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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她是雪
时间:2013-07-18 09:54
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峨眉玉雪点击:次
1、亲爱的,她是雪
亲爱的,她是雪。
有六只翅膀。用以爱人,被人爱;用以跟随,颠沛;用以答谢,感恩。
亲爱的,她是雪。
来时,不染尘,不沾埃,简单,直白,透明,质地单纯。
亲爱的,无论她要跌落于高处,或低处,都不能怪她。她不是想跌落于何处就能够跌落于何处。她也想随意,不羁;想不带烟火,不燃烧,只融化。却,不能。
亲爱的,她是雪。
从高空簌簌而下,落于尘埃之上,覆盖尘,又被尘覆盖。喜明亮也喜阴霾,喜安稳也喜颠沛,喜宁静也喜熙攘,喜冷冽的风瑟瑟的雨,喜漫山的荒喜遍野的锦——
亲爱的,她是雪。
带着皑皑之色而来,染了尘世的凄凉,苦涩,憔悴,零落。
而去。
2.
尘归尘,雪归雪
“如若不落于烟火,不沾染尘埃,岂不更好?”一日,你长叹。
亲爱的,尘如此深,埃如此深。
即使仙风道骨,有谁,又能完全清白?有谁,又敢说自己一尘不染?又有谁,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历尽沧桑,依旧不沾逸尘?
亲爱的,她是雪。
看雪,当站在尘埃之上,看尘埃,立于硝烟之外,看硝烟,以雪的姿态看雪,便会看到,雪落于尘,却不沾染尘,即使沾染,待到雪融之时,依是,尘归尘,雪归雪。
3.
她,不喜烈焰
一日,你手捧雪花,呵以热气。那团雪,在你炽烈之中化为水,化为气,升腾,流落,离你而去。你懊恼,你诅咒,你鞭挞——
亲爱的,她是雪。
可以暗,可以寒,可以阴霾,可以饥饿。
你愈是予她冷凉,她愈是苍翠,你愈是予她寒彻,她愈是铿锵,你愈是予她安静,她愈是缠绵。即使喜炽,亦只喜峨眉之类的烈,即使喜明,亦只喜峨眉之类的亮。那儿,阳光不带烟火,即使有烟火,也无法点燃烟火。
4.
她,注定漂泊
“倘若只落在我衣兜里,或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该多好!”一日,你以痴者姿态望着漫天雪花,黯然神伤。
亲爱的,她是雪。
她的妩媚,只远观而不可亵玩。
她的妖娆,并非耀眼于人。她不抹胭脂,不落粉黛,为的是不被枝头或大树缠绕。从凝结到飞舞,只是从沉睡到苏醒,从蛰伏到行动——
只是一个过程。
她的静,是为行走;她的行走,只为将渗透于另一个生命内核,让其葳蕤生机;她的飘舞,并非为了彰显,为了求欢。
亲爱的,她是雪。
注定漂泊,颠沛,辗转,流离;注定以自己的生命换取别人的生命。
亲爱的,她是雪。
从凝结那刻起,她,便要注定为白。
白,是不参杂任何杂质,是要保持物种纯粹美好。用以,在生命的尾端桥接另一场生命的开端,让下一场生命,更健康,更燎原,繁衍。
于是,她要根植,便深深地根植,要覆盖,便彻底地覆盖。
5.
别苛求,她只是雪
山岗,河流,树梢,房屋,街道,小溪。
这些。那些。均是她的归宿。她,起于大地,归于泥土。所有抵达,均是宿命。或许,愈是荒芜,她愈是抵达,又或,愈是明亮,愈是退避。
凡抵达,均有一场铿铿锵锵的厮磨。
君不见高山与雪,大树与雪,小草与雪,小溪与雪。在昏天地暗的厮磨中,她将自己有形变为无形,有声变为无声,直至抵达于另一个生命的体内以供养另一场生命。
亲爱的,别苛求,她,只是雪。
雪,有六只翅膀。用以爱人,被人爱;用以跟随,颠沛;用以答谢,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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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编辑:江南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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