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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

时间:2012-01-15 13:14散文来源:本站原创 散文作者: 闫赵玉点击:
        

  高中时,尽管功课繁忙,也总要写一些东西。便留下了许多零碎的随笔,有一个笔记的封面尤为喜欢,黯然的黑白色,江南水乡颓丧的瓦房阁楼,桥下静默的流水,流淌着说不尽的沧桑。
  许久以前,我就知道。人世间最悲伤的事,可能不是生离死别。而是当一个人决意要离开,独身一人踏上车站时,曾经很亲密的人们还在继续原有的轨迹,自己却被强大的命运跑向另一个未知的方向。
  已经没有人会从我身后追过来,焦急地问我,你怎么了……心烦时,就会故意隐瞒了一切消息,躲在某个角落,谁也不会找到我。
  一张纸,一支笔,是最空旷的寂寞。置身于碌碌红尘,灯红酒绿,写字的人会沉默寡言。太过注重每一次停留,总想带走些什么当做纪念,可终究会是负担。记忆是一种负担,可我总是紧握着不放。
  至爱那些灵秀的文字,一笔一画都是从我眼中逸出的孤独。不愿被世俗捆绑,渴望做个情致旖旎的女子,精致于心,无关外表与物质。
  怕只怕,虽有翼在身,飞不出茫茫懵懂。言到伤心断肠处,话别夕阳意更浓。往昔的诗篇在烈火中香消玉殒,我只能从灰烬中拾撷几片断章残页。时光会让每个人变得坚硬与决绝,包括我。亲爱的你们,总是已经离去,或将要离去。永恒,不过是个华美而不堪一击的字眼,一切都在无可挽回的走向深渊。
  去日儿童皆长大,昔年亲友半凋零。儿时的玩伴来信说:请你相信,我作为你的好友,一定会时时刻刻祝福你。不管未来如何,我们都要试着坚强一些,很多时候,我害怕面对明天。今日我们见面,比起昨日少了一份幼稚,多了一份成熟。不管大家怎么样,我都会怀念你,想你的。
  翻看以往的信件时,信纸上的泪痕宛然可见,心中的触动如在昨日。转身离去时,心中是铺天盖地的绝望。记忆里那个清冷孤傲的背影,灼伤我的眼睛。
  曾经,在朋友打来的电话里,哭的一塌糊涂。
  曾经,在黄昏起风的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默默擦干泪水,告诉自己要坚强。
  曾经,很放肆地在空旷的街道上大声的唱歌,却在歌唱完后,扶着电线杆低声哭了。
  曾经,独自一人走了很远的路,听着街上起伏的喧嚣,心里是一派苍茫。
  如今拾笔,好似在寻觅流年旧事的暗影。
  如今书写,好似在追念璀璨而黯淡的年华。
  如今回忆,却发现往事已如过眼云烟。
  芸芸众生中,毫不起眼的我。始终是微笑着,让心灵长成一棵开满花的树,洒满丝丝缕缕的馨香。一群又一群人,在我的故事里来来回回,见证我所经历的悲喜,和青春年岁里不朽的故事。
  晚上被不同的噩梦惊醒,有时是呼喊着醒来,有时眼眶湿润,抑或泣不成声,额头满是大汗而手心冰凉。
  梦见离开的人们,梦见自己和他们像以前一样幸福的在一起。
  梦见至爱的人的死亡,梦见自己悲痛欲绝。
  梦见自己坠入地狱或深渊,梦见被鬼魅勾去了魂魄。
  深夜,我喃喃呼唤着一个名字,双手紧握着被子,猛地大声呼喊。惊醒后,无声的哭了。我记起我呼唤的名字,竟是如此刻骨铭心。这是我自己编织的梦魇吗,让我在黑夜的庇佑下放纵自己的脆弱与无助,褪去笑着的面具。
  红色,醒目刺眼的颜色,红色始终是毫无顾忌地,霸道地耀眼。如同女子炽热的爱与恨,嚣张到绝望。冬季明亮而苍白的阳光让我寒冷,红色是血液的颜色,寂灭则死,死即寂灭。暗红的血液,让人毛骨悚然的冷色,如同一个人的思考,理智而沉寂。
  爱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那么辛酸,那么苦痛。只要还能握住它,到死还是不肯放弃,到死也是甘心……
  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不该留。
  仅此而已。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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