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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戏

散文
时间:2012-12-18 09:36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水静莲香点击:
        

  千帆过尽,可以笑看红尘,爱恨喜乐,不过是弹指边消的烟尘。
  ————童玲《浮生物语》
  说起浮生一词,总有些凝重,又有些飘忽,它是这世间最说不清也道不明的,看似浅淡,实则深沉,看似光鲜,却又黯淡。关于浮生,人们喜欢各执其词,浮生若梦,浮生若尘,浮生若茶,还有浮生若戏,看起来是有些云山雾罩,其实质上都是对生命不可预知与不可把握的无可奈何,只是有人洒脱,有人低沉。
  相传,唐代著名诗人白居易喜欢禅理,一次,他请教高僧鸟巢禅师:“特入空门问苦空,敢将禅事问禅翁;为当梦是浮生事?为复浮生是梦中?”禅师答:“来时无迹去无踪,去与来时事一同;何须更问浮生事.只此浮生是梦中。”或许,有些事情是无需深究的,踏踏实实的生活着就好。
  小时候极喜看戏,每逢周围村子里唱大戏,我是断断不可缺的,开戏之前,要挤到后台看化妆,开戏后站在台前便是再也不肯动。时间久了,一些常演的剧目情节也就记下了,甚至有个别台词,也能记个八九不离十。那时,一是喜欢看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银光闪烁的头饰,二是喜欢那抑扬顿挫,百转千回的唱腔。
  后来长大了,离家在外读书,便少有机会再去看戏。只是偶尔在电视上看看,但却总是少了一些意趣。去年有一次,突然很想再去看看农村里的戏,走进戏场,到处都摆满了小商品,吃的喝的玩的用的,羊肉馆、麻辣烫、砂锅,各种吆喝声,各种饭香味,到处的人影攒动,感觉空气都是黏稠的。
  再看台前,除过稀稀拉拉的几位老大爷老大妈,眼睛还盯在台上,追逐嬉闹的孩童和忙着生意的小商贩,是不会去理会台上咿咿呀呀的究竟在唱些什么的。突然觉得台上的,台下的,其实不都是在演戏么,谁是真正看戏的人呢?有人演戏是为生活,有人演戏是为取乐,还有人,或许早已分不清戏里戏外究竟哪一个才更真实。
  有人在台上卖力地唱,自以为是众人眼中最耀眼的光华,孰不知原来是在自演自唱,看似繁华喧闹的舞台,其实孤寂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有人在台下装模作样地看,心底里却在暗自窃笑,然后一遍遍拨弄着自己的小算盘。有人远坐在空阔处,吧嗒着烟卷,手底下的棋子拍的啪啪响,自顾自地沉醉在车马将帅的运筹谋划里。有人边走边看,随手摸摸那些漂亮的衣服,问问蔬菜调料的价钱,然后背着手摇着头,缓步踱出戏场。
  浮生若戏,戏里最是繁华,也最是寥落。《牡丹亭》里有一句唱词:"看那姹紫嫣红开遍,都付与断壁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这句唱词,虽是太过凄婉,却也道出了人生的无奈。人生原本起伏不定,贫苦的,不一定永远贫苦,富贵的,也难终生富贵。有一句老话说,“风水轮流转”,那么失意落魄时便无需嗟叹涕零,鸿运当头了也无需太过招摇。
  浮生若戏,戏文里的故事,也无时不再变换着其他的方式在现实里演绎着。想起那个饰演林黛玉的女子,连她自己也说曾经有一段时间,她自己的心境和性格是像极了林黛玉的。谁说故事永远只是故事,故事只是隐去了现实的背景和人物,它表达也是人类的某种祈盼,只是有时候用的是比较隐晦或曲折的手法。而现实里的人和事,谁说又不会成为别人笔下或口中无关痛痒的故事呢。
  浮生若戏,那些蹉跎光阴,那些繁华落尽的凉薄,总是让人心生感喟。喜欢那些水袖轻舞,莲步轻移的柔婉女子,袅娜的身姿里,极尽优雅与曼妙。只是现实中的她们,又会是什么样子呢?喜欢听李玉刚的歌,一名男性能把女性的妩媚柔美,诠释的如此逼真绝妙,实在令人惊叹!还记得《新贵妃醉酒》里的几句歌词,“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那些宛转悠扬的唱腔依然在耳畔回响,那些历史里的人物便从故事里走了出来,爱恨就在一瞬间,万事万物,其实又何尝不都是一瞬间的事。
  浮生这个词,总让人感觉有点漂泊感,仿若浮萍,逐波而流,又若浮尘,随风起落。”千帆过尽,可以笑看红尘,爱恨喜乐,不过是弹指边消的烟尘。“《浮生物语》里的这句话,依然掷地有声。江河滟滟,独立西风,晚风徐徐,归帆去影,尘世的一切喧嚣繁杂,便都渺如江河里的一滴水。远山岑寂,近水流深,谁在暮色苍茫里嗟叹彷徨,谁在月色倾城里凝神远望?
  浮生若戏,戏里戏外,说不尽的人生苦甜,道不完的世间悲欢。浮生若戏,戏前戏后,繁华背后的苍凉,冷寂前面的喧闹。浮生若戏,或许世间的有些事,无须深究,无须顾虑太多,安心做一棵树吧,把自己的根深扎在泥土里,枝叶散开,勇敢的迎接风雨,亲吻阳光吧!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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