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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丰姿渐随流水

时间:2012-11-06 19:27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monica点击:
        

  中国最后一个皇后婉容长得确实很漂亮,高身材,瓜子脸,头发黑而密,宽额头,细弯弯的眉毛浓淡适宜,眼睛秀气,在发呆时也挺明亮,凸鼻子,小嘴,厚嘴唇恰到好处,皮肤细白。
  
  婉容是紫禁城内最后一个拥有皇后地位的女性,也是封建专制制度的牺牲品。婉容是达呼尔族人,原籍在黑龙江省龙江县牤牛屯,其曾祖父长大顺曾任清代吉林将军。其父荣源一直管理着祖传的房产和地产,在吉林省农安县有土地近三千垧。其母爱新觉罗•恒馨是皇族毓朗贝勒的次女。婉容与溥仪同年,册封为皇后时年方十七。这位出身高贵的大家闺秀,是旗人中名闻遐迩的美人。她杏眼玉肌,黑发如云,婷婷玉立,姿色迷人。据说,婉容不但相貌娇好,而且仪态不凡,举止端庄,谈吐文雅,琴棋书画样样都通,实在是一位百里挑一的有教养的才女。婉容是我国历史上最后一位得到迎娶皇后礼遇的女性。她曾受过学堂教育,所提昌的是一夫一妻制。婉容婚后在紫禁城里生活了将近二年的时间,她每天打扮得很漂亮,开汽车,坐摩托脚踏车,讲英国语,有种种招摇的行动、、、、、、、、、大有明星皇后的资格。作为呼尔族姑娘,她也能骑马,在宫中和天津时都骑过。婉容的英文学得很不错,不但能用英语讲话,而且能用英文写信。她在宫中用英文给溥仪写了大量的短信。这一对年轻的皇家夫妇,同处深宫之中,每天见面,却还要用英文通信,其信的内容当然可想而知的。婉容用英文给溥仪写过大量的抒情短信,而且教会了溥仪吃西餐。这样一位讲英语、吃“洋饭”、欣赏西方艺术的贵族千金,怎么能够受得了宫墙的禁锢呢?从这一点上可以说她和溥仪是有共同语言的。在那种空虚和寂寞的环境中生活,虽然每天要用去一、二百两银子的生活费,换回的也不过是无聊,偶尔也读书、写字、画画,但是无法消除心中的郁闷,因此逐渐染上吸食鸦片的嗜好。
  
  婉容是在1925年2月随溥仪到达天津的。此是,她已经失去皇后身份。除英文外,当然也缺少不了正统的“国学”课程。由进士出身的清末监察御史陈曾寿担任婉容的进讲师傅,每天下午上课。因为婉容有眼病,看小字费力,便雇人抄书,抄成核桃大的楷字。据担任书一职的周君适先生回忆,选抄过《史记》和《唐诗三百首》。婉容好虚荣,在北京时每逢“千秋”吉日总要多少搞点儿仪式,起码也要演几场戏。而在天津,届时只有一些亲属陆续来园行礼,所谓仪式就全免了。
  
  婉容在一个深秋的月圆之夜,凝视着明亮的月光,无尽的遐想都一下子涌上胸间。入宫九载,年年孤影伴月!尽管这月色清明,洁白如雪,可却没有半点人间的欢乐。婉容苦楚难言,竟向何人倾诉?记得数月前,她买了木鱼,藏在室中。她这样想:既然皇上要保持我的贞德,就不如干脆放我削发出家吧!为什么还要在此占据一席之地,长此下去,唯愿一死!尤其是当婉容又想起平时的种种闲言碎语,和来自皇亲女眷的评头论足,心情更加郁郁寡欢。她不能不想:九载之前,那时正是二八年华,待字闺中,撒娇于父母膝下。日日观书习礼,每每读到孝女节妇,便不禁泪下如雨,当时的思想何等纯真!那时节,在自己周围充足了荣誉之词,人们称赞她美貌、孝行、品行仁德。入宫以后逐渐发生变化:不顾及她者有之,不理解她者有之,甚至欺负她者也有之。她只能对天悲叹:同为一人,为何前后所闻竟迥殊如此?莫非是自己不好?于是,婉容又检点自己,一向都是循规蹈矩,一点儿不敢过份啊!她谨尊着“三人行必有我师也”的圣人之教,无论是听师傅“进讲”,还是与人闲谈,或是闭门读书之际,总是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恶者以为戒,用仁德之心待人。可是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正啊!或许她曾低声问明月,但月又何所言?婉容算得上封建时代的才女,但那传统的教育使她温顺,自甘命运。九年之中,她往往自己肚里咽进了无尽的苦水。她可是自问并无一句失礼之言,甚至连半点埋怨情绪也不敢表露,不过自叹红颜薄命、自古皆然而已。我们设想:作为一个柔弱的女子,婉容本没有过高的要求,甚至并不希望溥仪每天陪伴她,同床共枕。她只想能在溥仪心目中占据一席地位,时存她的影象,时响她的声音,对她来说这已是极大的安慰了。倘能以自己的言行使溥仪快活与喜悦,她是乐于牺牲自己的一切的。婉容以荷花自娱,取“爱莲”为别号,并写过颂扬荷花的短文,反映了她当时内心虽苦而仪表高傲的矛盾状态。她的炽烈的妒忌心当然也与她高傲的秉性不无关系。而主宰婉容的命运的,是溥仪当时所代表的那个社会与制度。婉容便离开了天津以后,她便走向自我毁灭的起步。
  
  婉容绝不是一个只知道在后宫争风吃醋的女人,她有自己的政治理想和抱负:在北京和天津的年代里,她一心想着帮助溥仪完成“复辟大业”;溥仪到东北是瞒了她的,后来日本人为了动员她出关,特意派了能言善辩的川岛芳子;到了大连,日本人不让她与溥仪会面,她马上“执政夫人”以后,她千方百计地要离开这伪满的“京城”。这一切难道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1934年6月间。因为雍仁有使命在身,要求同时会见皇帝和皇后,因此婉容才得以露面。她非常高兴,把多年不用的服装、凰冠和珠宝饰物都找了出来,并召见师傅陈曾寿的次女陈邦荃,述说喜悦的心情,由此可见婉容的虚荣之心何等强烈!她哪里知道正是她的虚荣毁了她。长期囚禁的宫中生活,直到1935年9月,婉容得了不严重的精神病。但是,婉容的思想里更看重“皇后”的身分,她宁愿作个挂名的妻子,也不肯丢掉“皇后”的身分。其实即使她真想离婚,她的父兄,她的师傅,那些离开溥仪就不能生活的人,又有谁肯支持她呢?然而,婉容毕竟是情感丰富的似水女人!她是在这样的一种非常奇特的心理状态之下,一方面是人的正当要求,一方面又丢不开皇后的尊号,不敢理直气壮地建立合理的生活。于是与溥仪的侍祁发生了关系。当婉容快要生小婉容时,溥仪才发现了真相,于是把小婉容扔进了内廷的锅炉里烧化了,婉容竟然毫不知情。
  
  从此,婉容被打入了冷宫。在这令人不堪忍受的沉重打击下,婉容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变成了另一个人,完全不知道装扮自己了。头也不去梳,脸也不去洗,脚更是连水也沾。服侍她的人看不过去,按住她洗洗脚,结果她把一盆水全都拨撒在地上了。脚指甲更是从来不剪,长得太长了,又弯转过来,一直扣到肉里去,走起路来往外冒血水。从前的花容月貌变成了蓬头垢面,从前的窈窕多姿变成了如柴瘦骨。婉容的病时好时坏,犯病时便完全失去理智,不能自控了。有一次,陈邦荃进见,正遇上婉容犯病,只见她躺在烟榻上,直瞪着眼,随手抓一把烟泡乱洒,吓得邦荃不敢吭声。又有一次,婉容发起脾气来,她严历命令佣妇冯妈等人,把院中的一棵大树砍下来,再埋在特大花盆中,端进屋内充当“盆栽“。这位末代的皇后的记忆里,连羞耻二字也没有储存下来。婉容犯病时,把自己的月经抹在饼干上,逼着她的贴身丫环吃,不吃就打。而溥仪就像甩包袱一样把婉容甩在外地,来个“眼不见为净”。
  
  婉容不但精神崩溃了,身体也被摧残了。到伪满末年,她的两条腿已不会走路,甚至完全不能动了;她的眼疾也几乎近于失明,由于常年圈在屋中,双眼均不能见光,看人时要以折扇挡住脸,从扇子的骨缝中看过去。谁能想像这便是当年那个倾国倾城的“明星皇后”呢?后来,婉容在随部队去通化的途中离散不久,便病死了。
  
  婉容的悲惨的一生告诉人们:那个吃人的制度怎样毁灭了数以万计的具有聪明才智的妇女。对于今天的女青年也能起到一点警诫的作用:如果有谁仍是一味孜孜以求地追逐名誉、地位和物质享受,那就绝不会赢得真正的爱情,而且不可避免地将导致可悲的下场。
  
  是的,这位末代皇后给了我们更多是同情和感叹!历史的,近代的,当代的,我们身边的,这样的美女兼才女也不在少数。
  
  虽然,衰老是女人最大的敌人,但是这种衰老无非分两种情况,一是身体老去,魅力也散去,一是身体老去,魅力不减,相反,更增添了经过岁月沉淀的智慧与气质。我们的末代皇后婉容很不幸被划为前者。才气逼人的美女谢道韫无疑属于后者。
  
  一句“未若柳絮因风起。”这个有创意的比喻句是出自谢道韫之口。然而这个才女却因嫁错了郎君,只得寡居寂寞度日,容颜随身体一样渐渐老去。晚年的她只能“乃簪髻素褥坐于帐中”与刘太守侃侃而谈,却不敢让世人一睹她那布满岁月痕迹的老脸。刘太守如沐春风,叹道:“实顷所未见,瞻察言气,使人心形俱服。”然而,她依旧会留下几分遗憾,因为只有幸用了耳朵领教了一回天赖之音,却没能亲眼一睹谢道韫穿透尘世风霜的容颜。
  
  记得,我在参加一次沙龙会时,有一位历尽苍桑的老人告诉我们。女人的美是美在一种气质。他谈到了邓颖超虽满脸皱纹,可是让人看了又想看。虽然这是一种看似赞许的话,却总令人有丝丝的无奈之感。这种感觉在心中蕴藏了很久。只到这两天,看到关于倪萍的一则网上新闻。素面朝天的倪萍一脸老相的出现在菜场里,引起了围人的感叹!我的心也达到了共鸣。
  
  在我看来,既非才女也非美女的芸芸众生,活得艰难、落得一生凄惨的,也有颇多,只是草根被历史尘埃掩埋,注定不会成为瞩目的焦点。同为女性的我们悲怜自己的同时,又怎能不为这些丰姿绰约的才女们的面颜随时光逝去而感叹呢?

                         (散文编辑: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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