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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梦

时间:2011-11-21 10:26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尘世浮生点击:
        

  林:
  静,遇见你
  如同透过云层的细碎阳光
  惊艳了冬天苍白的脸
  我希望自己是一棵孤老的树
  等待你每一次疲倦停留
  那个十一月份,湛江和往常一样吹着凉凉的海风。我第N次遇到她。她还是背着那个大大的背包,却能留给人一种空瘪瘪的感觉,光亮的褐色卷发被分拨到消瘦的两肩之后,静静地推着一辆自行车行走在喧闹的校园里。
  “同学,能帮我个忙吗?我的车掉链了,可我弄不好。”她开口向我求助时,我正蹲着绑我那经常松动的鞋带。抬头恍然看见一朵花瞬间绽放,发型生动可爱,笑容轻荡,深黑色的眸子总有黑珍珠在打转。那种温柔无法拒绝,却竟在三天后,给我换回一次作为感谢的共进晚餐。之后,静开始慢慢地进入我的生活,频繁的占据着我笔记本中的大部分位置。
  是学校男女生比例严重失调的缘故吧,当初我这么想,像静这样的女孩居然还是单身。于是,我这个长相极其一般的男生才有机会见缝插针,闯入静的生活,并在不久后成为她的男朋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如同普通股朋友一般简单,我们一起吃饭,一起一遍一遍的逛着校园和田径场,一起半躺在永远长不满草的足球场上数着天上的星星,然后再诉说着彼此的往事,还一起在图书馆里紧靠着看同一本书……那时候,我以为爱情就应该是这样的,不像韩剧中的轰轰烈烈,而带有中国人应有的平静,恬适,无论如何能给我一种细水长流的感觉。
  只是无数次我侧脸之际,都能看见静失神的沉寂,安静得灵魂仿佛要剥离身体离去,我心中有急切而又莫名的怕,如同那闯入人世的精灵,浮于尘世之上不为任何事所动。我以男生特有的第七感告诉自己,有什么事正在酝酿,并会在不经觉中发生。
  “我一直的梦想,是到那一望无际的草原上,赶着属于我自己的羊群,流浪在草原的每一个角落,读尽草原中每一个人的生活……”那天,静很平静地对我说着她的梦,我应景地接下去:“在那里,我为你建一座小木屋,每天入暮时分呼唤你赶着羊群回家,围着桌子吃着热腾腾的晚饭。当然,还有我们的一群孩子,把草原当成一个没有边界的足球场,每天快乐地在上面踢着足球……”说完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并不是讨好般临场地说出这些话,那一刻,挽着静的手,我真的希望这是一个事实,并且从那一刻就开始的事实。
  “对不起,在远方的草原里,我的理想和爱情都已经发芽了,只是可惜,已经有人在那里等着我和他一起守候它们的成长了,对于你,我……”我伸手捂住静的口,我不想这样的话最终还是从静的口中说出来,我宁愿她通过别人告诉我。认识静后,我知道了静还保留着那段残缺的爱情,那个草原的梦就是诞生在那段爱情之中。我一直都不去提起,我以为那些会成为过去,我以为,几千公里的距离,再炙热的爱都抵不过冰川大河的阻隔,但是他们做到了,越过了那些冰川和大河,融汇在一起了。
  我默默的退出,退回到属于我的世界,然后在每个思念的时刻,翻开那本尘封的日记,里面除了我,居然就只有静。那段岁月的迷离,恰似三月里朦胧的细雨,记忆聚不齐,散漫在各个角落,却还能不断地激起涟漪。在那一段有人陪伴的日子里,其实静的心不在我这里,我看得出,我不去戳破,诚然,我极度喜欢那花一般的女孩,但我留不住她。静,我不奢求,只希望你能在累的时候,把我的怀抱当成你的一个家。
  
  静:
  过程与结局都有了
  连自己都觉得贪婪
  艰难渡过的荒凉河岸,却发现
  彼岸即是彼岸
  好在,我只是我
  一个偌大的校园,居然能无数次见到同一个男生,是缘分吗?看着他每次都欲言而止的样子,我决定主动点认识他。刚好自行车掉链了,刚好又看见他,就把他当成免费劳力吧。他似乎有点意外我会叫住他,但是不管了,修好车后,顺便留下了他的电话,并在三天后,以过后感谢的理由约他出来吃了顿饭。
  就这么自然地,我们就认识了,林似乎人挺不错的,虽然相貌一般,但是心肠好,够细心,朋友叫我考虑一下,我说我已经心有所属,容不下第二个人了。
  我们像好朋友一样一起度过不少的时间,林似乎对我有好感了,但是我极力地维护着那层纸,也希望他不要戳破。可是,预想中的事还是发生了,看着他如此真诚的表白,我实在不忍拒绝,默认了。最近这一段时间,我和伟吵开了,为那么点豆丁大的事,我很气愤,有点想要离开的冲动。林似乎也觉察到我的心不在焉了,但是他从来不说,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好,为我做任何我不想而又必须做的事,那一刻,我有想过放弃伟,全心全意投入与林的爱情中的。
  人还是贪心的,总是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我在对伟念念不舍的同时,也维持这与林的若即若离,这样的生活,三个人都未曾快乐过。伟终于决定放弃了,我们那个做了三年的美好的草原的梦原来真的只是梦,醒了,就该破灭了。我感觉到世界所有的东西都是不真实的,到某一天都会离我而去。只是林似乎对我更好了,他看得出我的不开心,他能了解我内心的绝望,他也努力地为我重建我内心深处的破碎的梦。他跟我说,他会在草原里为我建一座小木屋,每天入暮时分呼唤我赶着羊群回家,围着桌子吃着热腾腾的晚饭。还告诉我,我们的一群孩子,会把草原当成一个没有边界的足球场,每天快乐地在上面踢着足球……
  我想我选择欺骗会是我做得最正确的事。我不该拥有那么纯洁的爱,那种爱让我充满负罪感,让我那“一脚踏两船”的勾当显露无遗,每一次想起都隐隐作痛。我用我选择跟着伟去完成我草原的梦的谎言和林分手了,我多希望,他能遇到一个更好的,至少对他一心一意的女孩……
  兜兜转转之中,原来过程与结局我都有了,只是这期间,连自己都觉得自己都觉得贪婪。我艰难渡过的荒凉河岸,却发现彼岸即是彼岸,只是好在,我只是我,不关乎其他任何人,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林:
  去远方吧
  带着纯白的梦
  并守护其一生
  我会在不远处等你
  当我知道静骗我的时候,她已经背着那熟悉的背包,带着她的梦直赴草原了。我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基本上没人能够改变,我也一样。但是,那个曾经属于她、伟和我三个人的草原的梦,我不能,也不可能让她一个人承担。在爱情上,什么样的错都是可以原谅的,而静的梦,少了我的木屋,少了我们一起组建的足球队,少了暮归的羊群,却绝对是不完美的,是不可原谅的。静,相信我,不远处,我会在路口呼唤你赶着羊群归来的身影。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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