它躺在我的脚边,眼角处,滑落两颗晶莹的泪珠。我轻轻地拍打着它的背,轻声地呼唤它的名字,它疲倦地合上的眼睛,再重新地睁开,然后,又无力地合上。我不停地呼唤它,害怕它一合上,就不会再睁开,那个黄昏,我蹲在它的身边,焦急,无助。
  当黑暗吞噬了最后一线光芒,当华灯次第照耀,杰克的身子,开始,僵硬,变冷。
  我,呆呆地,站在它的身边,没有眼泪
  第三次送别了狗,这一次,更加地深刻,痛苦,我那么无助地看着它,离开,不能作一丝的挽留。
  我亲眼目睹着,杰克离开……
  从此,无论如何,我再不想动养狗的意念。
  
  【暮色中的小黑】
  那天晚上,暮色苍茫,我骑着车子,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
  凉风徐徐,心情大好!
  车灯照射的前方,出现一团黑黑的东西,放慢了车速,缓缓驶近,细看,是一只可爱的小黑狗。
  两只耷拉的小耳朵,纯黑色的毛发,油亮油亮,服服帖帖在胖乎乎的身体上。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在可爱的脸颊上。此刻,它正呜呜地叫着,甩着小尾巴,跟我套近乎。
  不知道它是迷路了,还是跟主人失散了,它孤单地,徘徊在空旷的马路上,看到我的时候,似乎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般,发出亲热的呜咽声。那双乌溜溜的眼神,透露着颀喜与渴望。
  我有几秒钟的踌躇,最后,握紧了右手的油门,车子,飞快地驶出好远。
  小黑,在后面,不停地跑,拼命地追,我在后视镜里,看见,那胖乎乎的身体,越来越远……
  我的眼里,有泪花。
  回程的路上,下意识地,留意着小黑的身影,空旷的马路上,没有都没有了。应该是好心的人把它抱走了吧,也或许是它的主人找到了它,我这样猜测着,脑海里浮现它颀喜的眼神,还有它追逐的身影。
  对不起,小黑,我无法再承受失去你们的痛苦
  祝你幸福,小黑!
  我默默地,行驶在被路灯照亮的路面……

                         (散文编辑:月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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