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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敢地伤感一回

散文
时间:2013-09-22 18:33散文来源:散文在线 散文作者: 峥嵘岛点击:
        

  忽然间,很伤感。
  儿子睡着了,梦他的小狗小猫去了,我静静地坐在房台子上。
  天气阴沉沉的,风很劲,头顶高大的槐树大片大片地飘落枯了的叶子。那些叶子在风中仓仓皇皇,像乱了阵的蝶,为了自己的归宿,落在屋顶,泊在墙头,零落院子,飞向远处……我的发上,肩头,怀里,都是它们!
  然而,我知道,这所有暂得的去处,都不是它们最终的归宿。
  俗话说“叶落归根。”可这一个看似简单的“归”字,又包含了多少艰难困苦!
  以前,它们与根血脉相连,心意相通,从春到秋,操心了杆,使之高大魁梧,伺候了枝,使之粗壮有力。可谓尽心竭力,无怨无悔。尔今,从那么高的地方要落了,要去寻根,这是一条何其艰辛而漫长的路!
  运气好了,随便卧在那个土坑里,静静地等候,等候干枯,等候破碎,等候腐烂……这样,一切的心思都结束了,一切的故事也结束了,没有记忆,不必挽歌,一扇漆黑的生命之门欸乃而关。
  运气不好,还得漂泊,还得奔波,像个流浪儿,破衣单衫……或在匆匆的脚边,或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或在不得超脱的污水里,或在向往大海的溪流中……也许,它会仓促地来到你的酒杯边,也许它会冒失地惊动了你的暇思。请不要蔑视,也不要唾弃。我希望你凝视它,直到凝视出一丝幽香,一份禅意,一阵感动,一首心曲……这样它便是归了一种灵气,一种精神。再等到它们腐烂在任何地方,故土或他乡,成了泥,作了土。它们算是归宿了,又等待春暖花开。
  就轮回而言,“我不是那个我,我又是那个我”,通俗地说“我不是那个我的肉体,我只是那个我的笑脸”
  年近半百,生命的下坡路已经开始,我不忌惮自己将是一片即将凋零的叶子,因为我是熟睡的儿子的父亲。我已经把自己的最美和最爱,毫不保留地献给了他,还准备更多地献给他我的关怀,我的温暖,我的支持,我的心血,我的精神。实在守不住生命的枝头了,我自然会离开,就像叶子样的凋零,这是自然的法则,如《兰亭集序》里所写:修短随化,终期于尽。
  我渴望我的儿子是我的轮回“我是那个我”,他延续了我的血脉,延续我的笑脸。我又渴望儿子不是我的轮回“我不是那个我”,他有他的爱有他的恨,有属于他自己的一条人生路要走。
  由此再想,我的父亲,我的母亲,他们同样像我疼爱儿子一样疼爱过我,可是,我又为他们延续了多少笑脸,多少快乐和幸福呢?
  我的朋友啊,也请你和我一样,花一点点的时间,一点允许叶子飞过眼睛的时间想一想,伤感地想一想,想一想我们的来,想一想我们的去,想一想养育,想一想汇报。因为,我的朋友啊,我知道为了生活,为了事业,你也很忙,忙得忘记了自己。
  一阵劲风,树猛摇狂舞,有更多的叶子离开了,走上了另一条寻觅的路。我祝福它们,早得归宿,早得超脱。因为,它们对于树的成长,对与季节的繁荣,真正做到了鞠躬尽粹,死而后已!树是它们的事业,季节是它们的社会!
  又记《兰亭集序》中言: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我多么希望后人能多多地看到昔日的蓝天白云,至真至善!
  勇敢地伤感一回吧,因为经年来,我为了自己,为了儿女,东奔西走,坎坎坷坷,真的忘却了我又是谁!

                         (散文编辑:江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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